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童延一直跟着聂铮进了卧室。
刚从大洋彼岸飞回来,聂铮本来有点疲乏,大概也真是因为经久未见,疲乏之外身体兴奋的涌动几乎掩不住。
他脱掉外衣在沙发坐下,童延站在一边没走,“不去洗洗?”
到这时候童延火气还没收住,聂铮见状,拽着男孩儿的手腕把人拖到自己腿上坐着,胳膊托着童延的腰,不无愉快地说:“脾气真大。”
而且,那把人赶下车的架势,还真霸道。
童延的胳膊立刻圈住他的脖子,“那是,我好不容易在你脚边上圈住这么块地儿,他来抢地盘,这他妈是个人就不能忍。”
聂铮怔了怔,在他脚边上圈出一块地儿?……
童延的神色无比认真,转瞬,头也靠到他肩上。聂铮心立刻软了下来,算了,暂时就这样吧,日子还长,有些东西,他一时不能要求得太急。
他也不能在朝夕之间要求得太多。
童延这次停下来休息了一周,九月中,终于迎来《23秒》的首映礼。
这次的电影首映礼和慈善活动双线并行,主办方很费了一番心思。一切布置就是冲着大制作去的,演员得走红毯,首映礼现场更是名流云集。
童延虽然是个配角,在电影里戏份不算轻,理所当然,这天的出镜率会比以前公众活动时更高。首映礼当天,清早出门,想着这孩子之前参加发布会时的紧张,聂铮不免多问一句,“准备好了?”
童延把IPOD揣在兜里,耳机线还挂在脖子上,样子挺悠闲。听着这句话,眼神顿了一瞬,反应过来聂铮说的什么,立刻笑了,“放心。”
这确实是从容不迫的姿态,聂铮难免有些感慨,在他能看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童延一直在成长。
他沉默的片刻,童延像是怕他不信,又说:“你就放心吧,在人后,我该使的劲儿都使上了,到人前表演也就几个小时,不会应付不过来。”
这是心态的转变,童延为自己的本职做够了功夫,到公众面前底气比以前更足。
聂铮心中宽慰,没再多说其他,转而道别,“晚上见。”
晚上的首映礼,聂铮也要出席,想到这个,童延心情愉悦度顿时又提升一个档次。
他对着聂铮,眼睛立刻笑成两道弯,“晚上见。”
华灯初上,会展馆的宴会厅。
聂铮作为资方的老板,跟长期支持这项慈善基金运作的几位商界同仁坐在一起。而电影的一部分主创、受邀宾客和媒体人士也早已到场,到处都是鲜花馥郁芬芳和醉人的酒香,衣香鬓影,济济一堂。
准点,主持人报幕,厅角上方悬挂的LED屏幕,画面从静止的电影宣传照跳成流动的画面。
画面镜头对着会展馆外,还未落定的夜色下,一辆加长的轿车停在红毯尽头,接着,周煜带着电影主要演员挨个下车,站在了聚光灯下,出现在公众面前。
红毯两边围拥的粉丝们顿时呼声如浪,闪光灯的灼眼光芒次第绽开,瞬间便喧嚣到极致,且久久不歇。
同样是红毯,首映礼跟电影节的颁奖礼又不同,艺人们挖空心思秀自己的色彩没那么强烈。因此,周煜跟其他几位演员都是并排前行。
聂铮目光不算露骨地锁在周煜身侧:童延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礼服,上衣左襟有花卉暗纹,那枝蔓花叶像是在暗处滋生,神秘而妖冶,很适合童延的气质。
值得一提的是,童延走在周煜身边,也没太落下风,步态不疾不徐。童延眼神光顾红毯两边,挥手示意的频率得当,不会过于热切,也不冷淡,唇角笑意微扬,目光也足够镇定,像是把所有的锋芒都敛进了他本人浓墨重彩的表皮底下,然后再恣意散发出含蓄的迷人。
这是第一次,聂铮领略到童延身为明星的熠熠光彩,是的,童延已经是颗星了。
很快,周煜一行到了红毯尽头。进会场前,演员们总要跟提前几个小时就等在外头的粉丝们说点什么。主办方当然有安排,外场主持这时候到了周煜身边,在喧天的哄闹声中,男主持手在自己和周煜之间晃了个来回,示意他们今天穿着都隆重得不应季,接着调侃似的问:“才九月,热不热?”
周煜用眼神扫过热情高涨的人群,对着话筒,应付自如,“这个城市的热情令人感动,不分季节,我只能用最好的面貌回馈。”接着把话题送给女主演,“凌珑呢,你热吗?”
