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闺中好友面前,颜蓁到底还是脸皮薄,一听就红了脸。
她今儿还真是为了阿沁建书院一事来的,可方才,她又已经说了是来找阿沁玩儿的,这……实在是尴尬。
“阿沁,我,我不是故意……”颜蓁想解释,可话说出口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如实说了,“其实,是我爹知道你要为灾民们建书院,我爹担心你。”
“但我爹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说话直来直去,我娘怕我爹来找你说这事,会惹你不快,思来想去的,便让我来了。”
“而我吧,我爹又不是那么地放心我,毕竟我这人你也知道,性子跳脱了些,所以我爹又让我大哥一道跟着来,好约束着我一些。”
颜蓁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尤其是在她揭穿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后,当即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一丁点都没遗漏。
“……”叶明沁虽说猜到她是为了这事而来,却没猜到,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复杂的过程。
不过,颜伯父和颜伯母也确实是关心她,换了旁人听说了此事,压根儿不会想到派人过来。
只是,如同她不能告诉父亲一样,此事她也不能告诉阿蓁。
“放心,我行事素来有分寸,若是无万全把握,此事我不会提起。”想罢,叶明沁朝她笑笑,以安她的心。
可颜蓁听了,却撅了小嘴儿,非但没觉得安心,反而更担心了,“我知道,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说,虽说每次你总是有法子,你的法子也从来都有效。”
“可是阿沁,你那些个法子,都过于铤而走险了些,这回又听到你这样说,我哪里还能够放心?”
说完了这一番话,颜蓁又满目郑重地看起了她,“阿沁,你实话告诉我,你为灾民们建立书院,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不解的就是这一点。
毕竟,叶家行善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百余年了,百余年来,都没一个人想过要为灾民们建书院。
即便是阿沁,从小到大,阿沁也布施过无数次了,可先前她从没有听阿沁提起过这事,一丁点念头都没。
所以,她心里才忍不住担心,阿沁是不是在做什么事,秘密进行的那种。
“原来,这才是你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叶明沁听了,微微颔首后,弯唇笑了,“阿蓁,这是颜伯父想知道的,还是你想知道的?”
又被揭穿了!
颜蓁面上颇为尴尬,可也确实想知道,当即回道,“这事,一开始是我爹想知道,我来了这儿后,见到了你,又听了你说的这些话,我就也想知道了,忍不住问了出来。”
“要不然,就凭我这转头就忘的记性,压根儿记不起来还有这事。”
这倒确实。
叶明沁暗暗地点头,从小到大,阿蓁就总是容易忘事,早年还被怀疑过是否有痴呆之症,后来随着阿蓁慢慢长大,这种怀疑才逐渐消了。
对于阿蓁是否有痴呆之症,她一点也不怀疑有,毕竟阿蓁只是健忘,记不住事儿罢了。
不过,有些重要的事,阿蓁总是会一路默念着,绝不可能忘了,一如此刻。
“阿蓁,此事,我确实不能告诉你,”叶明沁微笑摇头,算是拒绝了,“今日你若只为了这事而来,那我便只能下逐客令了。”
逐客令!
颜蓁从未想过,她会将这三个字用在自己身上,惊了下后,颇为委屈地看着她,“阿沁,就算你不能告诉我,那你就不能留我吃一顿饭,再让我走的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阿沁和她是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对她从来没红过脸,可今日,阿沁却为了建书院一事对她下了逐客令。
阿沁建立书院,究竟是为了什么?
颜蓁越想,心里就越不安,总觉得她要做的事,是大逆不道的。
“我不过是堵你的嘴罢了,你要在我这儿用膳,我几时不答应过?”叶明沁听得哭笑不得。
“这还差不多!”
颜蓁傲娇地嘟起小嘴儿,随即便将这些事抛到了脑后,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那,阿沁,咱们今儿吃什么?你府里的烤物我可是惦记得很!”
叶明沁听了,知道她这是在主动化解尴尬,当即笑着点了下她额心,“烤物吃多了上火,不过,你也不常吃,今儿你只管敞开了肚皮吃!”
“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颜蓁一听,什么烦心事都没了,两眼几乎放光。
二人嬉笑间,仿若方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
晌午过后,颜蓁吃饱喝足,又在叶明沁房里午睡了一会儿,直到临近傍晚了,这才同她告辞,拉着颜安走了。
在离开之际,颜安还忍不住回了头,却没看到那一抹脑海中的倩影。
“县主今儿怎么不搭理那颜公子?”白露一路跟着叶明沁往回走,困惑地问了句。
颜公子为人文质彬彬的,待谁都客客气气得很,从不拿架子,更别说颜公子还总是来府里,是府里的常客了。
也因此,白露对颜公子还颇有好感,不亚于对容淮。
“没有希望,便不能给一丝希望,”叶明沁眉目淡淡的,想起当初的谷雨,想提醒她一句,可话到了嘴边,最终又没说出来,只道,“白露,有些事,我不让的,必然有我的缘故。”
她知道白露对颜安颇有好感,可她并不希望,白露成为下一个谷雨。
纵然,颜安也不会成为萧衡。
“县主!”
白露一听,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朝她跪下去,“县主息怒,是奴婢嘴快了,奴婢不该多嘴一问,奴婢——”
“起来吧,你我十余年的主仆了,不必这般,我也不过是同你说一句,你记在心里就是了。”叶明沁朝她摆手。
白露听得心里松了口气,可心底难免有些后悔。
谷雨当初就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意图掌控县主,最后才落得了那个下场。
明明有谷雨的前车之鉴,方才她却还差点……
这着实是不应该!
“是,奴婢必定记住。”白露连忙应下来。
叶明沁“嗯”了声,便没再说什么,抬脚走了。
……
不光是颜家人怀疑叶明沁建书院的目的,其他人家,都在怀疑。
只不过是,其他人家毕竟没颜家人这般了解她,所猜测的事,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顾知新,却在收到她真要为灾民建立书院的消息后,瞬间炸了毛。
“清河县主的心思表露得也太明显了啊!”顾知新都震惊得不行,摇摇头,“她既然有分寸,那就不是傻到想和满天下的世家大族对抗。”
“所以,她要为灾民们建立书院的目的,是为了更加地收拢民心,她等不及了,她要开始了!”
等不及什么,又要开始什么,旁人不知,可顾知新是容淮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她是要立刻开始推翻萧国,她是准备造反了!
“嘶!天哪,原本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最疯狂的人除了阿淮,就没别人了,却没想到,清河县主比阿淮更胜一筹啊!”
顾知新啧啧摇头,可脸上却有种“引以为荣”的笑意,“还是阿淮厉害,清河县主是因为阿淮才等不及的吧!”
如今阿淮已前往赵国,即将起兵复国,清河县主是知道的。
所以,清河县主是怕等到阿淮复国后,身份比她尊贵出太多,到时候自己难免沦为他的附庸,便迫不及待地想造反了!
啧啧,要论到谁的魅力最大,谁都比不过阿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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