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爸爸也很高兴:“就是你捐骨髓救白血病同学的事迹啊,领导还让我们向你学习呢!”
听到爸爸这么说她,沁茹从心底里高兴,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又过了十几分钟,沁茹和爸爸吃完了,他们带着给爷爷和妈妈的饭赶回了医院。
他们推开病房的门,妈妈小兰正在给爷爷擦脸擦手,当然,爷爷也醒着。
“爷爷,我和爸爸回来了,我们给您和妈妈带饭了!”白沁茹走过去将饭放到饭盒里,端到爷爷的面前。
“沁茹,我来喂吧!”妈妈小兰言。
“妈妈,你吃吧,我来给爷爷喂!”说着,她给爷爷倒了水。
妈妈小兰没在坚持,也搬了一个凳子,吃起了饭。
爸爸白琼斯也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妈妈小兰身边。
“乖孙儿,你吃饱了吗?”爷爷对沁茹说。
像子豪奶奶最爱子豪一样,沁茹爷爷也最爱沁茹。其实,每个祖辈,相对于儿女,他们在老去的时候更爱自己的孙辈。也许,这也是作为人的一种本能吧!
“爷爷,我吃饱了,您快吃!”沁茹说着,给爷爷喂饭。
“小兰,你照顾爸和沁茹,辛苦你了!”爸爸白琼斯对妈妈小兰言。
小兰摇了摇头,露出幸福的笑容:“没事,你一个人出门在军队工作才辛苦,我不辛苦!”
……
病房本来是安静的,安静到让人窒息。而此刻的病房却洋溢着欢声笑语,洋溢着天伦之乐,实属不易。
补课放假三天,第一天张亚伟学长和学姐李嘉瑛家访,带给了子豪信心和帮助。
第二天,徐子豪带着妹妹子萍一起玩耍,他们兄妹两个去家对面的山坡上玩。
当然,奶奶周芳龄总是朝门口看,时不时自问:“这俩孩子,怎么还不会来?天气这么冷还到外面去玩!”
或许,农村的冬天比城市的冬天更美。那些一尺多长的草,虽然没有夏天那样地翠绿,但干燥的他们更好看,躺在上面好像是躺在海绵丝绸之列,舒服极了。
此外,那些长在路边的野麦杆,笔直,并且闪烁着光华,简直是缩小后的宫殿顶梁柱。凡此种种,或许是陶渊明向往田园风光的原因,亦或许是谢灵运辞官还乡的追求。
“妹妹,回去吧。奶奶该着急了!”徐子豪对妹妹喊道。
半山腰的风很大,吹拂着脸庞,因为是冬天,也就难免有被抽打的感觉,但农村孩子不怕,他们更喜欢这种感觉。
“好!哥哥,我们回去吧!”妹妹子萍喊着,跑向子豪。吹拂的冬风,除了使脸面有些遭罪外,更使人们喊出的声音变得悠长,变得粗犷。
接着,哥哥子豪牵着妹妹子萍的手,蹦蹦跳跳地向家走去。
“奶奶,我们回来了!”刚进大门,妹妹子萍从哥哥手中挣脱,像坐在门前板凳上的奶奶跑去。
奶奶双手握住子萍的手:“傻丫头,冻坏了吧?让奶奶给你暖暖手!”
“没冻,我和哥哥赛跑来着!”子萍双手被奶奶握着,但也不忘调皮,在奶奶面前跳着。
“也对啊,你这丫头,小手暖暖的!”奶奶放开了子萍的手,“子豪懂了吧?”说着,握住子豪的手。
子豪从小体弱,又做了大手术,奶奶有些难过:“子豪,上天为什么让你守这么多苦呢?”奶奶握着子豪的手,子豪的手没有妹妹那样暖和,有种凉凉的感觉。
“子豪,子萍,饿了吧?奶奶给你们找吃的!”奶奶说着,松开子豪的手,走进内门。
子豪和妹妹跟着走了进去,奶奶忙着给兄妹俩倒水,“子豪喝茶,对吧!”
子豪笑着,点了点头。
“来了!”奶奶把水端到了兄妹俩面前,“子豪啊,你才这么小,茶瘾倒是不小啊!”
子豪憨憨一笑。
奶奶总是说一句话:“子豪啊,奶奶快八十岁了,才喝了十年茶,你这是遥遥领先啊!”但她每次都会给子豪准备好茶,就算自己不喝,她也会那么做。
确实,奶奶年轻的那个年代,在农村,别说喝茶,喝水都是考虑的,因为他们那个时候几百个人共用一口井,要轮流打水。
子豪也非常爱他的奶奶,有时子豪会认为奶奶就是自己的一切,子豪也想过,没有奶奶,他会怎么活下去。
……
补课假期已是第三天,白沁茹一直在医院和爸爸妈妈陪着爷爷,爷爷这两天的情况基本稳定,这使子豪一家人放心了不少。
这天下午,子豪在奶奶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地关爱中,和妈妈一起去了补习班的宿舍。
沁茹爷爷在六点以后情况有些不好,医生又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书,沁茹一家人刚放下的心又悬到了半空。
老爷爷终于气喘吁吁,医生说已经无力回天了,挨不到天亮了。
此刻的沁茹简直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不会丢下我的!”
看到孙女这个样子,爷爷非常难过,有些许老泪从眼角流出,声音低沉,力不从心地说:“沁茹啊,爷爷不会死的,爷爷还要看你考大学,看你结婚生子呢!”
沁茹双眼根本止不住眼泪,“嗯嗯,爷爷,你要说话算数,不要骗沁茹啊。”
老人长吸了一口气:“爷爷不会骗沁茹的!”
“琼斯,小兰!”老人吃力地说着。
“爸,我们在!”两人说着,跪在床前。
“你们以后要恪守做人的底线,要做一个好人!”
两人也流着无能为力的眼泪:“爸,我们会的!”
沁茹大喊:“爷爷,您不要这样,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人呼吸更加困难,他握住沁茹的手:“沁,沁茹,对不起,爷爷,爷爷要食言了!”
“不会的,不会的!”沁茹摇着头,眼泪也被甩出去好远。
“你们记住,记住我说的话,做一个,做一个好人。”此时的老人已经开始大喘气,“沁茹,你,你一定,一定要,一定要坚强!”老人说着,握着沁茹双手的大手,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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