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风再次让众人全都退了出去,但是此刻的他坐在床榻之上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低着头看着被褥上的花纹,与其说他是在看上面的花纹倒不如说他是目光空洞,加之有些手足无措,视线不知道该落在何处。“雪儿,你今日遇见墨家的少阁主,是碰巧还是早就商量好的。”
“我若是说碰巧,殿下你会信嘛。”慕初雪就知道秦钰风会怀疑自己,但是她也没有想好任何的说辞去为自己证明,若是一个人从心底里就认定你会说谎,那她就算是费再多的口舌也是无济于事的。
“你既然说是碰巧我自然是信你。”纵然他嘴上是那么说,但是从他犹豫了片刻当中,慕初雪就可以感觉到他并不完全信任自己。
“殿下,你是不是生气了。”慕初雪小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王妃若是让我亲一口,我就保证不会在生气了。”秦钰风握住了她的手,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秦钰风刚一说完,慕初雪忽然停在那里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他。
“逗你的,你还当真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在旁边看着你入睡。”秦钰风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一脸宠溺的样子便让其躺了下去。
待慕初雪闭上眼睛没多久之后,秦钰风就悄悄的来到了书桌旁,点燃了香炉里面的熏香,这熏香里面的药物和慕初雪喝的药是相辅相成的,两者中和便会使人安眠,就算是在怎么大声对方都不会听得见。
“殿下。”在听见屋内没有动静了之后,肖一便走了进来。
秦钰风没有抬头,而是看着床上的人儿,但是语气却很清冷,“梅苑在加强一倍的守卫,就算是只蚊子都不能放进来。”
“那王妃呢?”
“别让她在踏出这个院子,若是出去了,拿你是问。”秦钰风看向肖一的眼神中带着凉意,自从他感觉到肖一帮着慕初雪隐瞒了自己一些事情之后,他对待肖一的态度也就大不一样了。
“是。”
“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若是她问起来就说是我让她在院子里安心养伤。”秦钰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在慕初雪的额间轻轻的吻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一般。“雪儿,你埋怨我也好,但是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我是不会让你踏出王府半步的,”
爱而不得说的就是如此,当初明明是自己先靠近她的,到头了确实自己越陷越深,放不下,得不到,忘不掉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之际,慕初雪在白兰的搀扶之下才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背后都是用的垫子靠着,她这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本来就体弱多病,在被墨无言这一掌伤了之后,那可真的是送了半条老命了,还好体内有秦钰风之前传给自己的真气,否则还真的撑不住了。
“二嫂,你昨日那招用的实在是太高了,你看那个李萱儿最后都气成什么样子了,我一直都以为你不屑用这样的招数,没想到一用杀伤力竟然这么强大。”秦婉对着昨天的事情侃侃而谈,像是当做一个笑话一样。
但是对于这一切,慕初雪并没有发表什么高见,在她看来昨日若不这么做,真的就有可能被对方捷足先登了,“你又不是没见到你二哥昨天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我若是在不服软一下,怕是以后这钰王府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不会的二嫂,我二哥对你的好可是有目共睹的。”秦婉拉着慕初雪的手说的是那样的信誓旦旦。
“不是说私下里不叫我二嫂的嘛。”慕初雪柔声的说道,以往秦婉在私底下都是直接喊她的姓名,如今倒是让她产生了怀疑。
“二哥吩咐的,不让我直呼你的姓名,说那样显得不尊重。”秦婉噘着嘴犹犹豫豫的样子,看上去也很无奈。
什么显得不尊重,秦钰风这么做的意图秦婉不知道,但是慕初雪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他这是要借秦婉的口让她牢记住自己的身份,万不可在僭越了规矩。
“二嫂,你以后可不能在这样任性了,虽然你年纪比我小,但是你毕竟嫁人了,要始终记得男女有别,以后还是少出去的好,在这样下去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就越来越多了。”
“你二哥教你这么说的?”慕初雪听着秦婉这一段话总感觉她是秦钰风派来的说客,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没有,是我自己的意思。”秦婉说得很真挚倒不像是在撒谎,随后又接着在慕初雪的面前劝说道:“我二哥对你真的挺好的,从来没有让你受过半分的委屈。”
“你二哥对我很好,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慕初雪从来都没有否认过秦钰风对自己的好,但是对他好和坚持自己的原则是两码事,若是当初没有他们兄弟两个掺和进来,自己根本就不会到北楚来趟这趟浑水,所以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也难辞其咎。
“以后怕是出不去了”慕初雪闭上了眼睛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
