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名伶开业以来,悠扬为方便,索性在名伶住下,而云轩每每等到打烊后才安心回家。
今晚,云轩回到山庄又是深夜,他哼着小调进房、点灯。只见,一个修长而挺拔的身影伫立在窗前,此时正用嗜血的黑眸盯着他,剑眉轩然、鼻如悬胆,薄唇轻轻抿着,周身散冷冽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这张许久未见的不勒俊脸,云轩有些惊讶,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你何时来的?”
来人直入主题。“悠扬呢?”。
云轩摸摸鼻子有些心虚,道:“你老婆你问我?”
“她不是一直在你这吗?”李恪帅气的脸渐渐黑,呼吸有些急促。
“呃……这个……”云轩一时结巴,只好在心中抱怨,这家伙气焰越来越嚣张,他把老婆弄丢了还如此理直气壮。
李恪冷飕飕的声音再起。“本王的眼目虽不及慕容山庄多,但不代表找不到!”
云轩赞同的点点头,紧接着反驳道:“你知道为何不与她解释清楚?”见李恪不语,他又道:“虽不知究竟出了何事,但看悠扬如此伤心,定是你有错在先。”
李恪转身静静对着窗外,思绪随着投向窗外的眸光变的悠长,口中出的声音略带一丝空寂。“……那****是中了毒的,起初认为是萧若兰所下,过后想想这事多半与童雪也脱不了干系。因没有确凿的证据多少还要顾念一些,童雪心怀叵测,萧若兰则牵扯到朝中之事。一来,是谁屡次对悠扬下手还未所知。二来,唯一知晓真相的吕大又失踪。若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将事情变的更糟!再者说,归根结底悠扬还是不够相信我的,也可以说她还不够爱我,那时若将她带回,同样的事情还会再次生。且我又要随父皇出征,她看似聪明伶俐,实际上却单纯没有心机,做事又仅凭义气,难保我不在时会被她人算计,所以她在你这才是最安全的!她向往自由,放她在外可能会更开心些,只要她开心,那是否在我身边也便不重要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如此生气!”云轩目光略带同情,拍了拍李恪肩膀以示安慰,笑道:“不谈这些了,圣上亲征高丽,大获全胜,想必你功劳也是不可小视的,能够加官进爵怎么说也是件高兴之事!”
“我只是随从父皇而已,没官没职哪来的功劳!”李恪风轻云淡,似无所谓又似在自嘲,接着他侧眸又问:“悠扬去了何处?”
“呃……她在妓院……哦,现在已经不是妓院了……”云轩声音越来越小。
“慕容云轩!”李恪手指捏的吱吱作响,冒火的眼睛怒目而视,像是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听我解释……”云轩只好将事情经过说个明白,瞄了瞄身旁气焰嚣张的某王,心中又在抱怨:明明是他老婆,他弄丢了还得我来找,找到了不接回去还得我来养活,虽说我是心甘情愿的,虽说略带了点为自己培养压寨夫人的嫌疑,但看在养他老婆是很贵的份上、看在我这堂堂慕容三公子天天给她当保镖的份上、看在我还得应付她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上,他怎么说也得感谢感谢我的,毕竟现在她是他老婆。如今他管不好老婆还要来恐吓我,他老婆花花肠子那么多岂是我能管得了的?唉,想想那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至今还觉得肉疼。
好委屈!
……
春节的鞭炮,一片喧闹。灿烂无比的烟花,各式各样,时而,如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一闪而过。时而,如一串串珍珠,让人目不暇接。光芒四射、五光十色,夜空顿时变得光彩夺目。
名伶被笑声、鞭炮声、喊声、乐曲声合成的旋律包围着。姑娘们唱着悦耳的民歌,手拉手跳着,一会儿合成小圆圈,就像含苞欲放的花莆,一会儿扩成大圆圈,又像是怒放的鲜花。
“……除夕狂欢夜,希望各位在名伶度过一个温馨浪漫的夜晚。今晚我们的姑娘喜笑颜开、风采照人,人靓歌甜的表演带给你最难忘的时刻。为庆祝良宵,今晚特别推出用九十九朵鲜花制成的花束,各位老板、老大、老先生、大款、大哥、大美女,如果您喜欢就买下它,在这温馨浪漫的夜晚,回去把它送给您的妻子、您的红颜知己或者您的女儿,用它来表达您的爱。花的语言是美好的,也是有力量的,凤凰在这祝您,好花常开,好景常在,人生如花,花好月圆,前程似锦,锦上添花!”悠扬身着一袭红装,抱着花篮优雅的站在舞台上,花朵的衬托下显得她更加光彩照人。
“十两!”有人出了价格。
“二十两!”有人加了价格。
“五十两!”有人把价格提的更高。
“这位公子已经出了五十两的价格,有没有更高的!没有,这束鲜花就属于您了!”悠扬笑道。
“六十两!”一位年轻公子喊道。
“好,六十两,还有没有更高的!”悠扬又道。
“一百两!”低沉迷醉的声音豁然响起,仿佛刻意压制着什么。
悠扬一怔,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向声音来源处寻去,只见楼上的贵宾席位上坐着一位优雅的男子,男子带着银色面具,漩涡似的甚深幽眸正灼灼的看着她,嘴角抿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悠扬一时间忘了答话,舞台下一片哗然。
“一百二十两!”年轻公子有些不服!
