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顾之忧和心里负担的白一朵,很快收拾心境开始炼丹。
好在纳兰家族的炼药室药材齐全,洗鳞丹又不是什么高阶丹药,很快便凑齐了丹方。
点火开炉,一套运作行云流水,若是被别人瞧见,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一名15岁少年之手。
有丹妃司婆婆的教导,尽管没有灵气加持,可对于下品丹药的炼制还是颇有心得,
很快的,幽闭的房间内,弥漫开淡淡的药香。
与此同时,废墟中的纳兰捷正坐在一块倒塌的石板上发呆,苍老的脸上多出了几道皱纹,双目无神,蓬散的头发乱糟糟的遮着半张脸。
废墟外,一众纳兰家族的族人席地而跪,想上前劝阻,却又担心被暴怒中的老祖击杀,一个个颤栗不安,畏葸不前。
忽然,萎态的老祖鼻子拱了拱,无神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光斑。
“这是……丹药的香味?”
纳兰家族虽然以炼药成名,但可以炼药成丹的,唯他一人,并且世间无人知晓。
而放眼整个灵源宗,除了他纳兰捷,还有谁可以炼制出丹药?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可能只有那个曾经点拨过自己、早已隐匿的丹妃司婆婆了!
鼻子拱了拱,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纳兰捷一个激灵站起身,目光犀利的看向一个方向。
那是南院,家族炼药室所在的方位!
神识散开,似乎可以隐隐灼灼的感知,有一位丹道高深的人正在操控火焰炼制丹药……
“是谁?”
纳兰捷目光犀利,回头看一眼家族里的子嗣,很显然,他们当众没有这样的人。
“难道是盗取灵婴的人?”
思路豁然开朗!
纳兰捷这才意识到,可以悄无声息盗取丹婴,对方一定是个精通丹道之人。而这一个人,此时还没有离开纳兰家族、并且正在使用他们家的药鼎炼制丹药。
“岂有此理!简直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感觉自己的权威甚至尊严受到了严重的践踏,纳兰捷愤恨的一拍地面,溅起漫天灰尘,弹射而去。
与此同时,炼药室内的白一朵刚经历一次失败,第二次炼制格外的小心谨慎。
可就在这时,忽然感知中有个庞然大物正在靠近,那种强烈的威压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颤栗。
“被发现了吗?”
白一朵心头一紧,看一眼已经快成功八成的丹药,实在不甘放弃。
“麻的!跟你拼了!”白一朵啐骂一声,面露坚韧。
在纳兰家闹出这么多的事,不就是为了借用一下丹炉、炼制一枚用来救命的洗鳞丹吗?现在眼看就要达尝所愿,凭什么放弃?
想到这里,白一朵目露坚毅,呼吸变的粗沉。
再看一眼丹炉中的火焰,始终觉得不够旺盛,索性神识散开,在体内的黑棋宫殿中催化黑色灵气,灌入丹炉。
白一朵本没有使用这股灵气的权限,可眼下形势危及,也没怎么周旋,棋盘就应允了。
而随着黑色灵气的灌入,那种来自魔焱尊者的强霸火元素灵气翻涌凝化,让这鼎由玄铁打造的丹炉转瞬间被烧的赤红,
而随着火焰的不断攀升,炼药室内充宿着伊人药香,炽热感也烤的人脸皮发烫。
好在白一朵体内还有残余的冰寒气息,在别人看来犹如火狱的炙烤,却并未带来怎样的煎熬。
于是,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一枚强力催化而成的丹药,嘭的一声脱炉而出。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炼制,白一朵必须争分夺秒,在纳兰捷赶到之前,将丹药炼成,并且全身而退。
可是,几乎就在丹药落入手中的一刹那,纳兰捷带动残影闪现而至,出现在了白一朵的面前。
白一朵一愣,保持着攥住丹药的动作,抬起‘俏丽’的眸子,傻傻的、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邋遢老头。
嘴角轻扯,空气有短暂的凝固。
就在白一朵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时,满目惊讶的纳兰捷忽然问道:“你是我府上的丫鬟?”
白一朵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正在女装。
如此说来,即便被纳兰捷抓包,也并无大碍。老家伙又怎么会想到,眼前可以炼制成品丹药的小丫头,竟是堂堂男儿郎!!
此时,炼药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众族人冲了进来。
当看到眼前的‘少女’时,众人顿时有些傻眼,而更惊诧的,是纳兰锦月。
纳兰锦月简直不能相信眼前所见,这白一朵竟然在她家里……炼丹?
