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峰走下了火车,他身后跟着的夏洛蒂还是有一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这辆承运了几百人的列车上,现在除了他们两个,已经完全没有活人了。
眼球杀死了所有的人,然后眼球被白小帆收了。虽然眼球不再有机会祸害其他人了,但是这一次造成的损伤已经非常巨大了。
这种情形在这个世界很常见,一辆列车莫名其妙的全员死亡,最后都不会有什么报道。相关方面只会说,列车脱轨失事一类的托辞,大火烧毁了尸体什么的。最后家属如果能拿到骨灰,肯定也不知道是做掩盖的人用什么东西烧剩下的。
人们对于亲朋好友突然的死亡并不意外,如果说在白小帆之前所处地球历史中人们正常的社会,人们死于疾病、饥饿、战争或者自然死亡都是司空见惯的,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死于不可言说的诡异,也是司空见惯的。
霍雪峰二人所在的地方,位于一片群山之间,景色倒是还不错,翠绿的森林在河谷两侧延展,高耸的大山上有白雪皑皑,清澈的河流蜿蜒而过,似乎生机勃勃,没有人类的踪迹,除了那穿过河谷的铁轨。
“这里距离瓦洛兰和吉兴亚,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霍雪峰无奈地苦笑。
已经拿好行李的夏洛蒂说:“没关系,我们还可以通过黑暗世界接近那边,只是不能真的进入吉兴亚的影子里,不然我们就会有危险。”
霍雪峰:“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式,只是我还很期待一次跟别人一起的火车旅行呢。之前我也有过出差,但都是自己一个人。”
夏洛蒂有些惊奇:“你还会出差?你看上去过分的富有,还需要自己出差么?”
“我以前可并不是这样富有的。”霍雪峰想起了自己以前作为小记者的生活,居住在局促的出租屋里,被人呼来喝去,是报社中的最底层,而且还望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
说到这里,霍雪峰突然轻轻地一振背,突然就在他的背后就长出了两根巨大的灰色翅膀。夏洛蒂差点被这一幕吓得摔在地上,一个人突然张开翅膀,真的是又诡异又足够震撼的一幕。
霍雪峰笑着说道:“我不太采用这样的方式行动,觉得有点奇怪。不过飞着走,确实很快。”
夏洛蒂:“可是我听说在天上会很冷,而且风很大。”
“那你倒是不用担心,我飞行的时候实际上会创造出一个保护罩,将我和你套在里面,我们感觉不到那种低温以及被风刮脸的感觉,实际上还是很棒的。”
夏洛蒂微微脸红:“是不是你得抱着我。”
“嗯,是这样。”霍雪峰倒是没有什么拘谨地说道。
最终夏洛蒂还是让霍雪峰搂着她的纤腰,让霍雪峰带着她飞入了琼宇。这也是她第一次飞上天,从数千米的高空中俯视大地,有一种别样的震撼感。像霍雪峰说的那样,夏洛蒂感觉不到冷,也没有被风吹得难受。
“好美。”
夏洛蒂的眼中充满了迷醉之色。
霍雪峰道:“其实我们的世界还可以更美丽。”
夏洛蒂不禁抬起头,看着霍雪峰的侧脸。
“外神、诡器这些东西,如果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了。不会有衍生效应,不会有怪物,也不会有基金会这种存在。那个时候,人们就能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整个世界就崩溃了。”
夏洛蒂却对此很悲观:“要让外神消失,要让一切神秘侧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消失不见,又如何是容易的呢?单纯是掌握特殊力量这回事,就不是很多人可以拒绝的。我问你,如果你现在失去所有的非凡力量,只做一个生老病死的普通人,你会愿意吗?”
霍雪峰想了一会儿:“我想说我可以接受,但是恐怕会非常难吧。”
“对呢,力量是如此甘美的东西,它给人凌驾于一切的快感,也让人确实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和好处。想要让这个世界好,是利他的行为,而失去力量,是损己的。为什么要损己利他呢?人类创造社会性这个东西,是为了这个种族的整体能够延续,可是人类同样有延续自体的需求,这样就冲突了。”
霍雪峰没有想到美丽的夏洛蒂居然还有这样深刻的哲学思辨,她展现出来的东西,好像远不如她的本身那么多。
“你说的很有道理。”
夏洛蒂的脸又红了红,偏开了自己的视线,连忙道:“我只是瞎说的。”
不过霍雪峰觉得自己并不会面对这样的难题,因为当所有的外神都被解决,就意味着他的神明白小帆获得了旧日的权柄,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外神们都不见了,但是他霍雪峰还是会继续作为真神白小帆在这个世界的一个代行者,他的力量来源于真神的赐予,所以并不会失去。
白小帆跟他描述过自己离开后的情形,这个世界将会以最普通的方式进行下去,而霍雪峰可以做白小帆在这个世界的观察者,享受着最好的生活和权力。霍雪峰觉得这非常不错,所以也竭力帮助白小帆达成收集碎片的任务。
霍雪峰的飞行速度极快,本来火车两天的路程,他只用了几个小时就飞到了。当他带着夏洛蒂降落在吉兴亚之外的时候,霍雪峰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压力。
“没有办法想象,这座城市只是伫立在这里,却没有人关注。”霍雪峰感叹道。
这座由石头砌成的城市周边方圆100公里内,其实都没有任何的人烟,只有自然的任意覆盖。而仅仅是身处这个区域,都会感觉到巨大的不适,正常人都想要快点离开。而如果真的一直呆在这个区域内,很有可能就遇到不祥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就死在附近了。
所以,这一片地区是没有人进入的。吉兴亚城,就位于这一片禁区的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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