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世界上有个名词叫做团宠。
很不幸的是,任唯远变成了它的反义词——团欺。
由于班上只有他一个人不要高考,是彻彻底底的清闲户。
任唯远要不不来上课,一来上课就被各种使唤,从老师到同学,从搬书到倒水,各种活计应有尽有,他班级地位的直线下降恍如经历了滑铁卢。
“既然在一个班上,大家都是一家人,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好兄弟宋凌云顺手把两个水杯塞到任唯远手里,然后一脸神圣地拍了拍任唯远的肩膀。
任唯远还没来得及回话,手里又多了一个水杯。
看着林音天真无邪的饱满笑容,任唯远嘴角微微抽搐。
“既然你姓任,那就趁现在了解一下任劳任怨吧。”林音一本正经地安慰道。
任唯远看着她俏皮地眨眼,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你姓林,为什么不呼进二氧化碳,给教室释放一点新鲜氧气呢?”
林音被噎了一下,自觉任唯远这段时间确实很辛苦,刚准备把杯子拿回来自力更生,就看见任唯远拿着三个杯子站了起来。
“要温的还是冷的?”任唯远漫不经心地问。
这已经是五月份了,阳光灿烂,气温攀升,自然是喝冷水舒服了。
林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任唯远自言自语道:“还是温水吧,你亲戚要来了。”
林音:……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她自己都没想起来。
耳朵十分尖的方媛听见这话,等任唯远走开后飞快地转了回来。
“学神怎么连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都知道啊?”方媛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脸上夸张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的震惊。
林音挑了挑眉,“我怎么会知道,我聊什么也不可能主动和他聊这个啊。”
方媛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音,“这么说他是自己总结出来的?”
短短几分钟,林音被噎住了两次。
看来最近文绉绉的作文写多了,连打嘴炮的能力都下降了不少,林音无奈地扶额。
“哎,反正喝温水就喝温水,万一冷水喝多了,大姨妈时间不正常了,正好撞上高考那几天就惨了。”
“这倒是,还好我平时也不太痛经。”方媛庆幸道。
“我听我妈说她有同事的女儿高考之前为了延期吃了避孕药。”
“还可以这样的?不会有副作用吗?”方媛睁大了她圆圆的眼睛。
“多多少少有一点副作用,不过剂量少问题也不大,不是真的痛经厉害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那倒是,我之前初中有个同桌就特别严重,每次都疼得脸惨白惨白的,要是撞上高考影响可就大了。”方媛想到她的样子就特别心疼。
林音理解地点点头,“而且痛经又特别难调理,好在我关键时期不吃生冷的东西就没有关系。”
正说着,任唯远拿着三个杯子回来了。
方媛也不再谈这个话题,接过任唯远手上自己和宋凌云的两个杯子道了声谢便转回去学习了。
“聊什么呢?”任唯远把杯子放回林音的课桌上,随口问。
林音笑而不语,“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秘密。”
任唯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了,晚上陪我去趟超市。”
“去超市干什么?”林音疑惑地问。
毕竟现在任唯远晚上都在自己家吃,又不需要买菜。
“去买糖。”任唯远的回答让人匪夷所思。
“买糖?”林音挑了挑眉,感觉自己比刚刚更加迷惑了。
任唯远看着她懵懵的样子笑了一下,“老柳让的。”
“不是还有两三周就要高考了吗?他想上考场之前给每个人一颗糖。”
“哇,看不出来老柳这么用心啊。”林音感叹道。
任唯远轻笑一声,拿了一支笔在手里把玩,“这也未必就是他想出来的,咱们的隔壁班也要买。”
“薛老师的班?你的意思是这主意可能是薛老师想的?”林音的目光不知不觉划向任唯远骨节分明的手,“不对啊,你怎么知道隔壁班也要买?”
任唯远风轻云淡地放下手里的笔,“因为隔壁班也是我买。”
林音汗颜,“这夫妻党还真不是一般的会省事。”
“没事没事,反正有我陪你的,大不了就被奴役三个星期,快了快了。”林音打趣道。
这离高考越来越近林音反而没有之前焦虑了,遇事十分轻松。
任唯远笑了笑,“到了大学写履历的时候,我就写在高中曾任后勤部长。”
林音哑然失笑,“大家都是打杂的,何必分个高低。”
任唯远看林音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幽幽地拉长了声线,“我的手有那么好看?”
