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方与评委协会联合发布的公告很快传遍整个澳门。
齐染不放心来上门告知的时候,秦浩与凌雪还忙着管小蛋生的教育问题。
“是齐染来了。”秦浩隔着老远就能听出齐染的脚步声,尽管这位大小姐因为职业病尽量放缓放轻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和齐染越来越熟,一些往事记忆的影子又不期然浮现上眼前,令秦浩感到十分怀念。
他很喜欢和齐染相处起来自然的感觉。
“既然是齐小姐来了,那我带蛋生去里边。”
凌雪这两天都习惯齐染的拜访了,不用秦浩交代,她带着小蛋生直接回卧室。
齐染来的时候就见秦浩已经泡好茶好整以暇等着她,见到她时就展开一抹微笑,“来了?坐。”
“赌王大赛举办方那边已经把劈电箱的始作俑者查出来了。”齐染上来就直奔正题。
秦浩挑眉,不假思索地就道:“那他们查出的始作俑者不是蓝伟背后的刘家就是丁豹背后的丁家。”
“你怎么知道?”齐染无比讶异地看着他,在发现秦浩眼里的笑意时她不禁也跟着莞尔。
“正如你所料,举办方只能追查到刘家和丁家在其中作祟,其中数江海市刘家嫌疑最大。”
内中缘由,秦浩和齐染都心知肚明——要讲究平衡,再者这个世上弱肉强食,刘家倒霉地沦为了炮灰。
老鹰他们做事也是很仔细了,澳门这边地头蛇大佬们联起手都没能挖出他们的底。
“那接下来呢,我想你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秦浩把茶杯推给齐染,齐染接过小啜了一口。
她没想到秦浩泡茶方面还这么有造诣,明明只是用酒店里的茶叶,却能泡出龙井云雾一般的幽香茶韵。
深吸一口随热烟袅袅升起的茶香,齐染边笑着边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是有关决赛的事情举办方那边公布了新章程。因为蓝伟受刘家连累,视为故意破坏赛程,罪大恶极被免除参赛资格,原本附加赛上亚军季军的竞争就不存在了,由原本第四名直接替补蓝伟的位子变成季军,后面名次以此类推,明天则直接举行你和丁豹之间的决赛。”
“决赛啊。”秦浩丝毫不感到意外,丁豹那种不择手段,认定他出千作弊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人物,哪会轻易服从现实,做他的手下败将。
这次丁豹一定全力以赴,即便可能有外来因素打扰,想必这货也会千方百计想着抓住自己马脚,逼自己现形。
“怎么样,有信心吗?我可是听说丁豹那边因为操纵舆论抗议你出千作弊被警告了,只是评委们和主办方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们觉得决赛上要尽兴更公开透明的终极较量。”
“什么意思?”秦浩问道。
齐染想了想,解释说:“国外新研究的防出千作弊的神奇赌桌,主办方给空运过来了,绝对不会让你们其中一方有任何机会动小手脚改变最终结果。”
“还是炸金花?”秦浩又问。
齐染点头,“丁豹不甘心炸金花输给你,非要继续赌这个,你有信心应付吗?”
“废话,那当然有了。”当秦浩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吗?他可是在进行加紧特训。
花式修炼炸金花的秘法,不求一鸣惊人摸豹子或者通过训练手感和敏锐的直觉,猜个八九不离十。
起码,心算技术决不能逊色于丁豹。
“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就放心了,我来之前老鹰和三励他们还特地托我问候你一声,为你加油打气,这样看来你明天会贡献给我们一场精彩纷呈的视觉盛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秦浩笑笑,“叫你们全都期待我大放异彩,这压力可就大了,到时候没让你们看尽兴,可别说我藏拙。”
“不会。”对这方面,齐染十分认真地注视着秦浩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十足把握,只要是你做,我就相信事情一定能成功。”
这么沉甸甸的一份信任交到手里,秦浩哑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没失忆之前和齐染的感情不一般,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屡屡面对她,自己总有种酸涩不舍的惭愧内疚感?莫非他们之间有过什么……
没等秦浩有机会问出口,齐染说自己有事,转眼就匆匆离去,徒留秦浩在原地怅然若失。
一天备战,第二天决赛开始,凌雪生怕再拖秦浩一次后腿,选择和刘胜一道留在秘密基地陪小蛋生。
秦浩离开之前,凌雪特地用她独特的方式给他激励,一枚热情四射的香吻。
“我等你凯旋而归,秦浩。”
“雪儿,等着我给你拿回一座冠军奖杯。”秦浩也回以一个激动的吻,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去赛场。
乍进入会场,秦浩就为周围的空旷感到吃惊,尤其再看到场地正中央唯一一张全透明,据说上面安装无数灵感摄像头,精准监视对赌之人一举一动的赌桌,惊诧情绪更是扩大到眼底。
“别看了,四周都有人在。”丁豹手拿一副牌站在秦浩对面,两人隔着赌桌颇有王见王的剑拔弩张感。
这时候秦浩耳边传来了人潮呼喊议论的声音,他这会儿才终于相信丁豹说的话。
是有人在周围看着,就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像空气一样围绕着他们,还叫他们肉眼无法看到。
不出声的话,这里完全是空旷,无法分散任何注意力的场地。
也是绝佳的决赛场地。
“这次决赛不同寻常,所以规则也不同寻常,在我的建议下,主持人这个发牌人被取消掉了,剩下这一场三局两胜,有新不同的玩法。”
听丁豹不急不缓地边洗牌边说话,秦浩的耐心也达到了最高层次。“什么新玩法?”