“二百两!”几个字从嘴角淡淡的飘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楼上的公子出了二百两的高价,有没有更高的?”悠扬虽然吆喝着,可同时又在腹诽,这精神分裂症患者何时回来的?莫非病的更严重了,花二百两买束破花!她是很希望将价格提的更高啦,但是……哎,她瞎操什么心,有人愿意出钱不是更好!“没有!好,楼上的公子,很荣幸这束鲜花归您了,让我们的姑娘给您送上去。”
“经过一段美丽的小插曲,得到鲜花的开心,没得到鲜花的也不要扫兴,继续欣赏我们姑娘带来的精彩节目!”悠扬将舞台让给了姑娘们,赶忙跑到后台,她要喝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
画眉捧着花束笑的一脸怪异,道:“凤凰姐,楼上那位公子让我将鲜花送给您!”。
“干嘛笑的那么白痴!”悠扬伸手接过花束,名伶开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给她鲜花,平时竟看着姑娘们得花篮了。
画眉双眼闪着一副红心状,道:“楼上的那位公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看起来好迷人哦!”
悠扬撇撇嘴,又翻了翻白眼,道:“介绍给你好不好呀!”
画眉姣好的面容即刻垮了下来,叹气道:“哎!我这辈子怕是没那福气了!”
悠扬将鲜花推给画眉,道:“好了,别在那自怨自艾的了!将花用水养起来,明天打理打理接着卖!我去楼上看看!”
画眉红唇微启,虽未说话,但从她惊愕的表情仍可看出,她已将悠扬划入奸商行列!
悠扬径直来到楼上,矮身坐在穆梓对面,道:“回来了?”她没有丝毫做作,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般那么自然。
“嗯!”男子只是淡淡的一个字,面具的遮挡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能从露出的黑眸中感受到一丝似喜悦又似怒气的情愫。
悠扬挑眉,这厮的病怕是又的升级了,一时间竟能展示出两种情绪,她要不要离他远一点?
虽是如此想着,她还是笑着问道:“还走吗?”
黑眸半眯,似乎在打量眼前的女人,半晌答道:“最近不走了!”
悠扬欢喜的点点头。“哦!”
这是否说明她又可以经常见到他了呢?可是她为何要高兴?他可是有多重人格外加精神分裂症的患者,而且还时常恐吓她,难道她有潜在的受虐倾向?
悠扬急忙甩甩头,一定是最近太忙没睡好!
“你不高兴?”尾音高挑,似疑问句但又略带一丝逼迫感,仿佛在说,如若你敢道个不字那便死定了!
悠扬急忙点头,道:“高兴!很高兴!”
为什么她能揣测出精神病的心理,是有当心理医生的潜质,还是她也有精神病的倾向?
“那就是想我喽!”似乎悠扬的回答令他很满意,黑眸略带笑意,说出的话有一些揶揄味道。
“呃……”悠扬无语,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有想他的?这厮不仅有精神分裂症,怕是还有妄想症,若说不,不知是否会激他病情作?
“嗯?”穆梓突然倾身俯近她耳畔,带着浓浓的危险。
迷人的嗓音、轻吐的气息,一瞬间眩惑了悠扬的心,他居然能用这般温存醉人的嗓音表达出如此威胁味十足的话。
悠扬赶忙谄媚的道:“想了!”
面具下的黑眸瞬间神采飞扬,满意的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一些慵懒和漫不经心。
悠扬懊悔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克星?以后还是不要见到为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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