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绿草茵茵,鲜花盛开,蜂蝶飞舞。
国字脸男子漫步在青石小路上,身心非常舒爽。
入眼的景物花团锦簇,扑鼻的味道清香甜美。抬头看,阳光带着笑脸,白云翩翩起舞;转眸间,漂亮的鸟儿驻足歌唱,美丽的孔雀舒展着尾屏。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心情舒畅,多日的压抑一去不返。
一缕香味扑鼻而来,不是花草的香味。男子转头看去,一个美女飘然而至。
美女长发披肩,长裙飘逸,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轻启朱*唇:“晓禾,我美吗?”
“美,梦洁,你真美,就像九天的仙子、月宫的嫦娥。”男子脸上满是猪哥表情。
“我要是嫦娥,你是什么?”美女歪着头,“天蓬元帅?二师兄?”
“对,对,朱刚烈,二师兄。”男子连连点头,随即还学起了二师兄的声音,“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讨厌。”美女脸上出现了娇羞,声音带着十个加号的含糖量,向着男子走去。
看到美女靠向自己,男子笑容更甚,顺势伸出了双臂。
“李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怀中的声音变了。
男子一楞,急忙松开双手。
美女容貌变了,着装也变成了黑色套裙。
“孙经理,你怎么在这?”男子发出疑问。
“我怎么在这?还不是你把我拉过来的。”套裙女说着,打了对方右手,“就是这只狗爪子。”
“干嘛打晓禾。”一声厉喝,长裙美女出现在男子左手边。
“我就打了,谁让他咸猪手?”套裙女并不相让。
长裙美女立即双手叉腰:“他会对你咸猪手,你以为自己谁呀?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真是的,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我看你才不要脸。在乡里你就缠着他,上赶着套近乎,到县里还变本加厉了。你的脸皮厚的没边,有城墙拐弯那么厚。”套裙女语气更夸张。
“胡说,满嘴喷粪。”长裙女话到手到,巴掌已经抡向对方。
套裙女自是不甘示弱,举手相迎:“泼妇,你敢动手?”
说话间,两个女人便抓挠在一起。
“别打啦,别打啦。”男子大喊着,伸手去拉二女。
可是二女根本不理这一套,兀自打的不可开交。
“这……这……”男子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时没了主意。
“李晓禾,你在干什么?”一声喊喝,迎面走来一个冷脸美女。
随着冷脸美女到来,正抓挠的二女立即闪开,让出一条通道来。
看到新来美女,男子立即一脸严肃:“书记,我在……”
“你在干什么?说呀。还不是招蜂惹蝶?”冷面美女的脸色冷若冰霜。
“书记,不是这样的,是,是……”男子支吾着,没有了下茬。
冷面美女依旧面色冷竣:“李晓禾,干工作就好好干,少一天招蜂引蝶,今天这个‘洁’,明天那个‘晨’的。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刚解除招惹女人的嫌疑,你又不老实了?我可告诉你,别看先前我帮你扛着,你要是再这么不检点,再让人告了,我可帮不了你。”
“书记,我,我没有……我就是想想,想想而已。”男子低头支吾着。
“你是谁呀?凭什么管晓禾闲事。”两名裙装女子同时开了腔。
“我是谁?”冷脸美女“哼”道,“你俩不配问。”
“你……”
“你……”
裙装二女都瞪起了眼睛,但却说不出话来。
“李晓禾啊李晓禾,我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就是一个沾花惹草的货,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男子抬头看去,天际间有一张苍白的脸。他马上解释道:“县长,您听我说。牛腊梅对我的诬蔑解除了,这都是冷书记帮的忙,就因这事还差点让夏总、孙经理跟着受牵连。我现在……现在是想感谢她们,向她们表示歉意,我没有别的意思。”
“有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管。我就问你,你的污蔑解除了,我的冤屈什么时候能伸?”天空再次响起厉声。
男子结巴起来:“你的冤屈,您的冤屈,我一直记着,从来没敢忘记。只是现在还没找到证据,等我……”
