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祖,想那陈玉娘陈大家风华绝代,是个勾魂摄魄的狐媚儿,您老人家可得拿捏心神,不能着了道,徒孙还指望着您的……”
虽然李崇道只是给他画了张大饼,但很显然,李淳风是彻底信了李崇道。
若论姿色身材,陈玉娘属实是个上上之选,但她对李崇道嗤之以鼻,李崇道也不会掉价地去当舔狗。
之所以要赴宴,主要原因还是能搞清楚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嗯,李崇道自认为这个借口还是合情合理的。
趁着宵禁还未开启,坊门尚未关闭,李崇道与袁天罡李淳风师徒三人便来到了褚遂良府。
此时府上已是张灯结彩,那些个文人士子风流雅客鱼贯而入,门房里堆满了各种礼物。
府门前停满了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牛车,这些清雅之人喜欢牛车胜过马车,用牛车果然把逼格提升了几个档次。
不过李崇道注意的却是侧面处停放的黑色大马车,因为那马车用了五匹马来拉车,古礼云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而庶人一。
大唐开国功臣太多,郡王遍地走,国公多如狗,但真正敢用这样车驾的还是不多,否则侯君集纵马褚府也就不会这么令人吃惊了。
李崇道只是扫了一眼,便来到了门房前,门子对他是一脸嫌弃,因为李崇道白日里才让褚幼薇扫地出门,乃是个恶客。
李崇道也有自知之明:“可不是我厚着脸皮要来,是你家阿郎请我来的,可不要搞错了。”
将刺金的请帖丢在案上,李崇道捏了捏那年轻门子的脸:“呐,笑一个,这样才对嘛。”
那门子一脸厌恶,但请帖货真价实,他也只能挤出笑脸来。
“哪来的田舍奴,登门赴宴不带拜礼也便罢了,居然还欺负门徒,有辱斯文!”
李崇道转头一看,一人身材高壮,卷发灰眼,却身穿襕衫,手持折扇,缠着幞头,正指着他叱骂。
此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士子,其中便有国子监的学生,在李记食铺见过李崇道,此时见到李崇道的正脸,也是一脸讶异。
“李……李掌柜?”
“掌柜?甚么掌柜?”那人有些疑惑,那士子赶忙与他耳语了一番。
“甚么?东市经营食铺的奸商也来赴宴?凭什么啊!莫不是与哪个寒门士子买的帖子,来这里附庸风雅,抬高身价的吧!”
这人声音洪亮,气势如雷,棕色的络腮胡又卷曲如草,穿着一身文人襕衫也着实违和,居然还有脸质疑李崇道的帖子是买来的?
“这人谁啊?”李崇道这才得罪了侯君集,也不好再到处拉仇恨,便朝李淳风低声问了句。
李淳风有志于官场,对这些个人物还是有所了解的,朝李崇道回答说:“此人名唤纥干承基,乃是东宫千牛。”
“纥干承基?名字有点耳熟啊,居然还是是太子的卫士……”
李淳风生怕李崇道得罪了对方,又补充提醒道:“武德年间,彼时还是秦王的圣上领兵征伐突厥,正是此人贴身护卫太子李承乾,正因为有功,才成了东宫府的千牛……”
李崇道听得这段经历,也是灵光一闪,总算是想起了关于此人的记忆。
之所以一开始没能想起,是因为此人改了名字!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突厥奴,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认不出你来,茹毛饮血的狗奴,装甚么斯文人!”
“突……突厥奴?!!!”
纥干承基听得这字眼,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彻底炸毛了!
“某打杀了你这田舍奴!”纥干承基箭步往前,砂煲大的拳头就要砸过来。
李崇道没想到他跟侯君集一样冲动,故技重施便要将袁天罡拉过来挡枪,咱们的老国师云淡风轻,将自己的徒弟李淳风推到了前面来。
李崇道一把抓住了一脸懵逼的李淳风,挡在了前头,李淳风后知后觉,眼看着要挨揍,当即大喝道:“仙师袁天罡在此,将军何敢造次!”
李淳风到底是没那么大的自信,生怕自己的名头镇不住纥干承基,果断把师父袁天罡给搬了出来。
纥干承基的拳头就停在了李淳风的鼻尖上,后者冷汗直冒,扭头看着自己那“卑鄙”的便宜师祖,也是满脸抱怨,赶紧退到一旁去。
“袁天罡袁仙长?”
纥干承基越过李淳风的肩头,看到了李崇道身后的袁天罡,后者也走上前来,朝纥干承基道:“圣上几天前曾让贫道为一名异族将领取名,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你吧?”
纥干承基眉头紧皱,朝袁天罡道:“赐名之恩,某当铭记,不过仙长为何与这等市井奸商往来?实是污了仙长名节……”
袁天罡也不含糊,微笑着解释了一句:“将军口中的这位奸商,是贫道新拜的师父,将军若感念赐名之恩,还是对家师尊重一些吧。”
“???”
“甚么?他……他是你的师父?”纥干承基仿佛听错了一般,整个人是彻底懵了!
袁天罡贵为“国师”,虽然没有经过正式册封,但放眼整个大唐,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这么大年纪的国师,竟然拜了一个市井奸商为师,谁信?
“国师,您若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若纥干承基是现代人,估摸着此时会说出这句话来。
虽然没这么说,但纥干承基到底是这么干了。
他将袁天罡拉到身边来,朝李崇道骂道:“好你个奸商,冒用请帖赴宴也便罢了,竟还敢胁迫仙长,真真无法无天了,某今日便让你好看!”
“这是甚么脑子!”拳头再度袭来,李崇道下意识把李淳风拉过来,后者已经退得老远了。
“徒孙你不孝啊!”李崇道欲哭无泪,抬腿往府邸里跑,这才刚跳过门槛,眼神一花,已经撞上了一团柔软,甚至将门槛后的人撞倒于地,压在了身下。
“陈……陈玉娘?”
李崇道从温香之中抬起头来,便看到了花容失色的陈玉娘,后者被压在身下,看清了李崇道的脸,是又羞又愤,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仅仅只是一瞬间,屈辱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而与她同行的,正是褚遂良的女儿,赛雪芙褚幼薇!
“又是你个下流的不良子!来人,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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