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行人落脚在了一处偏远小镇上的客栈里。
烛尤心里想着事,眼睛时不时从裴云舒身上扫过,裴云舒正听着百里戈对烛尤妖丹变化的猜测,时不时点下头,表示有理。
老板热情地把最好的房间给清理了出来,让小二送上热水,待到了休息的时候,百里戈才揉了揉裴云舒的脑袋,打趣道:“云舒为了烛尤操心甚多,真的不考虑考虑戈吗?戈既不会惹麻烦,也没有一身的毛病。”
裴云舒往烛尤看去,烛尤面色平静,但眼中已升起巨浪滔天怒火。
百里戈也看到了,他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今晚你二人好好休息。”
烛尤站起身跟在百里戈身后走了出去。裴云舒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后,门声响起,他回头一看,烛尤脚步稳当地走了进来,脸上神情没有变化,瞧见裴云舒看他,露出一个稍显疑惑的神情。
“百里喜欢说笑,他没有那个意思,”裴云舒别扭解释,“我对他也没有那个意思。”
烛尤歪歪头:“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裴云舒噎了一下,但还是直白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但这只是朋友的喜欢。在男欢女爱上,百里都可以当我的老祖宗了呢。”
烛尤感到了几分心虚,他走上前,低声问:“你年岁多少?”
裴云舒想了想,慢吞吞道:“不记得了,但总不会是十几二十几的小孩子了。”
烛尤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欲言又止地看了裴云舒好几眼,又皱起了眉,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在桌旁,想着今年他又是多少岁。
他也记不清,总之不低于五百年。
他也能做裴云舒的老祖宗了。
裴云舒不知晓他又在想什么,轻声走到屏风后用小二送上来的热水洗漱一番,就听到外面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
“你们这地方真的是破,”爽朗的声音带着笑,说的话虽是不好听,但倒是让人生不起讨厌,“哎,真的没有上房了吗?我多出些钱,跟他们好好说说,没准能匀我一间。”
“边少爷,您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外头还有那么多的好客栈,您怎么非和这里杠上了呢?”
裴云舒听这声音越听越耳熟,他走出屏风,倏地打开了门,往外探出一个脑袋,瞧见了正朝着这里走来的人,“边戎?”
边戎正同着身边的人说着话,闻言朝着裴云舒看来,也是一喜,俊脸露出笑,大步走到裴云舒跟前,“裴云舒,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裴云舒走出门,也不禁笑了,“真是巧了。”
边戎一身紫衣,显得霸气非常,他见到了熟人心中高兴,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最后和裴云舒并肩下了楼,在客栈中的小院中坐下说着话。
“我原想第二日去找你说说话,你把巫九击败那日,我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气,”边戎哼笑一声,“他那画册上把我二人画得如此之丑,真是小人行为,恨不得全天下都没有比他更俊的美男子出现。”
裴云舒想到了那话,也真的是无话可说:“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画法。”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了些不堪回首的意思。
“但我没想到之后你就不见了,”边戎说,“得知你不见的消息后,我还领着玄意宗的人一起去找了你,巫九更是找了你许久,第二次比赛的时候,眼底一圈黑,那场就跟对手打了一个平手了。”
裴云舒张张嘴,边戎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在唇边竖起手指,一边眉毛高高挑起,羁傲的劲儿就出来了:“你别同我说些什么客套话了,我们找是我们的事,不必心中不安。”
裴云舒笑了开来,“好吧。”
边戎伸手拍在他的背上,“这样才对。”
楼上的窗户口,烛尤站在旁边,垂着眼看着他们两个人。
他眼中的神色看不清,只觉得那人放在裴云舒背上的手刺眼极了,烛尤背在伸手的手微抖,压着的怒气让屋里的瓷杯咔嚓一声碎裂。
方才百里戈说的那话都没有这样让他心火狂烧,现在却气得难受极了。
等裴云舒上来后,烛尤还是站在窗户边,裴云舒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笑意,似乎刚刚和那男修聊得很是愉悦。
烛尤默不作声地回头看他,有气撒不出来,又气得心里酸疼地坐在了床边。
他从裴云舒的二师兄云城那里学到了一个道理,不能对裴云舒的朋友出手。
他想砍了那个碰裴云舒的人,哪里碰到了裴云舒就把哪里砍下来,然而只能想想,现在只能憋着生气。
一个年级轻轻长得没他俊的小子,这才见过几次面,都能同裴云舒如此亲密了。
他初次与裴云舒见面时,无论见了几次面,裴云舒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害怕。
裴云舒不知烛尤是怎么回事,他迷茫地看了过去,看了半晌之后,又被烛尤赶去洗漱,趁着他洗漱的时候,烛尤飞出了窗口,抓了几只蚂蚱上来。
等裴云舒一脸湿气的走出屏风后,就见着烛尤阴恻恻地在瞪着桌子上的那几个蚂蚱。
蚂蚱被他吓得不敢动,长长的尾巴瑟瑟发抖,裴云舒走过去一看,笑了,“想玩蚂蚱了?”