女主演穿着露肩礼服,立刻就笑了,“这样问我合适吗?”随后把关注点往下递。
按照规则,下一个应当是明煊,但明煊今天没有出席,于是,女主演的眼神抛到了童延这儿,“童延,你呢?”
这算是主持人的即兴提问,像是在从侧面夸赞他们尊重公众保持形象的敬业,但也不只是如此。热这个词,放在娱乐圈,再放到眼下的场面,能代指现场粉丝的热情,也能代指艺人本身的热度。
童延热度很显然不如前面两位,于是,他微微笑着,理所当然表达谦逊,“有榜样在,我应该加把劲儿。”
两层意思:字面上说,虽然是热天,大咖都裹了三层,他更加不值一提。再往里说,他是个新人,热度不热度的,以后自己还当继续努力。
童延这番是不求妙语如珠,但求不出纰漏。
聂铮在大厅透过屏幕看着,默默叫了声好,一两秒的反应时间,童延能如此得体,算是难得了。
一分钟后,原先还在屏幕上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大厅入口,演员入场,会场掌声顿起。
童延被人领到留给他们的那一桌,跟同组演员共饮一杯后落座,这才有功夫用眼睛在大厅搜寻聂铮。
而此时,聂铮的目光也越过人群落到他身上,略微点了下头,示意:表现不错,请继续保持。
一切都在眼神中无声流动。
童延心里乐开一朵花,但面上不显,好几个大咖在这儿,不止一台摄像机对着他们,他任何一个表情都不能突兀。
而这还不算什么,今晚的首映礼既然跟慈善挂钩,拍卖总是免不了的,到场的演员们都得挨个上台,除了谈对电影和角色的心得,每人还得把一件拍卖品带到大家面前。毫无疑问,这就拉长了他在台上的时间。
主角留着压轴,童延是第二个上去的。他上台时,荧幕的背景画面是他的一张剧照。
女主持问:“剧照上,你在雨里亲吻那条手链,能透出一下吗?为什么是亲吻手链?”
酒会后,大家才移步观影,今天首映礼的录像还得放到公众面前,所以,他的回答得有剧透,又不能剧透太多,童延开始老实背台本,“这条手链对我来说很重要。”
女主持按例追着问:“多重要?”
童延接着背台本,“对我在剧中扮演的人物来说,这条手链代表光明和救赎,我可以为之拼命。”
女主持笑了:“这么有分量,你今天带来了吗?”
话题引到了该到的地方,童延眼神在大厅环顾一周,“我今天带来一件更有意义的纪念品,我杀青的时候,严导送给我的几张分镜设计图。”接着,眼神顿住,语气也加重,“是严导的手稿。”
这也是一早就做好的安排,童延咖位就那么大,拿他的私物出来拍卖算不上噱头。可严导就不一样了,有几个导演会自己画分镜图?
拍卖的气氛还算轻松,此时,周煜在台下插科打诨跟他来了个互动,“原来这几张图是被你弄走了。”
换来笑声一片。
女主持从童延手上接过用相框装裱过的画,看了看,夸张地说:“哇,动作难度看起来挺大,你们拍摄的时候都照着做了吗?”
童延微微笑,状似逗趣地说,“谁现在带走,待会儿观影就能现场比对我们有没有照着做。”
卖了个安利,又换来一阵哄笑。
接着,拍卖开始。这种场合的慈善拍卖,焦点留给圈里人。聂铮跟同等身份的几位都是不参加的,他们以静水流深的姿态坐在一边。
聂铮缄口不语地望着台上应付自如的大男孩,心情很是复杂。不对,也不确切,在此时,他已经没法再把童延当作大男孩看待。童延,俨然,已经有了男人样。
身边人对他扬起酒杯,聂铮也端起杯,跟人碰了下,而后,愉快地一饮而尽,待会儿的安排,他希望童延能接住,不,童延一定能接住。
而此时,童延刚下舞台,就从小田手上接过了一张纸条。他扫一眼纸条上的字,怀疑自己看错了,随即又逐字看了一遍,这才确认待会儿要发生什么。
下台,转头,他目光越过人群,跟聂铮的在空中交汇,聂铮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神色。
童延大大的惊愕了一把,原来,今晚,除了拍卖,他们这些演员都得对慈善活动作出表示?
