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落叶飘向大地,白雪下撒下了熟睡的种子,花开了又谢,在玉壶光转中,星图不断变幻,灵山之上,唐僧师徒等人向如来发出了请求。
“佛祖,你法力无边,就帮我们找回八戒跟小白龙吧。”
“八戒贪恋红尘,坠落星河,或许在他心中,阿月仙子才是他的归宿,我无法救他。”
“那小白龙呢?”
“本座无可奉告。”
“佛祖你掌控众生,通晓三界之事,怎会不知道?”
“金蝉子,你的意思是本座骗你了吗?”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唐僧激动的话语让在场的罗汉都捏了把冷汗,只见如来的金身不断向唐僧靠近,说道:“你带妖精进入灵山一事,我还未找你清算,你是否想再走一次西天路?”
在逼迫声中,唐僧止住了话语,那菩萨罗汉投来异样的目光,纷纷议论道:“带妖精灵山可是佛门大忌。”
……
回到斋房之内,孙悟空大发脾气,说道:“如来明明知道尘世的一切,为何他不愿说出小白龙的下落,那就让俺老孙亲自去找。”
“大师兄!小白龙向来有事都会与师傅商量,不会一声不吭走了,我担心他遭遇了不测。”
“闭上你的乌鸦嘴。”
唐僧也担心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分析道:“悟空与通臂猿猴在灵山打了一战之后,小白龙就成天不见人影,恐怕他的失踪会跟通臂猿猴有关。”
“师傅,那我就先去找他问个清楚。”
“大师兄,你要小心,他可还是那只妖猴。”
“放心,俺老孙自有分寸。”
妖族与魔界的光辉不复存在,天神以妖心魔猴的失败宣告战争的终结,殊不知这场阴谋的背后却是另有其人,那个让八部天龙复生的神秘人露出了鬼魅的笑容。
“通臂猿猴,你竟没能杀掉如来,太让我失望了。”
九天之上的神总以为掌控了万物,那些生命只有短短几十载的凡人,在神眼中如蝼蚁一般渺小,忽然间,总有那些凌驾于众神之上的生命诞生。如今,风起云涌,沧桑过尽,一声龙啸冲了破云层,扶摇直上,一条黑色邪龙几乎将天都撞出一个窟窿。
黑衣神秘人站在寒风上,纵声狂笑道:“赐予您至高无上的力量,化为黑暗中的正义,八部邪龙,替我消灭如来吧。”
……
人世间最大的寂寞,不是在五百年的形单影只,而是身处人潮,却是举目无亲。在万妖女王死后,通臂猿猴,日益消沉,他不再关心自己是神是妖,是正是邪。酒,成了他唯一的陪伴。
香浓的酒气麻醉了神经,让他感觉不到心头的疼痛,他醉醺醺地走在繁华的街上,人群中不断传来声声咒骂:“你个妖怪,快走开。”
那害怕的目光对他是退避三舍,通臂猿猴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只见几道光束从天而降,神尊带着李靖,摩昂太子,以及四大天王前来,街上的百姓见到天神下凡纷纷下跪,只有通臂猿猴目无旁人,喝着百年的女儿红,脚步没有片刻停歇。
四大天王齐声喊道:“妖猴,见了神尊还不下跪?”
通臂猿猴像是行尸一般继续往前,没有丝毫回应,神尊示意四大天王收起杀气,让属下都往后退了几步。
“通臂猿猴,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一个只有万妖女王的地方,我去得到吗?”
“当日你将我囚在天牢,我知道你心中仍有向善的一面,所以你没有杀我。后来,一刀为了掩护众人被魔尊所杀,杨戬为了救母甘愿自我牺牲,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何敢与天宫为敌,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可以让人变得无所畏惧。”
“我只是不屑于杀你,我现在已经不想活在世上,你抓我回天宫行刑吧。”
摩昂太子听完当即上前,一招擒拿式将通臂猿猴按倒在地,神尊却下令:“放开他。”
“你为什么不抓我?可怜我吗?”
“就算我不抓你,如来也会派罗汉杀你。”
通臂猿猴从地上爬起,拍去衣上的灰尘,发疯似地狂笑道:“不不不,如来不会杀我,他只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远地活在煎熬中。”
神尊望着那疯疯癫癫的猴子,心中冷意难以言表,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这场战争,天庭胜了,可在他眼里,他彻底的输了,因为神佛永远压制他追逐自由,向往爱情的心。
通臂猿猴拎着百年的女儿红,回到了万妖女王的坟墓前,银月如钩,他呆滞的目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耳旁好像有谁叫了一声。
“大将军!”
他急忙上前追逐,却不慎被地上的石头拌倒,那影子活生生地消失在他眼前。清晨,通臂猿猴从一望无垠的草原醒来,菩提祖师静静地坐在一旁,他关切地问道:“你将来有何打算?”
“没有打算。”
“你不想报仇了吗?”
通臂猿猴地摇了摇头,泪水与壶中的酒混合在一起,味道是那么苦涩,菩提老祖无奈地站起身说道:“你跟孙悟空,不愿屈服却被迫屈服,如来夺走了你的一切,你应该亲手讨回。”
“即使我杀了如来,万妖女王回得来吗?”
“回不来。”
“那我又为何要杀他?因为我的仇恨,搞得天翻地覆,三界混乱,到头来害苦的却是天下苍生。”
菩提老祖见没了摄魂珠影响的通臂猿猴,心中的善念被重新焕发,他欣慰地离开了,但同时留下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
“通臂猿猴,你太让我失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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