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景,渝州也不好多作解释,为了赶紧让萧何愁过来,他把枪轻轻放在地上,推给了对方。
萧何愁看了看枪,神色复杂。
渝州却等不及了,拼命的给他打眼色,示意他别进主卧,赶紧过来门边。
外面的人可不是李子玉的好友,见到他的尸体也不会慌乱,一定会彻查所有不合理的细节。李子玉在现实世界中是割腕死的,但床上并没有血迹,说明他的尸体被人动过了,对方有所防备,一定会搜查整个屋子,他俩躲哪都不好使。
萧何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悄声来到渝州身边,把枪还给了他,还接替他拿过牙签。
门外,老赖狗咳嗽了一声,神神秘秘道:“彪哥,不是我胆小,那女人实在邪门,说不准给了李小子什么好货。”
“是啊是啊,彪哥,老狗怂是怂了点,但那女人当真邪门的很,当时她一身是血出现在小区门口,别人碰都不敢碰,就那李小子哭着喊着叫她妈妈,还把她抱回了家。”螃蟹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在一旁帮腔,
“我当时还想,难道这小子死了妈,悲伤过度,精神出了问题?怎么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女人有哪一点长得像他妈。直到后来,我近距离和那女人打了个照面,乖乖,她一个眼神朝我使来,我双眼就跟蒙了层纱似的,居然觉得她和我初恋长得一模一样,连发梢飘过我脸颊的感觉都没有丝毫变化。那一刻,我就跟疯了一样冲上去,要去抱她,你们知道后来咋了?”
“咋了?”彪哥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老子在那抱着一根电线杆子又亲又摸了1个小时,脸都丢干净了。”螃蟹捂着脸,“而且,我感觉,她并不是要针对我,只是不小心让我给碰上了,就那么轻轻一撇……”
螃蟹打了个寒战,如同刚从数九寒天的梦境中醒来:“我现在想起来,还一身冷汗。”
老赖狗也在旁劝道:“彪哥,那女人绝不简单,而且似乎是看上李小子了,李小子对她也是言听计从,那女人虽然走了,但肯定留下了什么好东西的。在没有百分百确定他的死亡之前,还是谨慎些好。”
彪哥却满不在乎:“你们两个tm就是想得太多,他要是没事,里面还能没个动静。”
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像抓鸡一样抓住两人的脖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
老赖狗一看形势不妙,先发制人,将矛头对准了螃蟹:“这门你还要开到什么时候?隔壁那王老头5点可就回来了。”
“我,我,这……”螃蟹没法辩驳,缩了缩脖子:“这锁好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堵住了,打不开啊。”
“废物。”彪哥声如洪钟,抓着螃蟹的脖子,将他狠狠撞在门上,“md,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还是得靠我自己。”
说完这句,外面突然没了声音,渝州和萧何愁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彪哥准备怎么进来。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际,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屋子里,他提着一把改制枪,凌厉双眼扫过整个屋子,很快就锁定了渝州,以及他手上的那把枪。
渝州心道不好,正要瞄准,彪哥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抬手举枪,直指渝州眉心就是一发子弹,凶历之气呼之欲出。
火光一闪,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响起,渝州只觉心头一阵冰凉,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因此命悬一线之际甚至忘记了躲闪,只呆呆地看着那个死神来取走自己的性命。
就在渝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有人一脚将他踹向了左侧,接着一个矫健的身姿电光火石般冲到了彪哥身前,用左手就扣住了他持枪的手腕。
好快的速度,彪哥一惊,正想开枪,那人的左手猛然发力,极速向后一掰,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右手腕整个骨折了。
不好,绝对不能让他抢走那把枪,彪哥面露杀气,横肉四起,伸出左手反扣来人的手臂,同时用膝盖顶向来人柔软的腹部,想用力量将其压制在地。
但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彪哥出腿,来人右手朝腰间一勾,一把锃亮的战术匕首就出现在他掌心,他抬手反握,横刀一挥,倾刻间,一道血痕出现在彪哥的喉口,脆弱的血管被撕裂,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斜而出。
彪哥双目龇张,左手死死的捂着伤口,却没办法阻止血液的流失,他张了张嘴,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轰然倒地。
短短20s,彪哥死了。
渝州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萧何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现实却容不得他分心,萧何愁抽身狙杀彪哥之时,钥匙孔里的牙签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门被打开了!
