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位为帝,几乎是悄悄地进行的,仅管什么仪式也没有,所有在官场上混的人几乎都有了那种不太妙的感觉,这位新登位的小皇帝好象要“搞事”!
赵天赐要搞的事其实在当时来说,绝对是大得不能再大的事,那就是人事和制度改革。1小≧说 > W≦W≦W﹤.<1XIAOSHUO.COM
按他的想法,要想让这个国家运转顺畅,先制度必须清明,而前期则必须有一批能臣干吏把框架搭起来,需要的是创新。这样一来,势必会触动许多既有利益格局,他手里必须要有强力手段,确保不被人中途翻盘,所以他搞的事情先从军队开始。
在无声无息中换掉了皇宫卫军,让外人看到了小皇帝的度,随后便未经任何朝议,把城防司的人从上到下但凡有官职在身的,全部调整一遍,基层官员全部升职加薪,高级官员调走另有任用。
军队的调整是“静悄悄”进行的,基本上都是皆大欢喜的局面。而其它部门可就完全不同了。
在另一方面,御使台的赵鼎带着手下的官员们开始了更加忙碌的工作。所有调整了职务外放的官员都不能一走了之,统统要向御使台“述职”,其实小皇帝赵天赐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赵鼎很聪明,新皇的意思就是说,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想要搞衣锦还乡,荣归故里那一套,没门了!
于是,仅仅过了两天,御使台的门外便聚集了上百位情绪激愤的官员,御使台的工作被迫暂停,就连赵鼎都被堵在里面出不来了。
另一处更加热闹的地方就是范宗尹的府上了,他倒没有被人家堵住门口,而是被那些过于热情的官员“踏破”了门槛。害得他连喘上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了。
其实最忙最难受的人还是小皇帝赵天赐,李纲的高效率让他也不得不开足了马力,可是小内府这边的事情他也得过问,由李宗之牵头起草的“国家宪法”已经开始。按他的构思,这应该是一部更接近均权制的国家**,对于李宗之来说,这种想法太过前卫。也太疯狂,所以进展十分缓慢,他不得不拟定了框架再拟细节,这样一来就连他自己也差点陷进逻辑陷阱里出不来,最后不得不把朱崇文的老爹朱胜非请了过来。
朱胜非只看了几眼。便惊得合不拢嘴,直言此事必须放缓而且只能暗中进行,否则必将引起天下大乱。
赵天赐也知道此事过于重大,他之所以让这些少年去做这些事情,关键还是看重了他们头脑干净,没有固定程式,否则他的那些想法,只会让人斥为神经病。
这项工作是悄悄进行的,现在他手里还没有足够多的兵呢,莫说是外面的番镇军队不太受朝廷节制。就是皇城根上闹起乱子来,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他的大原则是动文不动武,否则他的这些想法,连四位师傅那一关都过不了。
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便是天下征兵。皇帝要组建直属亲兵团,此消息一出,果然天下震动,应者如云而来,不到月余的时间,临安城外便聚集了近十万人,等待遴选应召。
其实在那个年代。人们谋生的手段非常有限,基本上以务农为主,经商还算下九流,没有地位。剩下的就是读书入仕,或者应征入伍吃皇粮了。尤其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没有功名的成年男子几乎全部被征调入伍,农事少了重要劳动力,自然就出现了大量的荒田,粮食产量下降。所以每逢战乱年代,必会有饥荒相随,也就是这个道理。
赵天赐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招的兵马严格限制在每营一万人上限,做为正规御用部队,剩下的人编入民团,有事待招,无事耕田,所以城外前来应征的人几乎无一失望,全部有了去处。
不过要想进入八色营,那还得通过八位主考官的考核,只有参加过考核的人才知道那些考试项目有多难,甚至有点“变态”!