“我不觉得经过昨天那件事情之后你二哥肯定会把我禁足了嘛。”慕初雪知道秦钰风的秉性,也知道自己触碰了他的底线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虽然说他们之间的婚约只不过是当初自己和秦亦修的一个交易罢了,但是在这个期间自己和别的男子纠缠不清也不是他们兄弟两个想要看到的,慕初雪深知身为钰王府的女主子,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钰王府,牵一发而动其身,自己三番五次的被别人传出和墨家少阁主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无论换作是谁都会生气的,这也是在情理之间,慕初雪对于自己被禁足的事情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意外。相对来说这也是比较轻的惩罚了。
“你怎么知道,你试着出去过?”秦婉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考虑事情自然不会有那么全面,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点都不知情。
“我这梅苑的守卫不管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又多了一倍的人数,不用试我都知道。”慕初雪靠着后面的软垫躺了下去,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肖一,“我说的对嘛,肖一。”
“殿下他也是为了王妃娘娘的安全着想”似乎是没有料想到慕初雪会说的那么直白而且坦率,肖一一时之间都忘了该怎么回答了,之前的那一套说辞也没用得上。
慕初雪对于他的话只是浅笑不语,禁足还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她自己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秦钰风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她也是能够理解的。
慕初雪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祁润之外谁也不见,日复一日,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直到有一天杏儿回来的时候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句,她才终于打开了房门。
“润儿,你帮干娘做一件事情。”慕初雪一边守在祁润的旁边看着他练字一边头撑在桌子上盯着他。
“干娘请说。”
“你明日去悦来客栈的天子一号间找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就说他是你儿时的玩伴,然后带着他进入钰王府,你可能办的到。”慕初雪现在出也出不去,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不是那么方便的了,需要借助一些别人的力量才能与外界取得联系。
“干娘放心,这等小事我一定能够办的好。”祁润也不问慕初雪要做什么,跟着她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他也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他只管将慕初雪吩咐给自己的事情办妥就可以了。
慕初雪这几天都在潜心的教祁润读书习字和传授一些经商之道,祁润跟着她短短几日就已是受益匪浅,只怕日子长了些更不得了。
说来也奇怪,慕初雪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可谓是毫无保留,纵然是跟了她许久的杏儿都不知道她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这兜兜转转的想要做什么恐怕只有慕初雪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景煋那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慕初雪自然不希望他将来会走些什么弯路,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尽学的一些阴狠毒辣见不得人的本事,他的手段慕初雪心知肚明,但是之所以造成今天这样子的局面,无非就是没有人能与他分庭抗争罢了,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时间久了就让人失了本心。
自己和姐姐当初越往后也越没有时间能照顾他,就将他安置在揽月阁。这揽月阁的人实力品性都不差,但不过是因为念及景煋是自己侄儿的缘故,没有人敢动他,什么事儿都让着他,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以至于到最后造成了这孩子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景煋一天一天的长大,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渐渐地实力开始变强,野心也越来越大了,从九银山那件事之后,慕初雪深知总有一天他会将手伸到自己这边来,并且逐渐的吞并揽月阁,所以才开始越发的担忧了起来,并不是说慕初雪害怕自己的侄儿会将自己辛苦建立的一切夺走,她们姐妹俩尚无一儿半女,就指望着景煋这一根独苗,以后她们的东西无口厚非都会由景煋继承,然而慕初雪怕的是,没有了管束,自己的侄儿终会带着揽月阁上下一干人等走上一条不归路。对于此事,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也没有人能够保证,所以她必须要防范于未然。
只要在他前进的道路上布置一些障碍,让他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走到最后才能将一个人的韧性呵脾气给打磨完全,而祁润就是他用来牵制景煋的最好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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