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焦洪涛挤的东倒西歪,不少人发出咒骂声。
“老焦,你怎么来了?”袁阳荣看到进来的焦洪涛下意识问道。
焦洪涛来了一段时间,只不过一直站在外围,里面的人看不到罢了。
当看到焦洪涛后,除了几个稍微熟悉点的人出声打招呼外,其他人尽皆冷眼旁观。
焦洪涛心底阴郁,当初焦家风光时,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拍马屁的能手,而今见他落寞,尽是连基本的招呼都没了。想到这里,焦洪涛对袁阳荣和叶浦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焦洪涛环视一圈,清瘦不少的大脸笑着皱成一团:“哈哈哈,这不是听说老袁你得到国宝青铜器嘛,所以就过来凑个热闹。”
袁阳荣不疑有他,场内数十人的目的都是一样,一开始他也只是因为陡然看见许久不曾露面的焦洪涛,这才心神有些晃动。
袁阳荣伸手示意道:“老焦,这些就是我得到的青铜器。”
焦洪涛目光望去,桌上摆放着三件不一而足的青铜器,单就看表面就能够感受到那股苍茫的气息。他仅仅是瞥了一眼,这次挤进来可不是为了拍袁阳荣马屁的。
“老袁,不知你这青铜器是从哪得来的?”焦洪涛忽然出声,所问问题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袁阳荣嘴角轻撇,毫不慌乱道:“说起这青铜器,就不得不说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前几天他出去玩的时候,路过一家正在建房子的人家,发现被他们摆放在路边的这些青铜器,好奇之下前去看了眼,后来花了点钱将其买下。”
袁阳荣的解释很简单,简单到寥寥几句话就说完了,而众人在感慨袁阳荣好运气的同时,也羡慕对方凭借这几个青铜器,其家族实力又能在往上迈一个台阶。
“哦,是吗,究竟是哪家人,居然能够将这些三国时期的青铜器保存的如此完好?”焦洪涛双目盯着袁阳荣,一副咄咄逼人姿态。
袁阳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这时他要还不明白对方来的目的,干脆去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袁阳荣目光平淡,语气轻飘道:“焦总的意思是我这些青铜器来路不正?”
焦洪涛没说话,那笑容中那抹怀疑极为明显。
“这么说焦总在质疑黄老和严馆长的眼光。”袁阳荣嘴角泛起冷笑。
这话没人敢接,因为随着焦洪涛说出那番话,严宏远和黄世荣两人的脸色的确冷了许多。
焦洪涛这时才发现自己有些鲁莽了,他只顾着相信周鼎的话,却忘了该如何去证明这些青铜器是生坑货。
看着四周投来的审视眼神,焦洪涛心头微紧,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两位大师的眼光,只是我心底存疑,如若不然,我们当场做个试验一辩真假。”
众人的目光不再死死盯着焦洪涛,眼底闪动着不明所以的神色。
“我赞同焦总的说法,青铜器在一家农户手中,居然能够保持的这么完整,的确很不可思议。”
“是啊,正好两位大师都在,我们不如验一验,看看这青铜器是不是明货。”
“……”
随着第一个人出声支持,其他人纷纷发表自己看法,但意思都一样,就是现场证明这青铜器不是来自地下。
袁阳荣眼神阴霾的扫了焦洪涛一眼,朝严宏远拱了拱手道:“严馆长,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请您帮忙主持这次验宝。”
严宏远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次赏宝,竟然演变成现在这模样,他看向黄世荣询问道:“黄老,不知您的意思是?”
黄世荣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神永远是那么的平静如水,听到这话后,微微颔首:“那就验验!”
两位大佬都同意了,袁阳荣当即命人去屋内取来工具,没一会佣人将东西拿来放在桌子上。众人皆将目光看向严宏远。
“严馆长,您是我们长安最著名的文物修复大师,这验宝之事,还需麻烦您了。”焦洪涛朝其拱手道。
严宏远略微沉吟,也没推辞,脱去外套挽起袖口,走到放有青铜器和工具的桌子旁边。
三件青铜器中,酒爵体积最小,故而严宏远准备以这个作为示范。
生坑货和明货的区别在于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上,下者因为时间的问题,自身会带有一股泥土和阴寒之气;上者则不然,明货因为长时间和空气接触,不论是氧化还是通过把玩形成的包浆都极为明显。
而眼前三个青铜器,单就表面上看并没有那股泥土和阴寒之气,其氧化程度也与明货一般。
但这并不说明这些东西没有可能是生坑货,财帛动人心,有些人想出各种办法,将陪葬品转变成明货,死人的东西卖不出价钱,但活人传承下来的,却相当值钱。
古董圈用来验宝的方法很多,但其中最为实用的一种就是通过热胀冷缩的方式,从而刺激古董本身,如此一来就能将一些作用于上面的药物或者遮盖物消除。
在众人的注视下,严宏远先是将酒爵放入热水中,五息过后用镊子将其夹起,放入温水中。至于为什么不放入凉水乃至冰水,那是为了确保在验宝的时候不损害古董本身。
如此往复,三遍过后,严宏远将酒爵取出,用吸水毛巾擦干净表面的水珠,而后身体退回自己的位置。
“哈哈哈,焦总,现在你没话说了吧,这些青铜器来路很正。”袁阳荣站在旁边,忽然放声大笑,脸上充斥着无尽的得意和惊喜。刚才验宝的时候心都提起来了,现在骤然放松,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这下子其他人也无话可说,恭维之声不绝于耳,而焦洪涛黑着脸杵在那没人理会。
“不可能的,周鼎明明说了这些青铜器是生坑货,为什么验不出来?”焦洪涛神情呆滞,口中喃喃自语道。
黄世荣距离焦洪涛最近,别看他八十多的高龄,但听力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你刚才说周鼎认为这是生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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