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夏若若猛的抬起头,猩红的眸子里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不,不会的,你在撒谎!”
她突然站了起来,发疯似的向欧阳泽奔去,如一头旷野中的饿狼般对他又撕又打。
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没错,萧季然是可恨,哪怕千刀万剐也活该。可是,那也只能由自己来动手,她不需要他来替自己挡这一枪!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把自己推进了地狱,反而又要给她希望呢?
他不能死,他欠他们母子的债还没还呢,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死去呢?
他死了,若凡怎么办,她怎么办?
两个保镖见状,连忙上前将她拉开。
欧阳泽一脸震惊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竟然被一女人给打了?
三十多年来,他一直如众星拱月般被人揍着,就连他亲奶奶都不曾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他缓缓伸出手,摸着脸上那血淋淋的伤痕,这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欧阳泽,如果萧季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夏若若红着眼睛,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自从美国回来后,她一直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可现在才发现,她原来还是那么没出息的爱着那个男人,爱到无法自拔!
摸着那火辣辣的脸庞,欧阳泽脸色阴沉的可怕,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好,我等着。”
“我要见萧季然,我马上就要见到他!”夏若若疯狂地咆哮着。
即便是死,她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一想到他很可能会死掉,她的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撕成了两半,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欧阳泽又何尝不想过去看看?
如果萧季然真的死了,即便自己身为昊天国王子,定然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遗憾的是,自从昨晚出事后,半山别墅己被萧季然的人团团包围。
他想打电话向大使馆求助,可无论是座机还是手机,皆无法拔出电话。
他们一行人,就这样如瓮中之鳖般被困在这里。
老女王也已经醒了,为了怕她再度受到刺激,欧阳泽也不敢将实情相告。
“跟我来吧!”他哑着嗓子,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
夏若若连衣服也没有换,依旧是昨晚那件沾了鲜血的白色礼服。
她跟着欧阳泽刚走到门外,一看到那一排排实枪荷弹的黑衣人时,立刻停下了脚步。
“我不去了。”她冷冷地说。
她知道,欧阳泽一定是在骗她,他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离开半山别墅罢了。
而萧季然暂时应该是没事的,否则这群黑衣人就不会这样围而不攻了。
即便如此,她也疯狂地想见到他,可是她不能,她不能中了这个外表貌似谪仙而内心极为狡诈的混蛋手里!
欧阳泽阴恻恻地盯着她,一把手枪直接顶在了她的腰部:“果然聪明,难怪萧季然会喜欢你。没错,我没有他的消息,因为现在我被软禁了,根本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
“如果你识相的话,到了医院后我会把你给放了。如果不……”
他将子弹上膛,用力往她腰部顶了一下。
夏若若淡淡一笑,眼底满满的都是嘲讽的神色:“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一旦放你出去,你自然会向外界求助。到时候,我和季然就得背上非法囚禁昊天国王室的罪名。”
“你还是杀了我吧。既然出去后是生不如死,为什么我不选择痛痛快快地死呢?况且,能拉着昊天国王子下地狱,我也不亏!”
死有何惧!
如果她死了,而萧季然能侥幸逃过一劫的话,他定然会照顾好若凡的。
到那时,林樱自然也会将若凡的病和盘托出。
不管是出于对自己的爱或者是愧疚,她相信萧季然一定会救他的儿子!
如果萧季然也死了,那么若凡的病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其实那样也好,一家人一起上黄泉路,也不会太过孤单。
这时,对面黑衣人中走出来一个人,冷冷地说:“欧阳先生,请马上放了若小姐。如果放了,我们可以给别墅里所有人提供粮食蔬菜;如果不放的话,或许我们会考虑断水断电。”
别墅内又没有井水,一旦断水断电,想必老女王第一个就撑不住了。
她上了年纪,又怎么能坚持的住呢?
这人,应该是张轩派来的。
不得不说,他这北城特一特助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萧季然生死未卜,他能一边在医院照料,一边调兵遣将,将一切都安排的滴水不露。
“信不信我可以让这位若小姐走在所有人前面。”欧阳泽面露杀机。
黑衣人脸色微微一变。
上面已经交待过了,无论如何得保护好这位若小姐。
夏若若看了,不禁笑着向黑衣人看去:“你是张助理派来的吧?”
黑衣人点头。
“那你会听我的吩咐吗?”她淡淡一笑。
黑衣人立刻回答:“张助理说过,一切以若小姐为重。”
夏若若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只有一件事要说,如果萧先生真有什么不测,请立刻火烧半山别墅!萧先生对我情深义重,我无以为报,只能以死相随!”
黑衣人不敢拒绝,立刻点头。
张助理说过,这位若小姐说的话,就等于是萧先生的意思,他又怎敢忤逆萧先生呢。
一听这话,欧阳泽脸色陡然一变。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眼前这小女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铁了心想要拉他们给萧季然一起陪葬!
他可以说,他真的后悔了吗?
在看到浑身是血的萧季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
只不过,如今己是骑虎难下。
他那可怜的自尊,又不允许他再度向眼前这小女人低头!
“若小姐好狠的心!”他咬着牙,冷冷地笑着,“为了一己私仇,竟然不惜连累无辜之人!”
“这都是跟欧阳先生学的!”夏若若一脸不屑地冷笑着,“昨晚一事,我何尝不无辜,萧先生又何尝不无辜?欧阳先生不也是因为自己的胡乱猜测,便想取了我们二人的性命吗?”
她不再屑于和这伪君子多说一句,立刻转身向别墅内走去。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欧阳泽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
书房。
欧阳泽坐在书桌前,将多年来收藏的设计稿全都扔在了火盆中。
一时间,烟雾缭绕,纸灰纷飞。
他恨透了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些东西呢?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他就不会找萧氏设计珠宝,更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先生。”何叔站在一侧,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昨晚一事您真的冲动了。那件事,应该不是若小姐做的。”
欧阳泽瞳孔微微一缩,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暴怒过后的他的确想明白了,那件事绝对不会是夏若若做的,她应该是被人陷害了。
可不管怎么说,是因为她的私人恩怨,才造成了首饰被换,造成了女王被气昏过去!
但他恨的人仅仅是夏若若而己,他从未想过要了萧季然性命。
“那您为什么还不放了她?”何叔一脸诧异地问。
欧阳泽摇摇头,苍白的脸庞上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放的话,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放了,萧季然再死了,我们所有人恐怕就得葬身于此了。”
何叔想了想,劝道:“我倒觉得,那位若小姐人似乎不错。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生不妨向她认个错。首饰一事就暂且放下,一切等萧先生脱离生命危险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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