林音见自己当场被揪住,讪讪地笑了一下,“的确好看。”
任唯远闻言勾了勾唇,“我可要怀疑你是看上我的人还是我的手了。”
林音不甘示弱地开口:“食色,性也。”
吃完午饭后,林音趴在桌子上午休。
说是午休其实也就是闭着眼睛罢了,且不说时间长短,就这像铁一样硬邦邦的桌子就大大降低了睡着的可能性。
偏偏昨天林音整理从高一到高三的作文素材稍微熬了个夜,不得不眯一会,但是她很快又直起了腰。
“怎么不睡了?”任唯远压低了声音问。
“桌子太硬,算了算了,不睡了。”林音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早知道学班上机智的小同学也带个小枕头过来了。
林音刚从堂板里翻出一张周练的卷子准备订正就看见任唯远把胳膊放在了自己面前。
“睡吧。”任唯远的声音轻飘飘的。
林音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肉垫子,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也没有往这边看的。林音犹豫了两秒钟,果断抛弃矜持选择舒适,乖乖把脸搁到任唯远的胳膊上了。
果然,没多久,林音便进入了香甜的梦境。
任唯远的一个胳膊被林音的脸枕着,另一个胳膊托着下巴看着林音的睡颜。
不说话的林音像一只乖顺的小兔子,忍不住想让人顺毛,任唯远把她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然后一言不发地端详着他的女孩。
少女的皮肤白皙且吹弹可破,眉如小山,卷翘的睫毛自然地铺在眼帘,像两把精巧的小扇子,脸颊浮上浅浅的粉色潮红,嘴唇好像春日樱花点染上的颜色。
任唯远看着她的鼻尖突然心生玩意,用那只闲着的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睡梦中的林音微微皱了皱眉,在任唯远的手臂上蹭了几下,重新调整好睡姿。
已经是初夏了,任唯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因此即使隔着一层布,任唯远依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手臂的酥麻。
任唯远抿了抿唇,看着舒舒服服在睡梦中、完全不知道撩拨了自己的林音,按捺住内心的躁动,叹了口气,他总是没事找事。
老柳从后面进来把买东西的经费给任唯远,谁知竟然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他自己也还没从新婚中抽出来呢,多多少少能理解小年轻们热恋时的热情。
但是——这他妈还在班上啊,作为一个班主任,作为一个亲舅舅,面对一个清华保送生和一个年级第一保持者,他到底是管呢?还是不管呢?
任唯远看见老柳走过来,也没有一丝惊慌,他淡定自若地接过老柳递过来的钞票,然后用眼神示意自家舅舅赶紧走,不要打扰到他的小女朋友睡午觉。
老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倒没再说什么。
他是亲舅舅,这是自己的亲侄子和侄媳妇,克制,克制。老柳自己默默地开始自我催眠。
等着吧,等他给这臭小子生个弟弟,让他做个电灯泡跟着任唯远,就算是上大学他也别想逃离自己的魔爪。
到了晚上,林音照例没有上晚自习,而是跟着任唯远去超市买糖。
在散装糖果的地方挑了两种糖果,一个是玫瑰花形状的硬糖,一个是金币状巧克力。
每种糖果数了一百多个,任唯远提着袋子去称重量。
到了结账的地方,任唯远在排队,林音就在一旁瞎晃悠。
不设防的,林音的目光突然穿过益达、曼妥思云云,瞟到了某不可言说的东西上了。
林音猛地收回眼神,但是很快,好奇心战胜了羞耻心,林音看任唯远专注地在排队,眼神又瞟了回去,靠着两只五点零的眼睛,林音即使隔了又一米,依然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原来除了尺寸,还有味道和触感之分?
林音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很快轮到了任唯远,林音从善如流地跟着任唯远结账,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下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看见。
谁知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任唯远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你刚刚看那个干什么?”
林音脸猛得红了一下,她结结巴巴地开口,“怎么了,秉着科学学习的精神,对未知的东西探索一下。不可以吗?”
任唯远看着过分激动、好像他说出一个不字就要当场胸口碎大石的林音笑了一下,“没什么不可以的。”
过了一会,他又补了一句,“我以为你想提前了解呢?”
他这么遗憾的语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音原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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