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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风闪开身影，让出路来，想让冰尚和冰荒走前头。却见两人这冰甲之身上遍布裂纹，顷刻七零八落的碎裂一地，渐渐露出这冰甲之下的容貌。
先前见过环瀚海的身影，没有五官，其他地方似乎同一般人类没有区别，踏至巅峰的真神异类也进阶凝聚成了真神一脉的人类模样。
看到冰尚和冰荒凝聚出的身体，张毅风不禁大吃一惊。
没有完整的身形，只是两颗有着清晰面孔的头颅，是头颅也便罢了，最为奇特的是，他们各自只有半张脸，另外半张空无一物，仿若是被人一道劈成两半的一个人。
“不用这般吃惊，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真神空间将我们唤作半面水怪。即便成就了真神异类的巅峰，我们这一族也不会像其他真神异类一样成长为人类修者的模样。”只有左半边脸的说道，听声音是冰荒。
“晚辈失态了，还请两位前辈莫怪。”张毅风拱手说道。
“无妨，初见见过我们兄弟容貌之人能表现镇定的，以你的年纪也是不多。走吧！再晚些，道逆留下的东西就要被旁人得到了。”只有右半张脸的冰尚言道。
这旁人说的也可能是诸葛苍，张毅风也是好奇，道逆先祖到底在水波天城中留下了什么东西。
两个半面头颅飘在前头，张毅风紧跟其后，自此时起，一路通顺，再未见过蜿蜒曲折之处，不过张毅风还是发现了些许不同，冰尚和冰荒所过之处，殿顶倒垂下来的冰柱或者说冰锥，滴落水滴的速度明显加快。似乎冰尚和冰荒能够影响这殿内的寒冰。
继续向前，早就被打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张毅风经不住打了个冷颤。
“没有什么想问我们兄弟的吗？”两人同时问道。
打着冷颤。张毅风抹去顺着发线滚落在额头的冰水说道：“确实有很多疑惑，却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倒不如两位前辈想说什么便说些什么，晚辈洗耳恭听。”
只有右半边脸冰尚飘在张毅风的左前方，说道：“我们兄弟的故事太长了，即便说个一年半载也不一定能说完。既然你想听那便挑一两件发生在真神空间的说给你听听。”
冰尚和冰荒的故事很长，长到张毅风一时都忘记了时间。
半面水怪这一族并非像小啰嗦和小绿那样天生地养而成，按照两人的说法，他们才是生活在真神空间最早之人，那时候真神空间不像现在这般神异。而完全是一片荒芜之地，像他们这样的存在种类颇多。
随着时间迁移，一切都变了，有一个人类来到了这里，教会了他们如何利用本就存在于这片荒芜中的力量来让自己强大起来，教会他们如同通过语言来沟通，教会他们真正的成为这片荒芜之地的主人。
一切都在九万年前改变了，原本生存在这片空间的各族都空前的强大时，来了一批自称神域使者之人，开始在这片空间建立恢弘的建筑。奴役本来的生灵，建立新的规则和秩序，曾经的主人变成阶下囚。一个个种族开始消失，取而代之是如今高高在上的真神修者们。
了解了这些，张毅风无比震撼，冰尚和冰荒的故事能追溯到九万年前，同样其中涉及了神域。最为关键的是，这故事中提及到了第一个来到真神空间之人，正是这个人带给了真神空间本来的主人们族们前所未有的繁荣和强大。
张毅风能够理解冰尚和冰荒的心情，一个家园被占据之人的心情。
接下来冰尚所言更令张毅风心惊，只听他说道：“后来仅剩不多的真神空间原住种族合力起来反抗。这才发现，一切都是阴谋。我们这些不过是被那人圈养了起来，为的就是让这片荒芜之地成长。成长到一定程度后，成为他可以用来提升自己修为之物，包括这片空间的所有。”
冰尚的情绪有着不小的波动，话到一半停了下来，原不该此时发问的，心中的好奇心作祟，于是张毅风看着冰荒问道：“前辈，那后来呢？”
“后来听说那曾被我们这些人视作神祗之人死了，留在真神空间的神域使者一个个也接着死去了，可他们创造出来的规则和秩序却保留了下来，比我们这些原住种族拥有更高天赋的修者们成为了这片历经了三万年，遍地神异空间的新主人，我们这些原住种族的命运却未能改变，在奴役、反抗中越来越稀少。恐怕我们半面水怪这一族现在留存下来的也就只有我们兄弟两个。”
自己还未踏足真神空间，但张毅风相信冰尚和冰荒所言是真。别说真神空间，就是现在身处的十方之界，万年来发生的变化都是一日千里，旧的势力陨落，新的势力诞生。
不知为何，张毅风忽然想起了孙子炫对柳峡圣主黎春所说一番话，当时孙子炫如是说“彼此彼此而已，老夫破空失败，总好过你连破空的机缘都不曾有过。你们天星兽族就是融合了本源，甚至掌握了本源，也得永远留在十方之界。真神空间是我们人类修者的真神空间！你们不过是一群被放逐的异族。”
当时张毅风并没有想明白孙子炫这话中的意思，心中念想的是狐祖曾言，兽族终有一日会踏上归途，后来从暗月星空狼口中得知了狐祖口中的归途便是兽族空间。
修炼至准神三段巅峰，即便掌握了本源的天星兽族也没有办法破空，那阿布的先祖本体是金甲吞天鲶，也可以算作是兽族，为何能够破空，还名列冰火七圣之一。
换言之，困生狱下的深海中所见过的那些深海异族本质和天星兽穴的兽族是有区别的。
再加上刚才听闻冰尚冰荒所言，张毅风不自觉的将这一切联系了起来，得出了这样一个推测：来自神域的一位强者发生了一片荒芜的真神空间前身，发现了未经教化，也不懂得修炼的原住种族，便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教会了这些原住种族语言，教会他们强大。
继而这位神域强者派来了自己的属下来统辖这片空间，这里也便就有了修者，有了规则和秩序。试问一片空间要欣欣向荣，单只有修者是难以成规模的，漫长了岁月中又有兽族被从兽族空间带到了已成规模的真神空间，迫使这些修者在一个时刻会丧命的坏境中快速强大起来。当真神空间一切都稳定就绪之后，那些如同冰火兽族一样的人类修者被淘汰，这才有了真神空间下的十方之界和四方大陆。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张毅风又问道：“前辈，那兽族又是什么时候来到真神空间的？”
“你是如何知道兽族本不属于真神空间的？”缓过来神来的冰尚疑惑道。
“晚辈也是偶尔得知。”
冰尚想了想说道：“按照流传在我们半面水怪族中的说法，兽族来到真神空间是在那神域强者身死之后，距今大概有六万年了。”
六万年。苟长青在千卷阁，十方之界卷中有记载，他曾向千冈山的神虎圣主问及过十方之界存续了多久，神虎圣主言道：“这片本独属于天星兽族之地，至少已经有五万年的历史了。”
六万年前兽族自兽族空间来到真神空间，五万年前十方之界成型，万年前魔族前来，万年前冰火大陆形成。
按照这个时间来看，刚好印证了自己的推测，张毅风隐隐觉得，真神一脉所经历的一切，都和神域有着微妙的关系。
正如多伦魔帝所言：“先有神域，后才有真神空间，魔族空间，兽族空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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