到晚宴快结束时,主持人在台上宣布:“今天,除了现场拍卖,《23秒》剧组的主创人员和演员们也为闻达基金扶住贫困留守儿童项目做了捐赠。”
接着是采访时间,演员们在台上站成一排,挨个发声呼吁公众关注需要救助的人群。
轮到周煜时,作为这个项目的发起人之一,周煜的回答很简单,“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是公众人物应当担负的责任。”
周煜左手边就是童延,主持人的眼光很快转到童延身上,“童延,童延特别关注残障留守儿童,听说,这次的片酬全捐出去了?”
童延默了一秒,“……”
娘欸,他看着就不像这样的好人吧?
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演都得演下去,童延接过麦克风,不紧不慢地说:“在《23秒》里,我扮演的就是一位残障人士,他们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可他们跟我们都一样,有足够的权利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说是演,可童延也算是说了心里话,不是扮演那样一个角色,他体会不到更艰难更残酷的一种人生,有机会帮那样的人做些什么,他是发自内心愿意的。只是,受眼界和位置的局限,他没有自发性。
他还没有身为公众人物的意识。
可是聂铮替他做到了,捐出去的善款,是他前些日子还回去的那一笔。
聂铮做的,以童延之名。
酒会结束,而后,在场所有人移步到影院观影。
观影结束后,聂铮跟几位负责人一块儿出去,应该是还有事情要说,童延则由小田陪着先行离开。
聂铮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一推开房门,脖子立刻被两条胳膊挂住了,童延就这样贴在他身上,眼神在黑暗中晶亮晶亮的,“你替我捐钱?”
眼睛不能迅速适应黑暗,聂铮伸手按开一盏小壁灯,“什么叫替?我每年拿来做慈善的钱有定数,多的这些,都是你替他们挣的,你要是没挣出来,那些孩子就没有。”
在他面前:童延没穿礼服外套,丝绸衬衣下摆已经从裤腰拉出去,雪白柔软的衣料挂在大男孩紧实劲瘦的身体上,下面是被黑色裤子裹着的两条矫健有力的长腿。
随意,但又充满属于男人的魅惑,这样的打扮,真像是个黑暗中的王子。
但童延的神色跟黑暗半丝边都沾不上,兴奋中目光更是灼亮,“那些孩子在哪?我能去看看?”
聂铮伸手按住他的肩,严肃地说:“不用,今晚算是捐赠的公示,你可以帮助他们,但最好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
童延立刻点头,“是,你说的对。”
今天他们发声,算是向公众呼吁,但他要是真去看那些孩子,那就是拉着不幸的人陪他作秀,还是拉倒吧。
童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他过去只求自己发达,现在,却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这跟他以前,就不是同一种人生,活得不是同一种腔调,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聂铮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公众人物,要担负什么。
虽然明知道,那钱是他还给聂铮的,是属于聂铮的,可是,男人一句话,“你不挣,他们就没有。”让他觉得自己也高大起来。
童延根本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这种好人人设不适合他,他勾住男人的肩背,不知道说什么好,噼里啪啦口不择言:“你太了不得了,我该怎么夸你,兰心蕙质?”
聂铮淡定地说,“谢谢,下次换一个成语。”
聂铮深邃的眼透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但那眼光温柔得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童延本身难以自持的激动瞬间爆发,在他意识回流前,他已经扑了上去,吻住了男人的嘴。
气息相触,童延想都没想,按住男人的后脑,凭着本能,把舌头抵进了男人嘴里。
聂铮没有被这样吻过,法式深吻,成年男人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做交换口水这种事。
可这滋味居然不赖,甚至能说是令他意外的美妙,聂铮只是怔了一瞬便立刻反客为主。
也是循着那迅速被点燃的本能,他胳膊收紧,手掌用力摩挲童延的背,强势地把童延整个人箍在自己的包围中。
男人的**是极易被撩拨的,更何况是嘴唇、舌头和口腔粘膜最直接的接触。
童延吻得很用力,但依然招架不住聂铮放肆后的强硬,没错,聂铮的舌头强硬的在他嘴里翻搅,舌尖翻滚的火焰几乎把两个人一起烧毁,鼻息更是炽热交融。
