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盛宠之嫡女医妃 > 317荣宠

太后在应兰行宫住得是越来越舒坦,每日一早,皇帝就会和她一同去散步,回来后,她就佛堂里念念经,到了下午便会把那些她喜欢的姑娘叫来长秋宫,一起抹叶子牌。

    听着那些姑娘们娇俏的欢声笑语,太后也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百索。”

    南宫玥丢下一张牌后,接下来就是原玉怡了,可是她抓了张牌看着自己的几张牌,却是许久没有动静。

    她对面的傅云雁忍不住催促道:“怡表姐”

    原玉怡咬了咬牙,终于把抓的牌丢了下去,谁知下一瞬,便见太后揭了张牌,然后眉开眼笑道:“哀家和了。”

    原玉怡和傅云雁的肩膀一起耷拉了下去。

    “不打了,不打了”原玉怡娇嗔着把手中的叶子牌向桌上一丢,嘟着嘴耍赖道,“打了小半天,就见我老是输,外祖母,我那点脂粉钱都要输光了!”

    原玉怡是太后嫡亲的外孙女,也是唯一的外孙女,在场的几位姑娘大概也只有原玉怡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向太后耍赖、撒娇了。

    坐在她身旁的太后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得眼角嘴角的笑纹都出来了,道:“瞧你这财迷样,拢共还没一百两银子。你娘才给你那么点脂粉钱?那外祖母倒是好好说说你娘去!”

    傅云雁笑眯眯地说道:“太后娘娘,这还不明白吗?怡表姐这是想赖账呢!”

    原玉怡吐了吐舌头,撒娇地摇了摇太后的胳膊,“外祖母,我可是您嫡嫡亲的外孙女,您可不能给我计较啊!”她一副“我就是打算要赖账”的无赖样。

    太后眉间眼稍都是笑意,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片子。”

    见状,傅云雁故意在一旁拆原玉怡的台,“怡表姐,你赖了太后娘娘这边的账,那阿玥这边可怎么办啊?”

    今日打了小半天的叶子牌,输的最惨的是原玉怡,其次就是傅云雁,太后是最大的赢家,而南宫玥也小赢了不少。

    唔

    傅云雁若有所思地看着南宫玥赢的筹码,说实话,她怀疑阿玥应该是在让着太后!原来阿玥连打叶子牌也这么厉害啊。

    傅云雁这么一说,原玉怡可怜兮兮的目光立刻又看向了南宫玥。

    南宫玥失笑,原玉怡自然不可能缺这么点银子,只是在逗她们开心而已。她故意佯装思考了许久,正要开口就听“砰”的一声脆响声从碧纱橱的方向传来。

    原玉怡的鼻头动了动,道:“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如天山流淌的甘泉清冽,如雪山白莲般清雅舒心。

    太后眉心微蹙,淡淡地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宫女挽秋忙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她便又回来了,身后还多了两个姑娘,一高一矮,高的那个正是三公主,而矮的那个才五六岁,生的一张白皙圆润的苹果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脖子挂着一个福寿纹长命锁,她身上穿了一袭明亮的绣有荷纹的紫色裙衫,更是显得活泼俏丽,正是四公主。

    挽秋附耳在太后耳边说了一句,太后淡淡地扫视了三公主和四公主一眼。

    四公主神情不安地抬眼看了看太后,又把圆圆的苹果脸垂了下去,“皇祖母,是,是雾儿不小心打坏了”

    她紧张地跪了下去,等待着太后的斥责,谁知太后不以为意地笑道:“不过是摔坏一瓶香水,难不成皇祖母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不成!”说着给宫女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扶四公主起身,看看人有没有伤着。”

    宫女忙不迭去扶四公主。

    “雾儿谢过皇祖母。雾儿不曾伤着。”年幼的四公主奶声奶气地说道,在宫女的搀扶下灵活地站了起来。

    不止是四公主松了口气,三公主亦然。刚才太后与南宫玥她们打叶子牌,太后便随口吩咐三公主带着妹妹去玩,如今四公主闯祸,三公主也怕因此被太后迁怒,觉得她连四公主这个小娃娃也照顾不好。

    三公主心里释然,忙跟着认错道:“皇祖母,是我没看好四皇妹,这才不小心打翻了香水。”

    三公主俯首屈膝,没注意到太后看着她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悦,心里觉得三公主这么大人的了,竟然还没四公主一个小孩子知道何为知错就改。

