师师的语气很轻松,明显她对博雅并不感兴趣。实际上,师师的话说的谦卑了,以她背后的团队,一个博雅,似乎真的不够看。
师师优雅的吸了口烟,想了下,意味深长的跟我说道:“一然,尽力就好,千万不要伤害真正爱你的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女人,有时候没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我们在办公室吸完了一整支香烟,至此,我再也不是哐哐的股东,像师师说的那样,我就是个打工者。本质上的改变,却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虽然是利益驱使我们走到一块,但感情上,也不是纯粹的利益,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引荐她的爷爷。
中午离开公司本来打算直接回家,随后又想到了艾诗交代我的事,防止把这事忘了,于是我打电话联系了艾诗原团队的代在家俱乐部见面。
总共来了七个人,他们的代表是谭吉,多少有些意外,这七个人并不是想象中的大龄青年,全都二十郎当岁,其中五个男生,两个小女生。
我特意找的这种玩音乐的俱乐部,钢琴,电子琴,吉他等乐器,几乎应有尽有。
管招待要了果盘,饮料,而后就让几个人随意的找地方坐下,不愧是玩音乐的,有人直接坐在了钢琴前面,顺手还谈了两下。
谭吉是他们代表,也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人,他看上去稳重老练,至于其他的几个人,除了其中一个羞涩的小姑娘,就剩另外一个年纪较小的很沉默,剩下的都显得很不稳重。
对于他们的好与坏,我没有兴趣,待到吃喝都上来了,我笑着说道:“不用客气,大家随便吃,随便喝。”
谭吉说了句谢谢,而后其他人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我就步入了正题跟谭吉说道:“你们的情况我也大致的了解一些,但也有我不了解的,我想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抛弃艾诗?”
这件事是艾诗的一个心结,如今我跟艾诗在一起了,就成为了我的一个心结,其实我并不太想帮他们,但我却要帮艾诗了去这个心结。
听到我的问话,谭吉显得很歉意,而后我笑着说道:“正常说就行,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谭吉看了看其他人,其中有几个似乎不太当回事,而后又看向了我说道:“最初做的时候是为了梦想,我们觉得我们能成功,能站在世界最闪亮的舞台上。后来赚到钱了,赚到了很多钱,艾诗是主角,她理应拿大头。我们是个十人团队,主唱是艾诗,还有副主唱cr,团队运营,鼓手…最初的时候没觉得钱那么重要,一年十几万,那时觉得已经够了。可没人嫌钱多,北京一套房就几百万,都有野心,希望能赚多点。艾诗在当地很红,很多家都想签她,全是钱啊,几千万的都有,甚至有资源要把她包装成国际明星,我们心动了。艾诗拒绝了,也就拒绝了金钱,就这些……”
很普通的叙述,却充满着无奈感,我倒是理解,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为艾诗感到不公平,在这充斥着金钱的世界,似乎是这个很平常的事情。
没有继续追着这个问题不放,我点了支香烟问道:“那这次,你们有什么打算?”
谭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接着说道:“我们想…回艾诗身边,继续梦想。”
我吸了口烟,不为所动道:“艾诗这边呢,路我已经帮她想好了,团队这种设定,真不太适合她。”
谭吉显得有些尴尬,其他人还在自顾自,而后那个相对小点的男生突然对我说道:“不能给个机会吗?我真的认识到错了,我们不应该离开艾诗姐,我想继续我音乐的梦想…”
男孩的话铿锵有力,那种错就是错,对就是对的情感线分明,一点也不做作。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朝着我看了过来,我打量着男孩,而后笑着问道:“你多大了?”
男孩说道:“今年十九,十二岁担任队伍中的鼓手兼副唱……”
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这男孩子几眼,起码他底气很足。
又吸了口烟,在场的几个人又恢复了常态,而后我看向了谭吉说道:“这几年,有什么顿悟吗?”
谭吉点头:“以前年轻,不懂事,现在明白了,离开艾诗姐,我们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而后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了一杯调好的酒饮说道:“你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希望获取我的同情。”
谭吉愣了下,脸有些发烫。
我继续说道:“以后跟人家谈的时候,你要拿出底气,低三下四的去求人,没人会给你机会,就算会给,那也会被人当成摇尾巴的狗而已。”
几个人的情绪各异,我继续说道:“回到过去,那应该是不可能了。你们伤害了一个真正单纯,希望陪你走到最后的人,然而还想重归于好,这个就算她让,我也不会让。但今天我能出现在各位的面前,那我就会给你们机会。你们这个乐队,我要了,但在没出成绩前,我只能跟你们签订长达五年的绑定合同,月薪五千,有房住,有五险,供三餐…”
我开出了不符合他们年龄的金钱合同,在北京这个地段,这种合同,绝对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追寻音乐,没有任何杂质。
几人的表情各异,似乎都陷入了思索,他们的状况我也摸了七七八八,都很长时间没开工了,而且花的还是自己的钱。小孩子嘛,赚钱能干什么?他们不会去考虑房子,车子,最先考虑的就是玩。
再看他们的着装,手里的物件,这些东西加起来可不便宜,但仔细观察,其实他们的处境很糟糕,那种精神的萎靡,并不是能装出来的。
打造一个音乐团队,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情,可见到这执著的少年,我似乎像是看见过去的自己,似乎像看见了艾诗,并不是所有人都肯为梦想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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