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这一跤摔的并不重,甚至连点擦伤都没有,他只不过是被夏若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罢了。
他缓缓抬起头,凌乱的花白头发中,猩红的眸子里写满了浓浓的杀意,宛若暗夜中噬血的恶魔般阴森恐怖。
而此时,夏若若也阴沉着脸,极为冷漠地向他看去。
四目相交之处,仿佛短兵相接,黑暗中似有噼里啪啦的银色焊花闪烁着。
“想不到,你竟然还是执迷不悟!”夏若若咬着苍白的嘴唇,阴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寒意。
面对着昔日这位养父,她的心里除了无休无止的仇恨,再无其他。
夏父听了,突然像患了失心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极为凄厉,恰似乱葬岗中吃多了的猫头鹰般极为刺耳。
“执迷不悟?”他一边狞笑着,一边冷冷地向夏若若看去,“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害死了诗诗,你让我又有什么好醒悟的?”
他们果然认识,果然有仇!
阿飞看了,不禁暗暗地想。
此时,他对夏父的身份越发的好奇了。
能和萧季然的女人有着血海深仇,这人一定不简单。
只不过这老男人身份再不简单,他也绝对不会被掰弯的,毕竟他可是比钢铁还要直上三分的直男!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夏若若有些吃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清澈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骇人的寒光,“夏诗诗她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不是她自己作孽吗?”
遗憾的是,她也仅仅只能站着。
她的双脚被麻绳死死地捆住,竟然连走一步都不能。
这时,夏父也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夏若若身材娇小,可在她面前,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要矮上一些,这让他心中极为恼火。
“你的命都是我们家给的,就算我们要收回给你的一切,哪怕是你的性命,那也是天经地义!”夏父沉着那张苍白的肥脸,声音冷的可怕。
见过不要脸的,可夏若若却没见过比夏家人更不要脸的!
就因为他们收养了自己,所以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虐待,甚至杀人放火?
“麻烦你搞清楚一点,我的命是我父母给的,不是你!”看着夏父那副厚颜无耻的模样,夏若若冷冷地笑了起来,“就算当年你们收养了我,可那十年来的恩情我早己还清。如果认真论起来,现在是你们夏家欠我的!”
她一次次饶恕了夏家人的胡作非为,难道这一切都不是补偿?
可夏家那群贪得无厌的家伙,却一再挑战她的底线。
一听这话,阿飞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整个人彻底惊呆了。
等等,他听到了什么?
那个美貌绝伦的女人,竟然是这个糟老头子的养女?
他隐隐听说过,萧季然的女人是夏家的养女,不过夏家人待她并不好。
也就是说,这个老弯弯就是夏父?
岛上的消息虽然不算灵魂,可阿飞却记得很清楚,夏父因经济犯罪被判入狱。
想到这儿,他终于明白了沈妈为什么没把这老弯弯大张旗鼓的迎进别墅,反而藏在这潮湿的山洞里了。
这事一旦败露,即便是沈妈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
毕竟,这老弯弯得罪的可是萧季然夫妇!
“胡说,明明是你欠我们夏家的!”夏父猩红的眸子里滴着血,宛若一头发疯的饿狼般愤怒地咆哮着,“我养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
他疯了似的冲上前,肥厚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夏若若那纤细的玉颈,苍白的老脸扭曲成一团,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般阴森恐怖:“我要杀了你,我要替诗诗报仇!”
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了。
什么逃离小岛,什么从长计议,盛怒之下的夏父早己把这一切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这贱人,他要替女儿复仇!
夏若若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只觉得眼前发黑,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放开她!”阿飞一看,急的脸色一变,“你如果敢动这女人一根汗毛,我非得杀了你不可!”
如果没了这女人,那么他们又该如何离开这小岛呢?
他试图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可稍微一动,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便在体内蔓延开来,痛的他几乎晕死过去。
遗憾的是,即便他的怒吼声再大,也根本无法对疯狂中的夏父构成任何威胁。
夏若若拼命地挣扎着,可夏父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恨不能将她那漂亮的脖子给硬生生掐断。
如此死去也好,至少比受尽侮辱再死更为干净些。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和这个彻底告别之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夏若若只觉得颈部处一松,新鲜的空气又重新回到了肺部,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微微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因极度的缺氧,她只觉得脑子里乱轰轰的,就连周围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遥远。
夏父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肥圆的老脸如同大理石般苍白,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小腿处汩汩流下,染红了那冰冷的地面。
“你……你竟然对我动手?”他哑着嗓子,瞪着那双小小的三角眼,一脸惊愕地向阿飞看去。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呢?
阿飞依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柄血淋淋的尖刀。
一滴,又一滴。
鲜血顺着尖刀缓缓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一朵朵怒放在微冷空气的桃花般触目惊心。
“我说过,你不可以动这女人一根汗毛!”阿飞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骇人的寒光,一字一顿地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见他始终没有起来,夏父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发出一阵怪怪的笑声。
他强忍着腿部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哑着嗓子冷笑着:“就凭你?一个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废物?”
每说一个字,夏父的嗓子里就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似的,火烧火燎的疼。
在监狱时,为了逃避那可怕的劳工,他不得不隔三差五玩自残。
在某次自残时,他一时没掌握好方法,结果将自己的嗓子给彻底毁了。
他的声音不仅变了,更为可怕的是那无休无止地疼痛。
从那以后,他便开始装哑巴,不再轻易说一个字。
夏父一边冷笑着,一边从腰间取出了一柄锋利的尖刀。
他咬着牙,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般,一瘸一拐地向阿飞走去。
看着夏父手中那柄锋利的尖刀,阿飞脸色陡然一变。
论体力,眼前这老男人根本就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可现在,自己腰伤复仇,痛的就连翻个身都极为吃力。
即便自己手里也有刀,可又如何能躲避夏父的攻击呢?
“别……你别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阿飞眼底掠过一抹惊恐的神色,磕磕巴巴地说,“如果我死了,你就别想活着离开小岛了!”
“对了,你不是还想复仇吗?你一刀杀了那女人,未免也太便宜她了。要不这样,等到了美国后,我们把她给卖了如何?以她的姿色,想赚上一大笔不成问题的!”
夏父并没有理会他的这番长篇大论。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阿飞,肥圆的老脸上漾起一抹阴森恐怖的笑容。
敢伤害他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突然,只见他那浑浊的瞳孔微微一缩,只见夏父高高地挥起了手中的尖刀,恶狠狠地向阿飞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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