    南宫玥眉稍微动,眸光闪了闪,忽然笑吟吟地说道:“太后娘娘,这香水的味道很是别致,清幽淡雅,玥儿还是初次闻到这种香味。”

    太后含笑道:“玥儿,你的鼻子倒是灵巧,这香水乃是藩外进贡的,我大裕却是不曾有的。”

    一听说是香水竟然还如此稀罕,原玉怡不由也闻了闻,赞道:“外祖母,这香味虽淡,却持久留香,确是佳品。”

    太后大方地笑道:“喜欢的话,那就每人带一瓶回去。”说着,她就吩咐宫女取来了几瓶香水,在场的几位姑娘人手一瓶,其中也包括五岁的奶娃娃四公主。

    姑娘们都行礼谢过了太后,看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站成一排,太后笑得慈爱极了,整个人仿佛也年轻了好几岁。

    打了几圈叶子牌,姑娘们又在长秋宫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见太后面露疲态,这才一一告退。

    南宫玥与傅云雁她们分道扬镳后,便带着百卉回了静月斋。萧奕还未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空落落的,南宫玥走入内室中,让百卉把太后赏的香水交给了她。

    南宫玥打开香水瓶子后,倒了些许进一个白瓷茶杯,放在鼻端细细地嗅了一会儿,这才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

    就算百卉起初以为南宫玥只是喜欢这香水,现在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压低声音问道:“世子妃,这香水可是有什么不对?”

    她的心口漏了一拍,这可是太后御用之物啊。

    想到太后这段时间一直身子不适,皇帝更是频频招南宫玥为太后诊治,有些话虽然南宫玥不曾直言,百卉心里也隐隐有了揣测。

    想到不止是南宫玥得了这香水,百卉担忧地急急道:“世子妃,那傅六姑娘和流霜县主也”

    “不碍事。”南宫玥眸光微冷,起身打开了一旁的窗户,“只用这香水的话”

    百卉心中一凛,体会到了南宫玥的言下之意。

    这时,外面传来百合行礼的声音:“见过世子爷。”

    萧奕回来了!南宫玥面上一喜,百卉福了福身,也没说什么,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与萧奕交错而过。

    “臭丫头,”萧奕笑眯眯地往南宫玥走来,正想问她今日如何,却见她面色凝重,知道必然是有什么事,语锋一转,“臭丫头,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玥便把今日四公主在太后的长秋宫里打翻香水的事说了一遍,最后缓缓道:“阿奕,我确信这香水里加了长生花。”

    之前南宫玥在太后用的头油里发现了莫罕草,莫罕草与长生花的共同特点是它们都带有一股清香,两者分开使用俱是无毒无害,可若是两者一起使用,就会产生一种轻微的毒素,偶尔闻上一两次无妨,可若是天长日久的使用,积累的毒素会足以致命。

    这种毒素会让人的身体渐渐虚弱,太后本就年纪大了,虚弱一些也不会太引人注目,直到步入死亡,恐怕也只会当作是年纪到了的缘故。

    莫罕草与长生花都非常见之物,若说是巧合,那恐怕连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

    萧奕目光沉沉,但很快就把这些烦心事抛诸脑后,为这些事耽误了他和臭丫头的独处时间,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笑眯眯地对南宫玥道:“不说这些事了,臭丫头,你今日去太后那里呆了半天了吧?都干什么了?”

    南宫玥从善如流,答道:“也就是打了会叶子牌。”

    叶子牌?萧奕眼睛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赢了还是输了?”

    南宫玥含蓄地说道:“还好吧。怡姐姐和六娘输得比较多。”

    她这么一说,萧奕心里有数了。打叶子牌是四人一桌,既然原玉怡和傅云雁输得比较多,但也就说南宫玥和太后必然是赢家了。他的臭丫头素来不争强好胜,以她的性子必然不会特意去赢太后。

    萧奕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臭丫头,没想到你的叶子牌打得还不错嘛。”他心里还是有几分意外的,毕竟南宫家乃是诗书世家,叶子牌什么的实在好像跟南宫家扯不上边。

    南宫玥谦虚地拱了拱手道:“尚可尚可而已。”她想到了什么,掩嘴笑了,两眼弯如新月,“以前过节的时候,我和爹娘还有哥哥常常关起院门一起打叶子牌。”

    萧奕怔了怔,岳父大人一贯在他眼里都是风光霁月的读书人,实在不敢想象他打叶子牌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又问:“那你们四人谁最厉害?”

