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钱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张晓天扭头对着秦幼仪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过,我相信晓铭哥挺过这一关,就会踏实的过日子。”
秦幼仪见他如此相信张晓铭,把怀疑是张晓铭一手促成鸡鸭中毒的猜测咽回了肚子里。
毕竟依照她的想法来看,未免把人想得太恶劣了。
照张晓天的说法,这个张晓铭不同于他的母亲徐桂花,并不是一个恶毒的人。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晓天的侧脸,微然一笑。
“希望张晓铭能够不会辜负你的善意。”
正因为他这份清醒的善意,才让她觉得难能可贵。
能够看穿别人的恶还能够保持自己的善,她自认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秦幼仪收回目光,用烧火棍敲了敲张晓天脚旁的地面。
“别发呆了,赶紧盯着锅里,不然鱼都要糊了。”
她的话刚说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
???
张晓天和秦幼仪面面相望,两人都是一脸的问号。
“还真有警车?可是我没报警啊,警察怎么找上门来了?”
张晓天脱口而出,急忙揭起锅盖,往里面添了半瓢水,赶紧朝着院门口走去。
警车停在了院子里。
车门打开,牛灿从警车里走下来。
“张先生,吃了吗?”
牛灿简单的问候了一声,比了比从后座下来的张晓铭。
“有人报警说往你家喂鸡鸭的饲料里下毒,我来调查一下情况。”
牛灿的话让张晓天大吃一惊,他看到坐在后座的张晓铭,更是吓了一大跳。
“晓铭哥,你这是……”
“是我爸他喝大了,打电话报案自首了。”张晓铭故作郁闷地叹了口气,头也不抬的说着。
“我回到家,发现他喝得实在太多了,有酒精中毒的症状,就打了急救电话,没想到警车也来了,我爸现在已经被拉到医院去了,我就跟刘警官一起来核实一下情况。”
“张先生,张俊林给派出所打电话,说他往你家饲料里掺了耗子药,想毒死你家的鸡仔鸭仔,我们赶到他家的时候,他嘴里还念叨着这些话。”
牛灿拿出记录本。
“现在我要登记一下损失情况,根据实际损失来判定张俊林的罪有多重。”
常言道:民不举官不究。
如今张俊林投案自首,这件事爆了出来,就必须要走正规的程序。
啊……这……
张晓天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他没等来张俊林的道歉,却等来了张俊林投案自首。
还是他喝大了自己打的派出所的电话。
怎么感觉这么戏剧化呢?
“晓天,你就实话跟警官说,有什么损失我替我爸赔了。”
张晓明闷声闷气的说着,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估计是在担心他爸酒精中毒的事吧。
张晓天这么想着,急忙带着牛灿到库房的案发现场,还有东边山坡上看了一眼鸡仔鸭仔如今的情况。
“当时有二百七十只鸡仔鸭仔中毒,经过救治,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保守估计损失不超过五百元。”
按照实际损失来说,张俊林做的这个事根本达到量刑的标准。
这是为什么事发后张晓天没有选择立即报警,还是先自己查案的原因。
让他查出来,对方就得公开道歉再加赔偿。
还要接受一些惩罚才能算完。
报案的话赔不了五百块钱,关押几天再放出来,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害。
罚得不重,再加上心里生怨,恐怕后面还要生事。
牛灿把事情的经过写下来,又将张晓天说的监控录像和张晓铭之前提供的物证一并收走。
“张先生,这个案子不大,但性质比较恶劣。”
“之前龙湾寨毒肉祸害水源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所以这个案子可能要从拘留三五天延长到半个月左右。”
“但是赔偿上面的话,我只能争取到医药方面的赔偿,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够了。”张晓天满不在乎的说:“只要能给我三叔一个教训,让他在里面好好的改过,别出来以后再犯错就行了。”
他又不着那几百块钱。
况且张晓铭就在旁边跟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会故意再为难张俊林。
走正规的程度就可以了。
“我们会让他写致歉信和保证书,到时候你可以要求他公开道歉。”
牛灿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
直到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事情之后,他带着张晓铭一起上了警车。
“晓天,出了这种事,我也没脸再在你这工作了。”
张晓铭在上车之前,突然苦着脸叹了口气。
张晓天尴尬的笑了笑:“晓铭哥,我说过三叔是三叔,你是你,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不要想那么多。”
“可是……”
“如果晓铭哥实在觉得为难的话,我也可以给他在市里介绍他喜欢做的工作。”
秦幼仪拿着烧火棍走了出来,笑语嫣嫣和张晓天对视一眼,插了一句话。
张晓铭的脸色顿时微变,他连忙摆了摆手:“算了,还是不要麻烦秦店长了,我处理完我爸那边的事就来给晓天你帮忙。”
“好。”
张晓天这次没有说别的话,应了一声,目送着警车驶下山坡。
秦幼仪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心里不舒服,她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继续盯着火。
管他什么张晓铭张晓天的,都没有锅里的酸菜鱼重要。
“秦店长,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张晓天郑重其事地道了一声谢。
秦幼仪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教育他:“以后碰到这种欲擒故纵的人,你就直接成全他的心愿,免得他为难你也为难,不好吗?”
“好,以后就照你说得做。”
张晓天咧嘴一乐,走到铁锅旁揭开锅盖。
继续专注做他的酸菜鱼。
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
人字号房。
尚玄机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一直盘膝坐在沙发上打坐。
上次的重伤导致他的内力损耗了八成以上。
而现在他要给张晓天造死劫,必须要快速的恢复身体,以免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意外,受制于人。
他刚刚将内劲在体内运行完一周天,就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
“尚少,你在吗?”
人来了。
尚玄机赶紧正襟危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恢复了平时潇洒的模样。
“请进。”
他冷冷回了一句。
房门打开,胡雪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浓妆艳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尚少……”
胡雪轻唤了一声,做贼似的急忙关上门,轻手轻脚的朝着沙发的方向走了过来。
尚玄机看到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怯懦表现,心中不屑。
要不是胡雪这枚棋子好用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放任这种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早就忍不住把人赶出去了。
“尚少,我听徐总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胡雪仔细地打量着尚玄机的面容,见他精神头儿十足不像受伤的样子,既困惑又开心。
“我没事。”
尚玄机冷漠地回了一句,比了比自己的对面。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坐。”
“我最近和匠师在一起工作,听多了那种打磨声,耳朵不太好,不如我坐在你旁边吧,这样才能听得清你的问题。”胡雪顺着杆子就爬。
说完,她就试探着坐到了尚玄机一步开外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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