童延硬了。
紧贴的身体,他感觉到聂铮也硬了。
野兽一样本能地用唇舌厮磨缠斗,没一会儿,他被聂铮压到床上。
聂铮的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此时被**灼的有些发红,眼光极富侵略性地死死锁住他。
男人喘息着,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衬衣纽扣。
童延的耐性也只够坚持到扣子被解开两颗,一手扯住男人的领口,把人拉下来,仰头,狠狠吻上去。
这次的交吻更加激烈,很快,编成聂铮掌着他的头,把他压在枕上,嘴唇更狂乱地让火焰越燃越烈。
童延解着男人裤子的手,过于急切中乱的没有章法,接着,男人笑了声。
那笑声隐没在过于粗重的呼吸声中几乎听不见,而后,男人的手也裹着他的手指,扯下自己皮带,解开裤扣。
没有完全的**,他们都只脱了裤子。
聂铮敞开的衬衣挂在身上,连领结都只解开,依然挂在脖子上,样子真是格外勾人,就像是晚宴的中途,风度翩翩的绅士扯开斯文有礼的外皮来一场偷情似的**。
童延只是想着,身子就更热了,这样的聂铮,怕是只有他能看见,他手顺着男人坚实的腹肌往下摩挲,擦过男人皮肤上覆着的细汗,没一会儿,触到粗硬的毛发,接着,在浓密的丛林间,握住男人坚挺勃发的**。
跟聂铮本人气质完全相反,聂铮身下那物件极其野性霸道,蛮横的青筋突跳,极富雄性的攻击感,童延用手托着搓弄一下,听着男人的闷哼声,笑了。
那玩意儿又粗又长,他却没管最敏感的顶端,手指一直探下去,触摸到最根部的饱满囊袋,又揉了几下。
此时,聂铮的呼吸声就抽在他耳畔,童延侧头,鼻尖就触到男人的鼻尖,男人手指已经完全打开他身体,瞧着他的眼神像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唾手可得的猎物。
童延惯会撩人,哪能这么容易让男人“唾手可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还作势推了下男人的肩,撒娇似的说:“我去……洗个澡。”
聂铮哪能看不出他是什么伎俩,沉声应道:“好。”与此同时,手握住自己的性器,就以面对面的体位,把自己不容抗拒的推送进他的身体。
“嗯——”童延这一声没憋住。
聂铮深邃眼底像是酝酿了一场暴风雨,“乖。”
他的手很快被聂铮按到头顶,一条腿也被聂铮宽厚有力的手掌抬起来,第一次进出,聂铮从喉间挤出一丝低沉而凶猛的叹息,小腹推着他的臀,缓慢坚定而有力地推着他身体上下起伏。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结合在一处,在灯光幽暗的房间,凌乱不堪的大床上,缓慢坚定而又有力地上下起伏。
童延出声时调子软得不像话。明明这样做得也不错,但又想要更多,他空出的一只手握住自己,特跟着聂铮的节奏开始套弄,顶端被溢出的精液浸得**的。
聂铮操弄他的动作还是沉重而从容,滚烫的棒子一次次的抽出,又整根没入,“舒服?”
男人英俊的面容已然沉溺在**中,平阔的额头泛着被汗水晕湿的光泽,难以描述的性感。
童延咬牙,“快点儿……”
话音刚落,他嘴唇被聂铮堵住,眼前的男人,完全像是被他今天那个激吻触动了某个阀门,很快就把这用舌头交流这招学会了。
这一吻,聂铮十分狂肆,不顾一切的掠夺他的呼吸,同时,身下的动作也跟着激烈起来。
身体里头那一段被持续不断的攻击,童延哪里忍得住,只能凭着本能用更大的力量回吻,套弄自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觉得喘不过气就噬咬男人的嘴唇和舌头。
最原始的,反复的律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呼吸困难,聂铮才放开他的唇。
那股子酥麻的感觉已经蔓延到童延的脊梁骨,他放肆的呻吟,男人抬着他腿弯的手指深深陷入进他的肌肉,抽查的频率快得让他下气还是接不上上气。
男人小腹拍打着他的臀,发出清脆的声响,**裸的**,汗水簌簌抖落在他身上和脸上。
**来临的那一刻,童延手从男人手心挣出,胳膊攀上男人的肩,从衣领底下伸进去,手指难以忍耐地掐进男人健硕肩背的皮肤。
他浑身颤抖着射了出来。
有汗水的湿润,他指间在聂铮背上掐都掐不住,一直滑到男人的脖子后头。
摩擦间,他能感觉到自己指甲盖下头刨出了皮屑,聂铮就由着他抓,只是**的力道更重,速度也快到极致。
应该是到了最后的冲刺,聂铮那张完全被**浸透的俊挺的脸,额角青筋暴起,赤红的双眼一刻不离地锁死他的视线。聂铮射出来的时候,童延能感觉到内壁被冲击的力度,一阵过后,那东西猛地抽出,再猛地插进,接着又是一阵。
“啊……”他喘息着,呻吟出声。
转瞬,聂铮的脸朝着他压了下来,在最后一次的激情释放中,再次咬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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