    南宫玥神秘地笑了笑,说出一个让萧奕更意外的答案:“哥哥。”

    萧奕瞬间恍然大悟,岳父岳母哪里是喜欢打叶子牌,怕只是为了陪大舅子南宫昕打牌吧。也是,大舅子自五岁便智力受损,这些年来岳父岳母也委实不易,幸而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萧奕嘴角一勾,俯身凑近南宫玥,故意压低声音道:“臭丫头,想不想赢阿昕?”

    听出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傲,南宫玥顺着他的话道:“当然想。”

    萧奕挺了挺胸道:“那还不赶紧拜我为师?”

    南宫玥故作迟疑,上下打量着他道:“想做我的师傅可没那么容易,你擅长什么?”

    萧奕得意洋洋的说道:“叶子牌、掷棋、牌九、樗蒲、马吊牌只要你说的上来的,我无一不精,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否则那群纨绔公子如何会心甘情愿叫他大哥?不过如果对上小白的话,恐怕还真有些不好说。

    他想到了什么,对南宫玥道:“臭丫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他也不给南宫玥说话的机会,右掌在窗框上一撑,便敏捷地跳了出去。

    南宫玥有些好笑地倚窗而坐,没一会儿,萧奕便像一阵风似的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竹筒制的骰蛊。

    他另一只手一摊,便见手掌上有六粒白玉骰子,小巧精致,让人看着就想拿来把玩一番。

    萧奕利落地把六粒骰子丢入骰蛊中,然后右手便灵活地晃动起来,六粒骰子在骰蛊中相互碰撞着,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有声。

    萧奕耳朵微动,像是在倾听什么。

    他只是那么随意地摇了几下,就把骰蛊平放在案几上,眼尾一挑,妖艳魅惑,像是在说,打开看看吧。

    南宫玥乖乖地做了,一打开后,几乎是傻眼了。

    只见那六粒骰子竖直地叠在了一起,最上面那一粒上的那一点殷红似血。

    南宫玥张目结舌地看着,萧奕随手拨了拨散落在胸前的头发,又道:“把它们一粒粒地拿下俩看看。”

    南宫玥又乖乖照做了,这才发现这下面的五粒骰子竟然也都是同样地“一点”朝上。这一手也称得上神乎其技了,不愧是纨绔圈的老大啊。

    南宫玥难得眼中露出一丝敬意,萧奕顿时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了起来。

    “怎么样?够格当你师傅了吧?”

    南宫玥忙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角,又拂了拂衣袖,然后优雅地学书生拜师道:“徒儿参见师傅。”

    萧奕眉头一挑,桃花眼熠熠生辉,干咳了一声道:“我说徒儿啊,为师也不是随便收徒的,这束脩可得好好谈一谈啊。”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南宫玥不由失笑。

    南宫玥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突然凑过去在他颊上亲了一下,笑吟吟地看着他道:“这样够不够?”

    萧奕早就心花怒放,却硬是按捺住,故作严肃道:“这怎么够呢?”说着又指了指另一边脸颊。

    南宫玥甩了他一脸帕子,嗔道:“想得美。”

    那娇滴滴的样子让萧奕一阵荡漾,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酥软了下来,恨不得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在萧奕看来,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世间女子大多在及笄后才会成亲一定是有道理的!他可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心急而伤了他的臭丫头。

    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十个月

    好吧,还有十个月。

    萧奕默默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又数了数日子,只能再叹一口气。日子怎么就过得这么慢呢!

    他若无其事地把骰子又放回了骰蛊,向南宫玥招了招手,手把手地教她摇起了骰蛊来。

    接下来,便听那摇骰子的声音、两人的说笑声时不时地传出内室整个静月斋的气氛都欢快活跃了起来。

    外面的百卉和百合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笑意浓浓,百合故意压低声音叹道:“哎,世子爷这是要把世子妃也变成一个赌徒吗?”

