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不服气的,可以继续上来!”
孟浩洋洋洒洒环视一周,眼光落在谷杭身上,“谷大师,你不是要教训我吗?欢迎欢迎,来吧!”
谷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老头子哪能想到这小子能有这样的本事啊!
他跟唐海不过是在伯仲之间,既然唐海一招都过不了,他老头子上前,只怕也要跪趴在这小子脚下了。
幸好孟浩没再理他,而是向着其他人瞟了过去。
所有人都缩起了脑袋,就好像之前起哄架样子的那群人,不是他们一样。
“翁大师,要不你来教训我吧?刚刚是你说我不仅莽撞,还很混账对吧?……对了,你还呸了我几口!来来来,我这混账小孩子,谨听你这老人家教诲!”
翁笛差点儿吐血。
这小子是在秋后算账啊!
可问题是,连唐二大师都跪在了他脚下,现在满屋子谁敢跟他硬抗,怕是都要跪下了吧?
我老头子嘴巴虽硬,骨头可没那么硬啊!
“我我我……没练过武功!”
翁笛老半天才憋出一句。
“那你就敢呸我一口又一口,谁给你的胆量?”
孟浩面色一沉。
翁笛“咕咚”一声,终于坚持不住,软倒在了地上。
孟浩冷哼一声,总算是放过他老头子不理,眼光瞟向了其他人。
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连声大气都不敢出。
之前被孟浩一巴掌打得满嘴吐血的柯医生,更是“咕咚”一声,也跟着跌倒在地晕死过去。
被吓的。
先前就数他冲着孟浩叫嚣得最响亮,即便是被孟浩打了一巴掌之后,依旧不知悔改。
孟浩若是再找到他面前……
还不如先吓死算了!
张牧鹤内心是有点崩溃的。
像这样的结局大反转,无疑令他又惊又喜,毕竟孟浩是他请来的,孟浩本事越大,他脸上也会更有光彩。
可问题是,跪趴在孟浩脚下的那一个,是他师叔。
那模样不仅是唐海丢人,连他这个同门师侄,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可是想一想唐海之前对孟浩的诸般无礼,孟浩不出口气只怕是不太可能。
所以,张牧鹤想求情,却开不了口。
最终他只能撇开这件事不提,小心翼翼问孟浩:“孟师傅,要不……还是先上楼去帮我师父瞧瞧吧?”
孟浩呵呵一笑,眼光落在翁笛跟谷杭身上。
“两位大师怎么说?”
谷杭阴沉着脸不理。
翁笛却从地上爬起身来,一拧脖子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你武功是很了不起,可……你武功越好,我更不相信你的医术,也能盖过我们几个老头子!”
他刚刚已经服软认怂,可还是逃不掉被孟浩一顿羞辱,那好吧,索性改属鸭子的,肉煮烂了,嘴巴也要硬撑着。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孟浩呵呵一笑。
“当然有道理!”
翁笛更是豁出老命,“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需要花费毕生的时间跟精力,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而且……两年前你还啥都不会,我绝不相信……短短两年时间,你不仅练出一身赛过唐二大师的好武功,还能在医术上,胜过我跟谷大师!”
“没错!”
谷杭也硬着头皮开口接话,“你要真能在短短两年时间,练就一身好功夫,并且有一身超过我跟翁大师的医术,那你……已经不能说是天才,而是……神人了!”
“谷大师说得太对了!”
翁笛有了谷杭帮他壮胆,再次显出一代名医的气势来,“我老头子浸淫医道几十年,而且心无旁骛专心专业,你要是能在医道上胜过我老头子,我老头子也不用再活了,干脆一头碰死算了。”
“那好吧,那就让你们死得瞑目!”
孟浩这话暗藏玄机。
但谷杭跟翁笛哪能听得出来?
就连谷杭都一拧脖子,说道:“翁大师说得没错,你要是能在医道上胜过我们两个老头子,连我谷杭都没脸再活!”
孟浩点点头,却不再跟他们多说废话,而是弯腰伸手,在仍跪伏地上的唐海后背轻拍一掌。
唐海浑身一震,就感觉四肢百骸,瞬间恢复了活力。
“唐二大师最好老实点儿,再跟我姓孟的叽叽歪歪,我直接把你的武功废掉!”
孟浩的声音冷冷响起,唐海更是连抬起脸来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惊怕,而是羞愧。
什么叫做无地自容,他现在算是深有体会。
“师父,你还好吧?你能站得起来吗?”
良久,他弟子小心翼翼问出一句。
唐海更是眼泪哗哗的。
他能好得了吗?
他已经无脸见人。
问题是……
姓孟的真能救得了他大哥么?
他当然希望孟浩能救,虽然他对张牧鹤有些嫉恨之心,但整个唐家都是他大哥撑着的,一旦他大哥没了,他唐家在武道界的地位,也将大幅下滑。
但……
万一救不了呢?
——不是万一,他觉得救不了的可能性更大些。
正如翁笛所言,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需要投入百分百的时间跟精力。
姓孟的已经练成了这么高的武功,哪还有时间跟精力,再去修炼医术?
更别说两年之前,姓孟的还是个纨绔子弟。
所以,他唐海不能躲在下边自羞自惭,他应该跟上楼去。
一旦姓孟的小子说了大话做不到,他唐海就有了翻盘的机会。
他也可以对着姓孟的小子狠狠打脸。
这辈子还能不能重竖威严,在此一举。
“走,我们也上楼去!”
唐海跳起身来,在弟子们惊诧的眼光中,老起面皮奔向楼梯。
孟浩此时已经在张牧鹤的带领下,走到了唐天的病床前。
六十余岁的唐天,此刻已经陷入深度昏迷。
然而他浑身一直都在微微颤抖,就好像是陷身在冰窟里的人一样。
可他一张脸却微微泛红,额头也有汗珠冒出,看来又像是在发烧一样。
“孟大师你看这病多奇怪,明明看起来像是在发烧,可浑身又在不停颤抖,而且体温很低,手脚都冰凉!不怪翁大师诊断是寒毒侵体,而谷大师却说是热火攻心!”
孟浩点一点头,说道:“两者都对,两者又都不对!”
“怎么说?”张牧鹤忙问。
“还是等我帮你师父治好了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吧!”
“孟大师确定,我师父……还能治好?”
“不能治好,我跟你来干吗?”孟浩瞟他一眼。
张牧鹤大喜,说道:“就请孟师傅用药!”
“不用,我只用银针便好!”
孟浩说,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边整整齐齐排列着长短不一的几十根银针。
他让张牧鹤掀开唐天身上被子,将唐天两件内衣也脱掉,之后取出银针,一针一针刺入唐天相应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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