烛尤让他坐下,然后伸出了手,将蚂蚱其中两个放在了一起,“这是一对夫妻。”
裴云舒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奇怪地看着烛尤几眼,跟着烛尤去看桌上的蚂蚱。
烛尤淡淡瞥了一眼蚂蚱夫妻,那两只蚂蚱就战战兢兢地靠在了一起,见它们表现出了夫妻的模样,烛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伸出去了手,将蚂蚱夫妻中随手拽出了一个放到了中间。
烛尤道:“这个是妻子。”
裴云舒:“……”
他睁着眼,竭力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
烛尤将其他的蚂蚱围着这个“妻子”绕了一圈,随后抬眸,沉沉地看着裴云舒,“除了他的丈夫之外,其余的蚂蚱对妻子都抱有非分之想,它们接近妻子,是心怀不轨。”
说着,他推了一下围起来的蚂蚱之中的一个,那个蚂蚱抖了一下,朝着中间的“蚂蚱妻子”跳去,一下跳到了它的背上,姿势着实不雅。
烛尤眯了眯眼,暗中勾了勾唇,再抬眸看向裴云舒,“所以,这个蚂蚱一定要知道,除了它丈夫身边,其他的蚂蚱都不安全。对它好的只有丈夫,其他人遇见了它,都会欺负它。”
裴云舒缓缓眨了眨眼,“唔。”
烛尤手一挥,就将这些小虫挥到了窗外,他自认为裴云舒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了,身心都畅快了起来,一个愉悦之下,雄雄沸腾火气冲到了身下。
烛尤撩开衣衫,指着,“你看。”
裴云舒正在喝水,随意顺着他的手指一看,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水没喷到烛尤身上,烛尤淡定,他将外衣脱下,那里一团更是顶得老大,“云舒,看。”
像是在跟裴云舒炫耀什么秘宝。
裴云舒本来想忍着不理他,最后忍不住了,“我也有,你炫耀什么?”
烛尤走过来猛得弯腰抱起他,裴云舒小小叫了一声,下意识抬手环上了他的脖子,“烛尤,你干什么!”
烛尤将他放在床边上,给他脱了外衣,掰开他的腿,“看看你的。”
裴云舒憋红了一张脸,想合上腿,但烛尤力气大,掌着他的腿掌得牢实,烛尤看着这一小团,笑了,“小。”
“轰”的一下,裴云舒头上能冒烟了,全都是被气的,他瞪着烛尤:“我没有你那般的禽兽,随时随刻都跟野兽发情一样,我这才是正常的!”
烛尤盯着上面看,在他的视线之下,竟然真的开始站起来了,裴云舒脸色又变青了,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嘶……”下面没动静,眼泪却被逼出来了。
裴云舒浑身上下都生得白净极了,连那处也是,从未用过的地方粉嫩干净,就算跟着烛尤厮混了几次,但还是好看得嫩生生的。
烛尤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的裤子拉了下来,他的动作太快,裴云舒只觉得腿上一凉,白皙肌肤已经露了出来。
他伸脚去踹烛尤,往里一滚就上了床,拿着被子盖住了自己。
烛尤伸进被子里,拽着他的脚腕将他拽到了床边,“被子能护住你吗?”
他站直身子,脱下衣物,汹涌的东西差点弹到了裴云舒脸上。
烛尤垂眸看他,眼中神色比下面还要骇人,“被子护不住你,只有丈夫才能护住你。”
外头大半夜间下起了细雨,雨滴砸在草地叶子之间,掩住了呜咽的哭泣,裴云舒狼狈得满脸都是泪,抓着绸缎枕头一直往里面缩:“不要了……不要……”
烛尤按住他的腰,狂风携裹着暴雨,水面上的船波荡起伏,好几次差点翻到水里。
哭得眼皮肿起,嘴巴也肿起,声音都沙哑着好听,烛尤一半是心疼,一半觉得兴奋。
他狠狠地钉在裴云舒身上,动作大开大合,比雨水之声还要响亮,心中藏着一整个晚上的醋意借机倾诉,含着蜜一样的都甜在了裴云舒的身上。
裴云舒被他的一句句不知羞的话说得满身泛着粉意,内里坚韧的人外面却娇的一碰就红,烛尤按着他,问他到底谁的大。
裴云舒含着哭腔,又是委屈又是欢愉,“你的,你的……”
“我的什么?”烛尤定住不动了。
痒意发麻,唇瓣被咬得生疼,裴云舒羞恼至极,“你说能是什么?”
烛尤折磨他一般,“那我的两个,又是哪个更好?”
“我不知道……”可怜兮兮的人眼神迷离,香气灌满了整个床帐之内,染得手指都有了让人失了心魂的香气,“我不知道。”
烛尤就用了一夜,让他知道哪个是更有力了。
以往藏得好好的蛮横和**只是藏了起来,今夜裴云舒才知道,人有千千面面,妖也有千千面面。烛尤这个妖平时藏得那般好,今晚却止不住的莽撞和烈火。
他从来没变,对裴云舒的欲念和贪婪深埋在了骨子里,因为裴云舒不喜欢,就装模作样的学成了个人样,但终究烛尤还是烛尤,热到青筋血液中的猛兽。
烫得裴云舒觉得自己被放在了火上。
其实是被烛尤放在了心头尖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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