    南宫玥当日就将香水之事禀报了皇帝,皇帝当时脸都黑了,急急地就让刘公公招来了陆淮宁。

    而那之后,皇帝更着借着名头把太后那里的香水全拿走了,同时急召了内务府总管来应兰行宫。甚至就连官语白也被连夜宣召。

    一切都在暗中悄悄进行,尽管皇帝什么也没有说,但脸色一直阴沉沉的,让随侍的大臣们都感到了一些不安,不禁纷纷揣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淮宁一路追踪溯源,香水是由藩外进贡的,而头油则来自江南。

    在最初发现是头油出了问题后,陆淮宁便命副指挥使亲自带人去了江南,只是来往需要时日,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至于这香水,并不像头油那样经过的多人之手,陆淮宁私以为,会是极好的切入点。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一切都需要悄悄查证,这就不是三两日就能有所收获的。

    皇帝一方面责令其迅速去查,一方面暗自庆幸,幸亏让南宫玥发现了端倪,否则太后的性命恐怕难保。

    于是,皇帝随便找了个由头,大番的赏赐就进了静月斋。

    那些大臣勋贵们看在眼里,他们早知道镇南王世子颇受圣恩,却没想到竟荣宠至此,这还哪里像是个质子,倒像是皇帝的亲侄儿似的。

    外界的一切纷扰都没有影响到住在静月斋中的南宫玥,她每日也就与傅云雁,原玉怡她们几个相熟的姑娘串串门,一起结伴在应兰行宫里游玩,过得怡然自若。

    同在应兰行宫,眼看着南宫玥春风得意,白慕筱却终于按耐不住了。

    这几日来,白慕筱在行宫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熬,就连份例里的冰都被克扣了,让她在这闷热的八月只觉心火难耐。

    她虽然不想依靠男人,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韩凌赋了。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让韩凌赋回心转意。

    这么想着,白慕筱的心里一阵悲哀,她的爱情已经越来越难以平等了吗?

    碧痕早就为她打听好了韩凌赋回自己宫室的必经之路,于是,白慕筱早早的就候在了那里,一身月白的衣裙在微风中摇曳,衣袂飘然,如垂柳拂水。

    当见到她的时候,韩凌赋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脱口而出道:“筱儿?!”

    自从两人相识相知相恋以来,一直以来都是他放低了姿态去就着白慕筱,这还是第一次,白慕筱主动来找他。

    韩凌赋心中不由一阵荡漾,但紧跟着又想起了中秋那晚的事,又是心中一沉。

    他在意的并不是筱儿让他丢脸了,而在意的是,筱儿骗了他。

    一直以来,他都如此相信筱儿,对于她的每一句话都不曾怀疑,可是筱儿却欺骗了他!

    他被他最爱的女人骗了

    这些日子以来,这个认知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让他心痛无比。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去找筱儿问个明白,却又一次次地犹豫了。

    如果筱儿真的承认欺骗了他,那也不过是令他觉得更失望而已!

    白慕筱缓缓地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双目一霎不霎地看着韩凌赋。

    两人深深地看着彼此,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驻。

    白慕筱的眼中浮现一种浓浓的悲伤,水光闪烁,“你连问都不愿意问我吗?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愿给我吗?”

    韩凌赋眸光微动,几乎想要去相信她,可是那一晚的种种疑点都不容忽视,更不是白慕筱三言两语可以敷衍过去的。

    白慕筱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相不相信?”

    为了他?韩凌赋不禁愣了神,不明所以地看着白慕筱。

    白慕筱苦笑了一下,说道:“虽然我是自作主张了,可我原以为就凭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一定不会像其他那样疑我,可谁知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找我,你却一次也没有来。也许是我错了,你对我也不过如此罢了。”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纤细的身形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走后便再也不会回头。

    “筱儿!”韩凌赋忍不住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只觉得触手滑腻柔软,让他心中一软,“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我只是、只是这几日我也不好过,我想去找你,又害怕,怕你怪我那天没有帮你说话。”

    白慕筱长长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怎么会怪你,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早就料到会有怎样的后果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所做的诗词全都是剽窃来的?那你能告诉我,这些诗词真正的出处在哪儿吗?莫非你认为真如他们说的那样,是一位落第的书生所做吗?殿下,其他的暂且不论,锦心会上乃是现场出题,我哪能事先知道题目,还特意让人做好背诵下来?”

    白慕筱所说的这一些确实是韩凌赋近日百思不得其解的,而亲耳听她这么一说,韩凌赋不禁再次深思起来。方才筱儿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难道他真得误会了什么吗?

    白慕筱一直注意着韩凌赋的神色,微微松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殿下回想那一日,难道就没有别的发现吗?”