“彼此发牌给对方,跟赌骰宝差不多,不过咱们玩的是猜金花。什么叫猜金花呢?赌牌的规则一样,每个人轮流发一次牌,默认给对方发牌,对方不准看,必须先猜出一个牌底,直到开牌之后亮出牌底与你猜测的牌底相近……谁猜的最相近,谁就赢。”
不得不说,丁豹冥思苦想搞出的这个猜金花是很刺激,看来也是打定主意玩把大的。
且不说炸金花要分牌肿要算多少花样,去掉大小王52张牌,三张一组合那么多牌组成的牌底,怎么猜才能保证猜到最相近的牌底?
这不是运气勇气的较量,这是真的在赌博,豁出去自己的直觉,看在这种关键时候谁才是上天眷顾的赌王,赌神!
“怎么了秦浩,你犹豫了,比赛尚未开始你脸色就那么难看,不如趁早弃权认输了算了。”
秦浩知道丁豹又再用他惯常的那招激将法。
偏偏,秦浩就吃这份激。
“弃权?大话别说的太早,谁先对谁放弃还是两说。看在上一场比赛你1:2输给我的份上,这次决赛第一局我让你先发牌,由我猜。”说着,秦浩施施然坐在座位上,淡然地示意丁豹发牌。
丁豹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敢置信和愕然,仿佛没想到这么险峻完全可以说是刁难的考验秦浩还能应战。
就是他自己也不能担保胜利女神一直眷顾自己。
秦浩一定是打肿脸充胖子,一定是!丁豹冷冷地笑了,二话不说开始发牌。
“差点忘了说了,新赌法新规则,止牌的时机由发牌人说了算。”
“知道了,你发吧。”猜金花,只要猜出最相近的牌底而已,又不是跟赌骰宝似的赌大小。
秦浩显得很有自信,风轻云淡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变化。
丁豹不信那个邪,发了大概九轮,蓦地喊:“止牌,现在距离开牌前有二十秒时间供你想牌底。”
二十秒,相当苛刻的时间了,不,那根本就是故意在为难秦浩,趁机让他慌乱好捡现成的便宜。
哪怕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主办方与评委一致倾斜偏向丁豹,观众们还是明摆着看在眼里的,都为秦浩感到不值。
“加油啊秦浩,不能输给这个可恶的家伙!”
“暗箱操作,赤果果的黑幕,都这样了还比什么!还猜金花我呸,除非秦浩有透视眼不然怎么能猜出牌底!”
“丁豹自己制定规则还限制猜牌时间用心险恶,黑哨!抗议这样偏向对待夺冠大热门选手!”
……
观众席上的嘈杂声离秦浩很远,他在思考,自己心里浮现的几幅牌底到底哪个离真正的牌底相近。
三次机会啊,但一旦丁豹那家伙耍诈,后面有陷阱等着自己该怎么办?
秦浩犹疑的时候时间很快过去,丁豹几乎是掐着点儿喊开牌,当然开牌之前还要求秦浩立刻说出他猜的牌底。
“我猜单张,J、6、7。”秦浩懒洋洋地报道。
“花色你就不猜吗?”丁豹回以他诡异的笑容,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秦浩却是摆摆手,想都不想,“猜具体花色难度更上一层楼,你当我是真傻逼?还是想接下来我也这么对付你?丁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免得待会儿尴尬到地缝里的变成你。”
“你!”丁豹面上的笑容绷不住,眼神如刀。
开牌还是像他预定的那样,随着牌底缓缓出现在观众们眼前,有人登时像是对彩票似的一惊一乍。
“J,啊没看到……6、7哎真的被秦浩猜中了,哇他好厉害!剩下那张牌也是A,还真是单张牌底组合!”
第一局,秦浩猜中牌底组合,猜中两位数,很不简单。
接下来就换秦浩发牌,喊止牌再限时二十秒给丁豹猜了。
这把没等到止牌的时候,光等待秦浩慢悠悠的发牌,丁豹神色就不住变换着。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挖了个坑,马上要把自己给埋了。
二十秒,够他心算出自己具体的牌底吗?这无疑是个不可能的挑战。
但是叫他就这么轻易放弃,让秦浩得意,丁豹打死也不愿意,所以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止牌了!”一个不留神走神,丁豹忘了数这是第几轮,心算也卡在一个环节。
秦浩就对墙上的钟表指针掐时间,“二十秒啊丁豹,给你不多不少的时间,你可得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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