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们留了三个人在这边暂时看押王烁和一众恶少,其他人都跑去帮着救火了。
他们带来的灭火器械让王烁看了想哭,就是一根长长的空心竹筒,后面连着一个大皮囊。
将皮囊里面装满水以后,这些武侯们就拼命的踩踏皮囊,让竹管子喷出水来灭火。没喷几下又没水了,赶紧又得抬回去装水。
王烁直摇头,治安和消防是我的两大职责,看来我有必要发明一两个消防利器!
一大群人费了老鼻子功夫,总算是把火给扑灭了。
安菲娜姬和李晟等人各自分散忙得焦头烂额,重新聚首却是发现,二公子不见了!
这时几个武侯押着王烁等人,正朝这边走来。
众人全都当场傻眼,连忙大步迎了过去。
众武侯吃了一惊,“什么人,如此来势汹汹?”
王烁只能是笑了,“我的人!”
安菲娜姬第一个冲上前去,指着那些武侯就大骂,“你们这些蠢汉,赶紧放了我家男人!”
“什么你家男人?赶紧闪开!”武侯们没好气的道,“阻挠武侯办案,小心连你一起抓!”
不远处的女婢伊云轻轻一惊叹,“那胡女的身条儿真是不错,就是有些泼辣无礼了!”
郡主则是淡淡一笑,“伊云,改天我若陷入重围,你还会彬彬有礼的与人好言相劝吗?”
“奴婢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拼命!”
“她也是。”郡主突然惊咦一声,“岑先生过去了?”
这时,那位“岑先生”已经走到了王烁等人面前,对那些武侯道:“尔等武侯好不长眼,竟连你们的中将郎也敢抓!”
武侯们显然是认识这位岑先生,闻言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人道:“岑先生,我们可都认得段子璋段将军……”
岑先生摇头叹息笑了一笑,对王烁叉手拜了一记,再道:“这位,是新任左金吾卫中郎将,王将军……尔等莫非不知,昨日献俘大典之事?”
众武侯这才恍然大悟惶恐不已,连忙跪成一片,“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尊颜,肯请王将军恕罪!”
安菲娜姬拔出她的小刀,已经给王烁松了绑。
众武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很多人都围观过来。
“念你们办差还算用心,不知者无罪,都起来吧!”王烁道,“赶紧去排查现场扑灭余烬,再看有没有人为纵火的痕迹。”
“喏!”众武侯听了令,连忙动了起来。
王烁对那位岑先生叉手拜了一礼,“在下太原王烁。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不敢。”岑先生连忙给王烁回礼,“在下南阳岑参(音‘深’),现忝居东宫右内率府,兵曹参军一职。”
岑参?!
王烁微微一怔,这可是我挺欣赏的一位盛唐大诗人。我尤其喜欢,他作的边塞诗。
为了避免遇到同名同姓之人,王烁特意核实了一下,问道:“岑先生,可是天宝三载中的进士?”
“正是。”岑参微微一怔,“王将军怎会知道?”
没错,就是他了!
“岑先生才名远播。”王烁呵呵一笑,“王某虽久居边塞,亦早闻先生之大名。”
“这……”岑参脸都红了,连忙叉手下拜,“岑某惶恐!”
“岑先生怎会在此?”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二人正聊着,众侍卫都已经回到了郡主身边,侍女伊云有点郁闷的小声道:“郡主,他怎么把我们撂在这里,自顾跑去聊天了?”
“稍等片刻,有甚打紧?”郡主淡然说着,脸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他二人还聊得颇为投机,仿佛一见如故。”
片刻后,一众武侯的首领,队正张全前来向王烁汇报调查结果,说没有发现人为纵火的痕迹。并且带回了这家着火酒肆的店主人,康道满。
康道满正是刚刚参与斗殴,被打翻在地的三人其中之一。四十来岁,西域来的昭武胡人。
康道满说,他酒肆后方是库房存了不少的酒水和油类,伙计烤羊不小心引燃了库房,这才遭致凶猛大火,所幸人员没有伤亡。
至于斗殴,康道满说是因为这些人吃酒不给钱,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了起来。
“当真如此?”王烁非常怀疑,他这番口供的真实性。
康道满连忙下拜发誓,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并愿意随时接受官府的一切查问!
王烁暂叫他退下了,又指着那些被捆的恶少,问张全:“他们是什么人?”
张全答说,他们都是横行于城南闾里的恶少,稍不留神就要犯事,屡教不改。
“既是屡教不改,为何还要放他们出来为祸乡邻?”王烁问道。
张全面露难色,小声道:“王将军,我们只管执法抓人。至于判罪和关押那是万年县衙的事情了,我们管不着啊……”
王烁眨了眨眼睛,“那么现在,你们又要把他们扭送到万年县衙去了?”
“按规矩,是这样。”张全答道,“除非他们犯下的是大案子,我们才会把他们上交左街署。左街署另行彻查之后,再酌情移交县衙或者大理寺。”
“纵火可算大案?”
“如果我们找到确凿证据,当然算!”张全道,“但是现在……我等并未找到纵火的证据。”
王烁心想,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斗殴和纵火可能另有隐情,但没有证据,我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逼着康道满和武侯们一口咬定,这些恶少就是纵火犯吧?
张全凑近了一些,小声的拜请道:“王将军,这些恶少我们熟悉。他们最多也就只敢干一些偷鸡摸狗、欺行霸市的肖小勾当。纵火可是等同杀人的大罪,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也是不敢的!”
王烁心想,这些武侯办事自有一套。我身为高级将领,过份干涉基层办事只会让他们无所适从,并有滥用职权、外行指挥内行之嫌。
于是王烁不动声色道:“那就,交给你们处理。”
“喏!”
武侯们开始收拾残局,围观众人也逐渐散去。
岑参在旁边静静观望倾听了这一阵,一直未发一言。等到众人尽皆散去,他才小声道:“王将军,此中必然另有隐情……”
王烁眼睛一亮,“岑先生,有何高见?”
岑参犹豫了一下,回头朝郡主他们看了一眼,叉手拜下,“王将军恕罪,岑某该要走了。”
王烁朝郡主那边望了一眼,隔得稍远看不清对方面目,只知是两名女子领着几名带剑侍卫,都骑着马。
看那派头气场,俨然非富即贵。
既然岑参是东宫的兵曹参军,那么很有可能,他们都是东宫的人。
“岑先生赶紧过去吧,可别让那位贵人久等了。”王烁小声道,“若得方便,明日此时,王某在前方那一家绿招酒肆设宴,与先生共谋一醉。”
岑参心领神会轻轻点头,“岑参,就此拜别王将军。”
“先生请。”
郡主骑在马上,一直看着王烁这边。
王烁目送岑参朝她走过去,远远的对着她拱了一下手,转身就带着一群人走了。
“军旅武夫,就是失礼。”伊云道,“难道就不懂得,上到前来亲自参拜吗?”
“不懂就闭嘴!”郡主低斥了一声,“再敢如此饶舌,以后你就别再跟着我了!”
“郡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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