    “别的发现?”韩凌赋眉头微皱,说道,“你指的是”

    “安逸侯和镇南王世子。”

    韩凌赋一怔,还不等他开口,白慕筱又继续说道,“那日分明就是安逸侯与镇南王世子共同设下的一个局。殿下,当日连弩之事若非安逸侯横插一脚,怎会失败?自从您上次与我说起圣寿那日的经过后,我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百思不得其解。您与安逸侯素来无怨无仇,他为何要刻意来针对您。直到中秋那日作诗一事是镇南王世子所提,可是后来,却是又是安逸侯来横插一脚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就不是偶然了。”

    白慕筱眼眶湿润,看着韩凌赋说道:“所以,我临时就想要试探一番,便假装没有去改最后两句的平仄,想看那两个人的反应。而正如我所料,安逸侯真得和镇南王世子结党。殿下,他们联合起来是想要对付您啊!”

    白慕筱的这番说辞是她细思了好几日的,虽然并不缜密,但她相信,韩凌赋的注意力定会被“安逸侯和镇南王世子结党”一事吸引,而顾不上去想其他的。

    果然,韩凌赋难以置信地问道:“筱儿,你说得可是真的?”

    “我本来也不敢相信,可是,那日事情却是明明白白的。”白慕筱见韩凌赋已经相信了,生怕他深究,连忙转移了话题,说道,“我知道没有事先与您商议就自作主张是我的错,可是,机会难得,若是错过了那天的机会,恐怕再也没有办法试探出一二来了。这下,您应该知道,这两年来,您是败于何人之手的,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了。”

    是啊若非筱儿所说,他哪能知道萧奕竟与官语白相联合,难怪每次一旦有事牵扯到镇南王府,他就会一败涂地,原来是官语白在背后出谋划策。筱儿为了他,不惜忍辱负重,他却还在疑心她,这实在不该!

    韩凌赋愧疚地说道:“筱儿。委屈你了。”

    “为了您的大业,我委屈一些又如何呢?”白慕筱温顺地靠在他怀中,低声道:“殿下,只要您肯相信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静静地倚靠在一起,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韩凌赋再次执起白慕筱的手,黑亮的眼眸舍不得离开她片刻,柔声道:“筱儿,现在风清云静,我们一起去庭院里散散步可好?”

    白慕筱嫣然一笑,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柔情似水。

    两人手牵手缓缓漫步着,一种温馨的默契若有似无地萦绕两人之间。

    白慕筱一双乌眸熠熠生辉,如玉的肌肤更是仿佛在发光一样。

    她唇边含笑,忽然开口说道:“殿下,镇南王世子一直以来对您的好心招揽视而不见,反而因着镇南王世子妃的挑拨,与安逸侯联合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刻意针对您。镇南王世子手掌重兵,而安逸侯的机智鬼神莫及,他们二人若是站在了殿下的对立面,势必会影响殿下的大业,殿下可有想过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个问题,韩凌赋便一阵烦躁,不由说道:“筱儿可有主意?”

    白慕筱自信地笑了,“筱儿确实有一计,若是成了,殿下势必可以在目前的困境中翻身。”

    韩凌赋大喜,忙道:“筱儿快说。”

    白慕筱勾起了笑,说道:“皇上现在颇为信任镇南王世子,若是我们破坏了这份信任,将会如何呢?”

    韩凌赋暗自思吟着,若是父皇不再相信萧奕,那对于萧奕而言,想要在王都过下去,就必要重新寻一个倚靠在,而自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以后若有万一,他也可以利用萧奕手中的南疆兵权,强夺那个位置。

    只是,这事谈何容易。

    “我们现在可以利用便是镇南王世子妃。”白慕筱的眼中透着浓浓的恨意,说道,“南宫玥医术超群,素来颇得圣宠,甚至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乃至御书房都不会有人阻拦。而镇南王世子对南宫玥又情意颇深,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妻子和皇上之间有了不清白,会如何呢?”

    韩凌赋皱了一下眉,这样的谣言恐怕还没传开,就会惹得父皇勃然大怒,实在得不偿失。

    “殿下,若不是谣言呢?”

    “这怎么可能。”韩凌赋摇头,肯定地说道,“父皇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真的,咱们也可以把它变成真的殿下请俯耳听来。”白慕筱踮起脚来,在他耳边细细地说着。

    韩凌赋的瞳孔微缩,过了许久,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问道:“百越人可靠得住?”

    “殿下。”白慕筱笑了,说道,“百越人自然不可信,但是,我们与他们也不过是在相互利用而已,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了。”这一次,她必要让南宫玥再也翻不了身!

    “筱儿。”韩凌赋深情款款地说道,“你真是女中诸葛,你有在我身边,我何愁大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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