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死寂一片，无数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上官牧的身上。
上官牧的眼里划过一抹慌张之色，旋即干笑道：“大哥，您这话什么意思？那个罗朝阳是奸细，畏罪潜逃已经逃走，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场中的气氛变得很微妙，甚至是有些压抑。
陆鸣面无表情，“阿牧，你我可是兄弟？”
“是，当然是！”上官牧笑着点头，接着催促道：“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咱们还是赶紧安排人手，搜索奸细罗朝阳的下落吧。”
“不着急。”
陆鸣摇了摇头，他直勾勾的看着上官牧。
在场众人皆是发现了异样，众人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人在这个节骨眼插嘴。
“当初我们去上官家，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是在一个晚上，那时候你还喝的醉醺醺的。”
提及当年之事，上官牧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散。
“是啊，那晚我去偷酒，准备孝敬师父，返回的途中遇到了大哥！第一次见我就知道，大哥忠肝义胆是我上官牧钦佩的人，后来那晚的守卫死了，他们栽赃我，去我家抓我，差点伤了我妹妹，是大哥您出手帮了我，还治好了我妹妹！”
说到这儿，上官牧退后一步双手抱拳，深深的行了一礼。
“我上官牧这一辈子也不敢忘，您就是我的恩人，是我跟妹妹的恩人。”
“六年了！”陆鸣叹了一口气，“从魔都到上都，可有我陆鸣对不起你的地方？”
“那当然没有！”上官牧笑道：“虽然一直以来，大哥对我有些怀疑，但我知道大哥怀疑的不是我的人品，而是我的智商，哈哈哈。”
“是啊！你小子智商的确不怎么滴！”
陆鸣也笑了起来，一只手勾住了上官牧的脖子，把他拽了过来。
两人勾肩搭背，朝着演武场一排的长凳前走去，在场众人都是有些懵逼，但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也觉得有种莫名的悲凉。
无论是无忧阁的成员，还是霍军和萧玲珑等人，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走向角落里的二人。
陆鸣坐了下来，拍了拍什么的座椅，示意上官牧也坐下。
“有烟吗？”陆鸣问道。
上官牧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不抽烟。”
“霍军，过来！烟拿过来。”陆鸣高声喝道。
“哎，好。”
霍军急忙上前，从口袋掏出一盒烟，取出一根递给陆鸣，准备给他点火时陆鸣将烟递给了上官牧，“抽一根。”
上官牧摇头道：“我不会抽。”
“抽一根。”陆鸣再度说道。
上官牧犹豫了片刻，接过烟笑道：“那就抽一根。”
霍军给他点上火，抽了一口上官牧就剧烈地咳嗽着，陆鸣深吸了一口，而后将烟吐出了来。
“俗话说得好，这抽烟啊，抽的不是烟是寂寞。”陆鸣调侃一下笑，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霍军也坐下来。
“对了，我刚说到哪了？”
霍军不语，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上官牧笑道：“说到我蠢了。”
“对对对，你小子真是有些蠢，智商不够用！”陆鸣笑着点头，斜靠在座椅上，嘴里叼着烟，“当年你跟着我的时候，无名就像是一个影子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不管怎么样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你我兄弟之情，你跟他是师徒之恩，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故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无名越发的肆无忌惮，没办法有些事我跟霍军都知道，也只能刻意的瞒着你！这点你能理解吧？”
“理解！”上官牧也抽了一口烟，咳嗽后，笑道：“也是为我好，师父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没办法！有些事不知道反倒是好了。”
陆鸣笑道：“理解就好，在我离开上都前，你啊错过了机会，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别四年多，再见你时却是在我婚礼现场上，你能来我很欣慰。咱们依旧是兄弟，依旧是我能忍的，能装作视而不见的，都可以！但是……”
说到这儿，陆鸣两指捏灭了手里的烟头，声音都有些颤抖。
“但是我拿你当兄弟，你可不能这么干，太伤人了，真的！太伤人了。”
上官牧的身体怔了怔，随后也逐渐的捏灭了手里的烟头。
他苦涩一笑，道：“大哥，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您是怎么发现的？”
“想知道？”陆鸣笑的有些僵硬。
“想知道。”上官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兄弟这一生太失败了，就没做过一件完美的事情，临了临了，至少让我知道我哪出了纰漏。”
深吸了一口气，陆鸣说道：“你啊，自认聪明，可其中破绽百出！我回到无忧阁，探查无忧病情时就已经发现了，其实你不应该欲盖弥彰，何必去利用罗朝阳四人呢！栽赃的目的性太强了。”
上官牧没有否认，点头道：“后来我想了想，的确没必要，反倒是适得其反。”
“何至于此，还有呢！所谓一步错，步步错！那天盘问，而后有人留下书信，字迹比对跟段鹏一模一样！”
“这点没毛病啊？”上官牧有些不解。
“是没毛病，再加上你调查的结果，段鹏没有背景，这的确很合理！可是，你小子不会演戏啊！你忘了当时霍军什么反应？而你又是什么反应？”
听闻陆鸣的话语，上官牧这才回过神来，他太过于刻意的掩饰了。
当时霍军主杀，而他为了刻意的掩饰自己，一再的劝阻陆鸣多考证，实则就是不想表现出自己刻意栽赃段鹏的情绪，可偏偏如此倒是露出了破绽。
“这是你最大的败笔！”陆鸣抬头看天，接着说道：“我想着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叮嘱玲珑她们宣布奸细已经找到，这件事就此而至！是想给你机会，只要你幡然醒悟改过自新，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这儿，在场众人那还能不清楚，其实无忧阁真正的奸细，不！应该说是叛徒，不是段鹏更不是失踪的罗朝阳，而是陆鸣的好兄弟，上官牧。
他才是真正的叛徒！
上官牧没有狡辩，他苦涩的笑道：“哎，晚了，太晚了啊！我也想收手，可做不到啊！如果此事至段鹏就结束了，那后面的事情怎么做？为了五行环，奸细必须还得有啊！所以，我掳走了罗朝阳，想着奸细逃走，以后就可以借用他的名字来行事，方便些。”
“嗯，可你最终还是触及了我的底线。”陆鸣长叹一口气。
从开始怀疑上官牧，到证实是上官牧，他一直都在给他机会，可惜最终上官牧也没能就此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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