“等你,等你……”厉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嚎,“这可都一年多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你他娘早把老子忘的一干二净,早把老子的事抛到了九宵云外。”
“县长,蒯县长,您听我说,我没忘,真的没忘。”男子惊呼着,伸手向着天空奔去。
但天空早已没有了那张脸,只有声声的惨呼:“忘恩负义的家伙,早就忘了老子呀……”
“蒯县长,蒯县长,我没忘,真的没忘……”李晓禾呼喊着,睁开眼来。
入眼处是窗帘、白墙,屋子里没有呼喊,更没有女子,这就是自己的卧室,自己又做梦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呀!”李晓禾感叹着。当然他感慨的是梦到蒯县长,而非与那三个女人的梦中情形。
转头看了看时间,刚刚早上六点钟,但李晓禾已无睡意,便从床上坐起身来。
穿衣洗漱完毕,李晓禾出了屋子,但他没有下楼去食堂,而是迈步向楼上去去。
……
来在楼房顶层,李晓禾打开屋门,走进屋子,随手反锁了屋门。
自从调任县委办主任,李晓禾经常光顾档案室。
县委办主任俗称县委大管家,管理着与县委有的诸多事宜,尤其文档资料、密电要件更是必管内容。
李晓禾时常来这里,既有公事,也有私事。私事也并非绝对的私事,只是不便于公开去做,反而需要私*密进行的事情。
所谓私事,就是有关蒯玉林县长的事。从蒯县长猝死那天开始,李晓禾就疑惑县长之死,刚开始是不愿相信,继而是怀疑死因。
蒯县长会因为二两白酒猝死?平时很有酒量,历次体检又没有心脑血管疾病,可能吗?
李晓禾不相信已有官方结论,觉得自己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但却又苦于没有证据,连找证据的机会都没有。
调任县委办主任后,李晓禾看到了寻找蛛丝马迹的机会——翻档案。蒯县长主持过几个月的县委工作,县委档案室理应有其签批的文档。
果然,经过几次翻找,档案室确实有不少蒯县长签字的文档,既有县委文件,也有以县长身份签的。但仔细研读签批文字和文件内容,却没发现自己期望的。可越是这样,李晓禾寻找的欲望越强烈,也越是思念县长,还有着一种深深的愧意,为没能理清真*相而愧疚。
刚开始寻找的几次,李晓禾都是按档案分类找,但里面的内容与目录屡有出入,后几次他干脆就按档案盒排列,只要是蒯县长主持县委、县政府时间段内的文档都找。今天李晓禾依旧是这个套数,依旧取出了与上次寻找相邻的档案盒。
取出盒里的文档,李晓禾一张一张的翻,一页一页的过。每发现有“蒯玉林”三字的文件,都必定要认真研读,看签批内容,看文件主体。
翻的仔细,看的认真,又不能破坏文件的排列顺序,因此李晓禾看的很慢,很长时间过去,才仅仅翻到第二个档案盒。但他不敢急躁,生怕因疏忽而错过重要的纸张。
孤零零的一个单页文件映入眼帘,上面的签批内容也很简单,签批落款正是“蒯玉林”三字。李晓禾按住纸张,一字字的默读签批文字,又一字字的看过文件内容。
看着看着,李晓禾眉头皱了起来,眼中现出复杂神色。
沉吟许久,仰头长嘘一口气,下意识四下看了看。李晓禾取出手机,来在屋子最里端角落处,拨打了一个号码。
时间不长,手机里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主任,您找我?”
“雨杰,我问你,县长去世前,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没有,或是有没有什么嘱托?”李晓禾语气很低,也很郑重。
“没有特别交待,我多次特意回想过,都没想出来。”对方声音也严肃起来,“主任,您怎么又想起问这个。”
“昨晚又梦见县长了。”李晓禾说的很笼统,他没有讲说手中的纸张,当然更没讲梦境。
手机里传来长长的叹息,但却没有话音。
一时间,手机两端全沉默下来。
李晓禾打破了沉默:“雨杰,那么有没有其它反常呢,比如说言谈举止或情绪,尤其是他去世前那一段时间?”
“情绪……言谈……”对方思虑着,然后声音缓缓传来,“就是有两次情绪不太高,有一次还非常不好。当时我进屋,发现气氛不对,正想着要不要询问,他的情绪很快又调整好了。以前也偶尔有类似情况,但不像那两次集中,那两次都是发生在去世前两周,而且相隔也不过一天时间。除了这两次,再没有发现。”
“好吧,想起什么再告诉我。”李晓禾说完,结束了通话。
长嘘一口气,李晓禾声音沙哑的说:“我真的没忘呀!”
“叮呤呤”,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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