渝州愣了,紧接着骇然起身,用枪对准门口。
门口站着的赫然就目瞪口呆的螃蟹和老赖狗。
老赖狗恨恨地撇了一眼身旁的螃蟹,转身就跑,他心中是那个气啊,彪哥进去后迟迟没有动静,说明里面出现了变故,那时离开啥事没有,可这sb偏说要去助阵,这下好了,彪哥先死了,还惹上两个煞神。
渝州嘴唇发干,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丧失了判断能力,慌乱间他只知道萧何愁杀人了,若是让知情者离开,他的好友就要被关进监狱。想到这,渝州心中升起一股戾气,手指用力扣下扳机,一颗子弹便疾射而出。
虽然渝州的枪法极其不准,但老赖狗跑得不快,这一枪,正中他的背心。人应声倒地。
他杀人了,渝州呼吸有些急促,拿枪的手也微微颤抖,额头泛起一层冷汗。但很快他就想到这三人杀人夺卡,滥用私刑,算得上罪大恶极。且在公约的影响下,监狱未必关得住他们,自己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别,别杀我。”螃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裆间,已经染湿了一大片,正有黄色的液体缓缓滴在地面上。
就在这时,一阵开门声从5楼传来,紧接着,就有脚步声出现在了楼道。
糟糕,有人听见了枪声,要上来看看究竟。
渝州在自我安慰下也冷静下来,当机立断,用枪指着螃蟹的脑袋,然后一脚就把他踹给了萧何愁,自己则跑出屋子,再合一张空白卡,将地上的尸体装了进去。
5楼的居民似乎也有些害怕,探头探脑,一步三停,并未直接上楼。这正好给了渝州收拾残局的时间,地上的血不多,他转身将李子玉放在外面但还未处理的垃圾倒在了地上。
顿时,没喝干净的泡面汤,已经发酵的牛奶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将那一抹鲜红掩了下去。同时也将那满屋尸臭掩了下去。
渝州见大体没什么破绽,便一溜烟跑回了屋子,关好门。
“小李,好久没见着你了,你家没事吧?”楼梯口远远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没事。”渝州压低声线,模仿李子玉的声线,“床板塌了。”
说完,他还咳嗽了两声。
“呦,生病了。”外面的人似乎放下了戒心,走到了601的门口,“要你方叔帮忙吗?”
“小李,发生什么事了?”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应该也是这个楼里的居民,听到枪声,赶上来的。
很快,外面就聚集了不下5人。
屋内萧何愁紧扣着螃蟹的嘴,紧张地看着渝州。
“怎么办。”他用口型问到。
渝州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贴着门摇了摇头,示意他别紧张,一切有自己在。
“没事。床板塌了。”渝州又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门外
“床板?我怎么觉得是枪声了。”
“有什么事,杨姨帮你。”
“小李,要不你先开个门。有什么困难大家帮你。”
“是啊是啊。”
外边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显然对“李子玉”的说辞半信半疑,但保留着一分克制,没有直接闯入。
屋里,萧何愁已经把螃蟹打晕了,凑在猫眼上,看外边的情况。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人越来越多了。”萧何愁小声说道,“怎么办,他们不会报警吧。”
“怎么,不信我?”渝州抬眼看向他,突然露出了一个神秘笑容。
萧何愁不说话,依然监视着外面的动向。
“信不信我一个字就能把他们全赶跑。”渝州眯着眼,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
萧何愁撇了他一眼,满满地“不信”二字。
“那你可看好了。”渝州轻笑一声,突然加大音量,一个“滚”字,如雷鸣般吐出,狠厉中带着一丝愤怒。震得萧何愁耳膜嗡嗡作响。
说来也奇怪,一字之后,外边的人对视一眼,竟真的默默离开了。
萧何愁看了看渝州,又看了看外面,实在想不出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最后只能呆呆地挠了挠头。
“呵,想不到吧。”渝州挑了挑眉。
萧何愁诚实地点了点头。
渝州被他的表情逗笑了,用手指抹去他脸上的血渍,“因为他们没资格管李子玉的事。这附近的人,平日里都把他当成一个笑话,一个饭后谈资。从小到大没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除了看热闹,永远不会多关心他一句。现在上来假惺惺,‘李子玉’不发火还好,一旦语气强硬点,他们心中有愧,自然就灰溜溜地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对李子玉不好?”萧何愁问到。
“那只螃蟹说的。”渝州指了指地上昏迷着的螃蟹,“李子玉的爸是贪官,妈是贪官养的小三,要是周围的人背后不说事,猪都不信。而且螃蟹还说李子玉从小到大都受人欺负,很显然这些邻居也得算上一份儿,就算没做的那么绝,那冷嘲热讽,冷眼旁观却是板上钉钉的。李子玉性格特别孤僻,从中,也可见一般。”
“他是无辜的。”萧何愁深沉道。
“人都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渝州捡起地上的枪,把玩起来,“倒不如说说你,你这身手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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