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东郭先生与狼吗?”皇城北方纠集的大军之中,十一皇子骑在战马上,低头看向地上的柳茵茵。
“那您知道农夫与蛇吗?”柳茵茵挑眉一笑,道。
“你是蛇。”十一皇子点了点柳茵茵的额头,又指向了大军后的一个浅蓝色衣衫的少年,道:“他是狼。”
“何意?”柳茵茵道。
“你毒是本能,他恶是蓄意。”十一皇子笑了笑,道。
“十一殿下还真看得起我。”柳茵茵眼睛弯弯,笑道:“我可是真没想到您还能想到这种理由来为我开脱。”
“我为何要为你开脱?”
“因为爱情。”
柳茵茵眨了眨眼睛,笑道。
十一皇子笑了,俯身道:“你看咱俩像不像妻子送丈夫去上战场?”
“你的意思是我送您去死?”柳茵茵笑容不变。
“可真无情。”十一皇子撇了撇嘴,道:“明明在皇子中我才是长得最好看的。”
“谁给您的自信?”
“十二。”
“难怪了。”柳茵茵笑的温柔,道:“也只有十二皇子会这么糊弄您。”
“你能不能别您您的,你可是我救回来的。”十一皇子道。
“十一殿下大恩,小女子自然记住。”
“你看起来可不想记住的样子啊……”
远处十二皇子闻讯而来,笑道:“十一皇兄,柳姑娘,聊什么这么开心?”
“在聊怎么弄死你。”十一皇子立马笑道。
十二皇子好整以暇的看了他几眼,笑道:“那行,等会十一皇兄一个人出阵吧,弟弟就在后面等着皇兄凯旋归来了。”
“卧槽,你怎么这么狗?!”十一皇子顿时大叫道。
柳茵茵面色不变,脸上微微笑着,目光直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十二皇子偶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简直让她汗毛乍竖。
同一个城池里,城主府里,花霜扛着大刀,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花云疏,道:“你干什么?”
花云疏摸着下巴,思索着道:“你说,怎么让一个人忘记另外一个人呢?”
花霜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总算打算让锦王叔忘记你这个可怕的哥哥了?”
“怎么会,阿无忘记谁都不能忘记我啊。”花云疏说的斩钉截铁,道:“唯独我不能忘。”
“真是自信。”花霜嗤笑一声,道:“没准锦王叔巴不得忘记你呢。”
“照你这么说,花画也巴不得忘记你?”花云疏眯了眯眼,冷笑道。
“同胞姊妹——”花霜还没说完,花云疏就道:“我和阿无可是双胞胎。”
花霜:“……”
“花霜,你为什么跟着我你可要拎清楚。”花云疏笑的人蓄无害。
“啊啊啊。”花霜猛地扛着大刀站起来了,朝着后院的方向就走了过去:“本宫该去照顾锦王叔了,再去跟他聊聊荣王叔抓乞丐做毒性实验的事情……”
“你等等——”花云疏笑的温软,道:“你真不怕死啊?”
“啧啧啧。”花霜啧啧称叹,摇着头道:“可怜那些乞丐,那么大个东部死的死埋的埋,地底下全是尸体。”
“你这不是清楚的很吗?”花云疏笑道:“小十二很擅长扒皮,你也想试一试?”
花霜眉目微冷,道:“十二皇兄……就是他杀的舒幼吧。”
花云疏微微一笑。
“为什么杀舒幼?”
花云疏仔细思考了一下,道:“但凡秦舒幼再乖一点,不要那么自负,她也不会死。”
“恶心。”花霜皱着眉头冷笑道:“难怪你们要趁乱跑,怕是安宁公主不会放过你们吧。”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花云疏笑道。
“本宫也没兴趣跟着杀了惜以的女人跑。”花霜冷笑转身,扛着大刀向着后院去了。
“连同胞姐姐都不要了?”花云疏喊道。
“同胞姊妹。”花霜自信一笑,道:“是有心灵感应的。”
花云疏:“……”
花云疏仰头看天,道:“这就很过分了,阿无从来没想明白过我想干什么。”
同样这城池内,一个客栈内。
秦稚和虞阳黛对面坐在二楼的窗边,虞阳黛皱着眉头看着底下的人来人往,道:“师兄,咱们要做什么?”
秦稚看着杯子里的茶水,道:“正常来说,我们应该回东炎,或者回桃花岛避世不出。”
“可是?”
“可是秦舒幼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师兄……”虞阳黛托着腮,道:“就算咱侄女儿还活着,她也跑不远。”
“咱侄女儿?”秦稚挑了挑眉,道:“谁是你侄女儿?”
“秦舒幼啊。”虞阳黛自信的道:“她现在已经单方面是我侄女儿了。”
秦稚:“……”
“你知道秦舒幼和我一样大吗?”秦稚轻声道。
“知道啊,差不多嘛。”虞阳黛道。
“那你知道我两同一天出生的吗?”秦稚又道。
虞阳黛:“……”
“所以你懂吗——”秦稚眨巴眨巴眼睛道:“如果她死了,每年我过生辰,都得给她上一遍坟。”
虞阳黛:“……”
“师兄你放心,侄女儿就算死了老娘也能把她从阎王殿里拉出来!”虞阳黛果断道。
同样在这城池里,一个宅院里。
秦舒幼躺在房顶上闭目养神,殷牧淮看着手里的令牌出神。
良久之后,流言蜚语站在了房顶上,眼角直抽搐,流言道:“宗主,花云疏起兵出城了。”
“十二皇子带兵?”殷牧淮道。
“十一皇子前锋。”蜚语道。
“秦舒幼,你机会来了。”殷牧淮当即就笑了,胳膊肘戳了戳秦舒幼的胳膊。
“哈?”秦舒幼睁开一只眼睛,道:“关本宫什么事?”
“十二皇子带兵出城,你想要弄死十二皇子不就简单多了。”殷牧淮道。
“你西隆派来的吧?”秦舒幼淡淡的道。
殷牧淮笑了笑。
秦舒幼闭上了眼睛,道:“殷牧淮,你这毛病真得要改改。”
“什么毛病。”殷牧淮疑惑道。
秦舒幼眼角一抽,道:“本宫以为你知道的。”
遇事不慌,先手挑拨。
挑拨不成再撕破脸。
什么毛病!
殷牧淮一笑两酒窝,露出了小小的虎牙,道:“那你知道你什么毛病吗?”
秦舒幼睁开了眼。
殷牧淮堪称可爱的笑容里露出了深深的恶意,道:“但凡你乖那么一点点,都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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