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别墅,别墅的门紧关着,我按响了门铃,而后艾诗开门。
我什么话都没有,而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感受着艾诗的体温,感受着来自艾诗的关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紧紧地抱着她,或许是找个慰藉,又或许就是想这样抱着他。
“怎么了?”艾诗不在乎我湿漉漉的衣服,而是关心的问我。
“艾诗,我好累……”
倦意涌上心头,浑身充斥着无力感,我像是一具失去了自我行为的行尸走肉,灵魂被现实抽空。
艾诗关上了门,她抱着我,将我扶到了沙发上。替我脱下湿透了的衣服,鞋子,袜子,裤子,最后……就连那仅存的遮拦也脱下。
我丝毫不在意,像个傻瓜似的躺在沙发上,直到感觉凉飕飕,我才真正的清醒。
我猛地坐起,在沙发的遮拦下,我望着拿着我脏衣服走进卫生间的艾诗,随后就听到了洗衣机转动的声音。
接着艾诗从卫生间走出,我呆呆的望着她,竟然有几分羞愧感。
“给你拿个绒毯吧,别感冒了。”艾诗的温柔,让我觉得温暖。这比十个绒毯都更有温度。
我点头,而后艾诗又去取毯子,随后我裹着毯子,像是个小孩子似的躺在了艾诗的大腿上。
这些年过来,我很少像今天这样的将自己的心情暴露出来。
在我心里面,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就应该是女人的依靠,就应该什么事都压在心里,可直到这一刻,那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了,伴随的是无止尽的倦意与眷恋。
我喜欢艾诗的柔软,喜欢她的柔弱,喜欢她在我坚强的时候小女人,喜欢她在我懦弱时候的强大。
“呵呵呵……哈哈哈!”艾诗先是捂着嘴笑,接着再也压不住了,在那盘着腿大笑。
“你笑啥。”我委屈的冲她说道。
艾诗松开了捂着嘴的手冲我摇头:“我没笑。”
她憋着笑,却更加忍不住的爆笑,我蹭的下就坐了起来,看着她说道:“不许笑你的男人,他很强大。”
艾诗咧着嘴在那点头,似乎白天的阴霾一扫而过。
我更加郁闷,却也变的精神,接着艾诗对我说道:“饿了吗?”
我点头说道:“饿了…”
而后艾诗想了想说道:“要不穿我睡衣吧,你这…”
我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问她:“穿了你就不笑我了吗?”
艾诗点头说道:“肯定不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真的就跟艾诗进了屋,而后她找了两件相对宽松的长裙睡衣。我虽然个子不矮,但人很瘦,很容易的就将睡衣套在了身上。
镜子前,艾诗让我打量自己,这次她真的没有笑,而是亲自去下厨,给我做饭。
望着镜子里的人,一米八几的身高,穿这个粉色裙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眼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拉了拉睡衣,看上去滑稽搞笑,然而我却一点笑意都没有,甚至麻木到每个细胞都跟着颓废。
我用手去拉扯自己的脸皮,我希望让自己笑出来,可就是那么的沉闷,沉闷到像是北京的天气。
……
又过了一会,艾诗的饭做好了,两双碗筷,我这才注意到,她为了等我,晚上也什么都没吃。
来自艾诗的感动,是那种无声,又会让你一塌糊涂的感动,细腻而温柔。
这顿饭,我觉得特别有味道,吃掉了我的忧伤,吃完了我的忧郁,又将我的过往在这栋别墅中过滤一遍,然后我在其中捞出了纯粹,保留了这份纯粹。
凑忧伤中走出,我变得冷静,又变的轻松,我似乎不该再去执著那种迷惘,那不是幸福,而是折磨,我总想保住青春遗留的气息,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成年,已经长大。
吃完饭,我老老实实去洗完,这次艾诗也参与在了其中。洗个碗,却洗出了甜蜜而幸福的味道。她在我脸上抹了把泡沫,我用水去扬她,而后在别墅里,多了一对你追我赶的大龄男女。
我扔抱枕,她扔毯子,我不老实的将她压在身下,她却装作反抗的笑,而后…
累了,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在这个夜下又得到了缓解,挣扎的,正在挣扎的,那些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在一场游戏与另一场游戏中,逐渐的被打开。
……
夜深了,我们挤在沙发上盖着那个绒毯,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两套颜色不一样的睡衣,在这幽暗的客厅里,我们吸着同一根烟。
“想过去看看那些曾经的伙伴吗?”我问艾诗。
艾诗看着我,而后点头说道:“嗯,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他们了。只是…”
“碍于面子,所以到现在都没去。”我笑着说道。
艾诗再次点头,她看上去很坦然。
她说道:“其实都很不容易,以前我,不太理解。他们的选择,也没有错,这个世界没有钱,才是最可怕的。”
我点头,艾诗成长了不少,我吸了口烟,而后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这个世界,没有谁都能活。但谁没有钱,谁就难活。你能这样想其实挺好,不过,既然他们先做了选择。那就不要在给他们回来的机会。年轻人可以犯错,但需要代价。你已经给他们创造了一个良好的环境,能不能脱颖而出,那不单单是运气那么简单。”
我所做的一切,实际上就是艾诗想要做的事,我帮她完成了,替她分担,这样她会觉得心里好受,没那么难过。
艾诗看着我,俏皮的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而后笑着对我说:“谢谢你,经纪人。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不敢想象,我失去你会怎样。”
深情的对望,无形的感动,我在艾诗的嘴唇上留下了一抹烟的印记,而后说道:“那就什么都不要去想,我们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现在的我,不敢去承诺,不敢去说未来,因为曾今发过的山盟海誓,都被现实逐个击破,与其信誓旦旦,倒不如轰轰烈烈,就像这天,永远也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晴。
我用青春的刀刻下了最深的伤口,如今我希望在伤口上灌满一种叫‘永恒’的字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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