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晰差点出了文史院大门耽误了考试。
苏沅冲进叶清河府上据说把人打了。
这两件事都不算小。
很快就在外传播开来。
苏沅刚带着来福回去不久。
吴川就闻讯而来上了门。
苏沅上一次和吴川的交谈并不愉快。
此时再见。
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吴川一言难尽的看了苏沅一眼又一眼。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苏沅头疼。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支支吾吾像什么鬼?”
吴川被噎了一下,倒也没在意。
顿了顿就问:“你真去把叶清河打了一顿?”
苏沅冷笑。
“不打留着过年吗?”
就叶清河做的这事儿。
别说是打一顿。
弄死他苏沅都不觉解气。
吴川神色微妙的对着苏沅竖起了大拇指,由衷佩服。
“厉害。”
叶清河是朝廷命官。
殴打朝廷命官可不是小罪。
苏沅说打就打了。
这份雄胆和魄力。
让人不得不服。
服气归服气。
吴川也没忘说:“叶清河此人看似性子和煦好相处,实则最是记仇,暗中报复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你将人打了,他心中记恨,来日只怕麻烦少不了。”
“你记得提防着些。”
叶清河初入盛京时,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
也被很多人瞧不起。
可不到两年的时间,之前看不起他的人或多或少吃了苦头。
他也顺利在盛京扎根。
这样的人,可谈不上什么胸怀大度。
苏沅烦躁的摁了摁眉心,淡声道:“打不打这梁子早就结下了,没差。”
她和林明晰不去招惹,叶清河不是也眼巴巴的上门来找麻烦了?
苏沅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有些麻烦,不是想避就能避得过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不想惹麻烦。
麻烦也会来找你。
与其一味避让。
不如主动出击。
起码还能占据主动的一席之地。
吴川叹气。
“你将人打了也就罢了,这事儿不知为何传得很广,要是叶清河想以此事做文章,你只怕是……”
“不至于。”
苏沅不掩讥诮的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道:“我是将他打了不假,可为何挨打,他绝对不敢说。”
“他也不敢以这样的理由来找麻烦。”
叶清河设计想抓苏沅用来威胁林明晰是事实。
这样的理由无论放在哪里,他都站不住脚跟。
苏沅动手之前就想到了。
她一点儿不怕。
吴川知道得少,一知半解的也不太能明白苏沅的底气从何而来。
不过他在苏沅身上前后吃过不少亏。
胜在识趣。
见苏沅无意多说,索性也就不问。
一路沉默着到了竹林。
苏沅就被在门口等了许久的南歌离拉着进了里屋。
南歌离拉着苏沅上下看了好一会儿,见她没伤着,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说你好好的,有什么事儿不能静下心来想个周全的法子,为何就非得冲上门去将人打了?”
苏沅这会儿想起仍是气不过。
张嘴就道:“不打他一顿不能长记性!”
南歌离无言以对。
只能是拉着苏沅细细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沅险些被叶清河抓走一事。
除了苏沅谁也不清楚。
此时听谁也说起,南歌离心中都是不可控的一阵后怕。
若苏沅没逃脱的本事。
真被叶清河得逞了。
林明晰这三年的前程,可就算是再无转机的毁了。
三年说来不算长。
可再等三年,又谈何容易?
南歌离压着怒火轻声道:“万幸无事,进了考场三日不出,林明晰在里头怎么都不会有事儿,你也可安心了。”
苏沅幽幽一叹,苦笑道:“成绩未出之前,怎么都是难放心的。”
南歌离想来也是,安抚似的拍了拍苏沅的手,缓声道:“之前不让你来,就是怕遇上这样的事儿,谁知千防万防没能防住,最后竟险些出了这样的纰漏。”
“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的将你叫到我身边跟着,起码安全是能有保障。”
苏沅嗨了一声,好笑道:“他人若是有心,我在哪儿都是一样。”
无心哪儿能抵得过有心设计?
南歌离皱眉道:“你这次一闹,算是在人前彻底露了面,你干脆搬到这里来与我一起,大事落地之前少出门。”
苏沅不赞同的摆手。
“那可不行。”
南歌离叹气。
“这是为了你好,你别倔。”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这时候我躲起来也不算个事儿。”
“再说了,我能躲一时,还能躲一世么?”
林明晰若是不被外放。
势必要在盛京城中长留。
苏沅总不可能与他长年累月的分隔而行。
早晚都是要到的。
有什么可躲的?
苏沅不以为意地说:“再者说,先生本就暂时不可露面,若是我与您一起,少不得引人注意,到时若是暴露了您和老爷子的行踪,我拿什么赔罪?”
南家父女尚在人世,是个不可说的秘密。
当初为了能保住南家父女,皇上前后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如今不到南家沉冤得雪翻证之时。
若是轻易暴露了行踪,不光是皇上那里为难。
当初暗中帮扶的相关人都少不得要被牵连。
孰轻孰重。
苏沅心里有数。
她也不想因自己的事儿给别人添乱。
南歌离知晓厉害,沉默之下竟不知可说什么。
所幸苏沅也不想在这事儿上纠缠。
说笑着就说起了另外一事。
得知她想在盛京城中开店,南歌离好笑道:“你倒是个能耐的,这才多少时日,竟折腾出这么多花样。”
当初苏沅说想做胭脂水粉的买卖。
南歌离只当她是想多条路子。
谁能想,她这买卖竟要做到盛京城了。
苏沅啧了一声,苦笑道:“想法是好的,只是目前还没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盛京城什么都贵。
合适的地方不好找。
弄来弄去折腾半天,银子花出去不少。
就是见不着回头钱。
见苏沅实在发愁,南歌离心头微动,笑着说:“其实做买卖,叶并不一定要拘泥于在什么地方。”
“你不是说,自己弄了艘画舫吗?”
苏沅眼里一亮,不太确定道:“您是说,用画舫来取代铺面?”
南歌离勾唇。
“这有何不可?”
“可是画舫毕竟不是固定之所,长此以往的话,合适吗?”
南歌离屈指敲了敲苏沅的脑门,轻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这一路上张罗着过来,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人人都在街上摆摊开铺,你将铺子弄到画舫上,形式别致也很是新颖,画舫停靠在岸边也无需花多余的银子,本钱省了,进城也很方便,上哪儿找这么合适的铺子?”
苏沅撑着下巴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说不定可行。
画舫是早就买下来的。
稍微再装点一下就可营业。
万一有点儿什么,直接就能举家溜走。
也不用担心折损消耗。
长此以往,能省下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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