很快的,纳兰捷老眼一眯,自我否决道:“不对!你不是我府上的丫头!”
“哼!不管你是谁,今天都必须留下!”
说罢,纳兰捷目露凶狠,伸手便向白一朵抓去。
此一刻纳兰锦月的小心脏揪到了嗓子眼,但就在老祖伸手抓向白一朵的顷刻间,忽然一阵灵光闪耀,嗖的一声,眼前的‘少女’竟然凭空消失了!
纳兰捷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一脸迷糊的看了看四周,最终发现了蒲团下的端倪。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纳兰煙匆匆上前,看一眼蒲团,抱拳道:“回禀老祖,这是传送阵,用以紧急避险的……”
不等纳兰煙把话说完,老祖气的七窍生烟,一掌重重的拍在纳兰煙的背上,后者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看到眼前一幕,纳兰锦月吓的花容失色,
此时她的内心最为复杂,看到白一朵在老祖手中逃走,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庆幸,
而在宗院外的一个隐蔽山坡上,衣袂飘飘的女装白一朵哗啦一声凭空出现,吓的旁边享用美餐的山羊原地蹿了一下、拔腿就跑。
白一朵匍匐着吐出一口酸水,头晕目眩。
“这空间传送好难受呀?”
随后又想到,第一次乘坐传送灵阵,有点晕车属于正常现象,也就不再纠结,
仰躺在草甸上,看着流动的白云、看着云端的大雁、闻着淡淡的花香、又抬袖看一眼自己的女装,白一朵忍俊不禁,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微微展开手掌,一枚褐色丹药映入眼帘。
拿着这枚丹药,白一朵笑着笑着差点流泪!
“为了这小小的一枚丹药,我容易嘛!”“也不知道林师姐会怎么感激我,以身相许?”
恬不知耻的想到这里,白一朵竟还有点脸红,似乎已经忘了,造成林雨诗那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
白一朵在自我麻痹了一瞬之后,一股脑的蹿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山下走去。
……
来到灵源宗山门前,人来人往,不时的有人议论着什么。
刚开始白一朵白不以为意,后来慢慢的发现,他们所谈论的内容中好像提及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林雨诗?”
白一朵越发觉得不对劲,但路边谈论的人皆是交头接耳掩人而谈,似乎是忌惮着什么,每当白一朵有心询问,都会被冷眼避开。
越是如此,越发的让白一朵感到一丝的不安。
……
而此时的溪边,一众林家族人在林雨诗的引路下,来到了已经成为一片残垣废墟的茅屋前。
一名男子从烧焦的房屋内找到一具残骸,将其送到一位老者的面前。
老者掌中把玩着两枚铁球,铁球转动发出嚓嚓嚓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小溪旁显得格外刺耳。
“老祖,我查看了一下,这具尸骸像是有些年头,但因为大火烧灼,已经很难辨认。”
老者缓缓的睁开眼帘,在尸骸身上扫视一翻,忽然叹息一声,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用确认了,这就是丹妃的尸骸!”
林霄钦自有一套自己的辨别之术,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对族女林雨诗带回的信息全然相信了。
“真的是可惜!可惜至极!”“我林家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却原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见老祖此般感叹,林雨诗捧着小腹走上前去,怯懦懦的问道:“老祖,既然司婆婆已经陨落,那么我和白一朵的婚事……”
老祖挑眉看一眼林雨诗,目光下移,
“没有了丹妃,他白一朵还拿什么攀附我林家?”
听闻此言,林雨诗这才堪堪的松了口气。
但很快的,林霄钦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满目嫌弃的说道:“白家小子就算了吧,炼器坊的孙大奎座拥20家灵械铺子,于我林家有益,若是他不嫌弃你带甲入门,明日便可完婚。”
为了尽快巩固与丹妃的关系,林家这几天都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婚嫁用度,也一并分发了不少请柬。
好在老爷子留了个心眼、也抱着向世人展示惊喜的想法,没有在请柬中公布男方信息。
所以,如果炼器坊的孙大奎不嫌弃这门婚事的话,择日便可完婚。
而林家也想尽快应付掉这件事,毕竟未出阁的族女挺着一个肚子到处跑,对林家的声誉也是有着不小影响。
此刻,听到老祖此般安排的林雨诗,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她原以为没有司婆婆和白一朵的这一层关系,她就可以不用嫁人,却不成想,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不,我不要嫁给孙大奎,他前两个老婆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我不要嫁!”
林雨诗崩溃的哭嚎,
这时,林霄钦老脸一沉,厉色喝道:“啼啼闹闹成何体统?来人,把她给我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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