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什么?”吴美芝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翻译。
不问不行。
明明是她有求于人,可现在这洋人却不知道和周萧说了什么,还激动地握住了周萧的手,看这架势,要是可能的话,他甚至都想要磕头拜师了。
“亨特先生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吴女士,难道你不知道周先生现在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荣誉教授吗?”
翻译轻瞥了她一眼。
这个自傲自负的女人,和周先生的温文尔雅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吴美芝当然知道周萧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荣誉教授,只是这荣誉教授是个什么名头,她是很清楚的,那是可以花钱买来的东西,这种教授职称,她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儿,她现在只关心她的儿子。
眼看二人相谈甚欢,吴美芝强行挡在了二人中间,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拿出一张银行卡道:“周先生,这里是五百万,你上次说过的,五百万就给我儿子看病。”
周萧笑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已经耽搁了两天,这次得一千万。”
“你!你这是坐地起价!”
吴美芝抓着银行卡的手有些颤抖,凭什么凌家花二十万就可以,为什么偏偏他们就得五百万,甚至是一千万!
“我想你应该明白,在抗癌药没有现世之前,癌症晚期和癌症早期的治疗费用完全是两个价码,耽搁一天,病情就会严重一天,如果换成了一个有钱的洋人,我敢开五千万,你觉得五千万和一千万比起来,哪个更多?”周萧淡淡说道。
翻译也适时说道:“吴女士,一千万,和你们李家的身家比起来,确实不多吧?”
“一千万,不多?你知道他给凌家的看病花了多少钱吗?二十万!就二十万,凭什么我们李家就要多花这么多!”
吴美芝彻底炸了,眼神中全是怒火,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拉低姿态亲自过来找他周萧,他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这……”
面对暴怒的吴美芝,翻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女士,你可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他们凌家以前就是你们李家的一条狗,既然是一条狗,花二十万看个病不是理所当然吗?当然,如果你认为你儿子也和凌家的人一样,我也可以以二十万的价码给你儿子看病,我无所谓。”周萧耸了耸肩道。
“再说了,吴女士,我又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儿子的爹,凭什么以那么低的价码给你儿子看病?我是个大夫没错,可我不是个做慈善的,再者说了,你儿子那病,你这个当妈的,比谁心里都清楚,他和凌志的情况又不同,他是性病,凌志单纯只是泌尿疾病,而且他又是我们燕大的学生,你儿子呢?”
周萧看病,从来都不是随便开价的。
性病?!
翻译看向吴美芝。
吴美芝的眼神明显躲闪开了,尤其是看到这大堂有这么多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她可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周萧吵起来。
“还是那句话,一千万,爱治不治,不想治更好,省得将来祸害其他人。”周萧已懒得跟她废话下去。
他们豪门的这点儿破事儿,说来说去其实就是那些。
更何况,是这样的一对母亲和儿子。
“我治,我当然治,但我现在也拿不出一千万来,要不这样,你先给我儿子看病,容我几天,等我凑够了,我就把钱给你。”吴美芝不敢再废话,先把那张银行卡塞给了周萧。
周萧来者不拒。
收下银行卡后,低声说了句:“吴女士,同性和近亲之间发生关系,前者容易染上麻烦的性病,后者的问题,不用我多说吧!”
听着这话,吴美芝完全怔住,久久无法回神。
周萧没有亲自去看病,交给了吴美芝一瓶药,告诉了她用法和用量。
这药当然也是灵力制作而成的。
只不过,灵力的控制十分的细微,细微到,如果丢失了一粒药,或者没有按时按份量来服用,那么很抱歉,这整瓶药就没有效果了。
景家的事情,让周萧有经验了。
给人施药,也要稳妥一点儿。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周萧的心情,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赶往凌家。
和昨天一样的路线。
不同的是,今天整个凌家村都蒙上了一层白布,看来是那位老爷子去世了。
凌宏主持葬礼。
凌志也忙得不可开交。
周萧是客人,但也是上了一炷香,老爷子好歹是寿终正寝,放在古代这也算半个神仙的存在。
上完香,周萧才注意到道观里的那两位姑娘也在。
葬礼也要定风水。
“周先生,又见面了。”白云道姑简单行礼。
小女孩有样学样,就是学得不怎么标准。
周萧微笑回礼,问道:“看起来,二位的师父还没有回山?”
“师父每次出门,长则三年,短则一年。”白云道姑说。
“这么久?喝茶,貌似用不了这么久。”周萧说。
“除了喝茶,每次也还要访友,肯定费时间,再说我也学了师父三成功夫了,道观的日常,我也能主持。”白云道姑缓缓说着,突然又问:“不知道周先生可领悟师父那句赠语的真谛了?”
“赠语?”
周萧愣了一下,看着白云道姑逐渐皱起的眉,尴尬道:“道姑是说那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嗯。”
“非常遗憾,还没领悟。”周萧说。
“您恐怕没记在心上吧?”白云道姑说道。
“最近遇上了点儿麻烦,而且如果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我昨天晚上倒是饶了一个人,不仅饶了她,还救了她,就是不知道尊师说的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
周萧观察着白云道姑。
他觉得很有意思。
这句话既然是那位道长给他留的,为什么这位道姑却这么上心?
该不会,还有后半句吧?
“周先生饶的这个人是您的朋友?”她接着问。
“勉强算,但也不算。”
“周先生,我师父这句话的意思,表面上理解,是指要宽容、体谅别人,尽量宽恕别人,同时也是在说做事不要做绝,须留有余地。当然,包括敌人。”
“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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