没办法,赵天赐也不想这样,可是冷兵器时代,对战士的体能要求是没有止境的,战场上谁的力气大,跑得快,动作敏捷,谁就会多一分生存的机会,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太子行营的作训场变成了考核场,一千人一组,绕着宽大的场地跑十圈,然后再爬上将近两米高的鞍马,无论什么姿势,只要能过去,第一关就算通过。
梁红玉头身着红袍,头戴银光闪闪的苍鹰面具,除了那两只眼睛,脸上的其它部位全部遮盖起来了。沈明珠等人也均是银盔遮面,身着彩袍,分坐在高高的塔台上。
那十圈长跑下来,一千人就变成不到五百人了,其余之人不得不放弃下面的考核,到民团报到去了。
而剩下的那五百人,能过得了鞍马的也不过三百人。
沈明珠探过身来问道,“红玉姐姐,相公设计的这套考核程序,恐怕第一关就得结束,要不然我们一个人也招不到了。”
梁红玉笑了笑,“相公的本意也是如此,过得了第一关的,说明体力尚可,后面那三关,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沈明珠撇了撇嘴,“相公太也偏心,我怎么问他都不说,为什么偏偏告诉了姐姐你啊?”
梁红玉侧过头来低声道,“妹妹,你对相公温柔些,他就告诉你了!”
沈明珠闻言不作声了,坐正了身子望向场外。
其实不止是她,她们所有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太子爷变成了当今皇上,也的的确确是她们之前的那个相公,可是每次看到他的样子,几乎所有人都想狠狠地虐他一番,后来赵天赐说了一句“你们就是把这具身体捣碎了,我也出不来。”她们这才有所收敛,但是感觉还是很怪异。
赵颐言和吕轻侯等人也是主考官,眼见十几组过去了,能留下的人还不到三千,便都有些心急,此时春喜赶了过来,附在赵颐言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赵颐言面色大变,对吕轻侯说道,“吕兄,你先在这里盯着,我那边有事,去去就回。”
吕轻侯见他神色不善,问道,“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多派些人手过去?”
赵颐言恨声道,“有些官员堵了御使衙门,企图绑架朝廷命官,当真是不想活了!”
春喜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忙说道,“赵将军,皇上有言在先,驱散就是了,可不能伤了人,实在不行就带到皇上面前去。”
赵颐言摇了摇头,“皇上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办了!”
不过等赵颐言带了五百人来到御使台衙门时,他现自己错了。围在衙门口的人加在一起至少要有七八百人,再加上围观的百姓,都快到两千人了,吵闹不休,连大声说话都听不见,他带的这点人明显不够用。
不伤人的前提下驱散?这难度恐怕会很高啊!赵颐言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吩咐手下人不得轻举妄动,他坐在马上皱眉沉思起来。不过想来想去,他还是没办法,便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回去一趟。”
他回去搬救兵了,不过他的救兵不是别人,正是小皇帝赵天赐。
闻听御使台被围,赵天赐也吃了一惊,这不是皇权至上的年代吗?怎么还有人敢这么做呢?
其实他也想错了,皇权至上是没错的,但是那可只是对皇上一个人说的,皇命之下,生死由人,可是除了皇上,其它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皇上不敢惹,下面办事的人难道还不能惹吗?
赵天赐的到来,的确起到了震摄作用,原本乱哄哄的人群因为大队车驾的出现停止了喧嚣,纷纷扭过头来观看,当他们现那顶巨大的黄罗伞下端坐着一个面色威严的少年时,便知道是那位少年天子到了。
“参见皇上!”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围在御使台门口的一众官员大多是没有上朝资格的,基本上都没见过赵天赐的面,所以看到百姓们跪了下去,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纷纷跪倒在地,一言不。
赵鼎等人见此情景,知道是小皇帝来了,急忙打开大门,带着一众官员穿过人群迎了上来。
“臣办事不力,给皇上惹麻烦了!”赵鼎面容憔悴,眼圈红,眼睛里全是血丝。
赵天赐坐在鸾驾上没有动,从这里望下去,还真有一揽众山小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和声道,“赵大人辛苦了!带着你的人站在一旁。”
“是!”赵鼎和一众官员起身站在一旁,赵天赐皱眉问道,“是哪些人对我的做法有意见啊?”他非常不喜欢自称为“朕”,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改口。
跪在地上的官员们低着头不敢说话。是啊,皇上把事儿都揽自己身上去了,谁还敢出来反对?
赵天赐眉头皱得更紧,“没有意见?没有意见堵人家门口干什么?”他向站在车驾旁的赵颐言说道,“赵将军,无故滋事者,全都抓起来!”
“是!”赵颐言见到父亲憔悴的样子,早就怒火攻心了,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人一个个都咔嚓了,闻听皇上有命,招呼一声便冲了上去。
“皇上且慢!”跪在地上的官员中一个年轻书生高喝一声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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