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白天秀把性命交到了两个女孩手里。
任何一个姑娘掌心法力，都可以震断他的心脉。
这是秀儿的本性，要么不玩，要么就玩一票大的。
啪！
少年等来的，是学姐响亮的一耳光。
“魂淡，懒得理你。”
小魔女扇了一耳光, 扭头就走。
她速度奇快，像是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云薇也缩回了小手，朝着小魔女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白天秀躺在地上，万念俱灰。
这次他没有去追两个女孩，该说的都说了，连装死套路都用上了，再凑过去也是自讨没趣。
少年遵循内心的选择，说了真心话。
而真话，一向让人很难接受。
全都要，换来的结果是——全都没有。
从功利一点的角度来说，他要是正儿八经二选一，最起码能得到其中一个。可他太真实了，换来的结局是四大皆空。
躺了一分钟，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唰地跳了起来。
“卧槽，赵四没死吧？”
这时候白三哥才想起，被他扔出去的赵四弟弟。
少年跑到之前吃烧烤的地方，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尼古拉斯。
而他们的烧烤架，还有放在地上的闪电羚羊，早已消失无踪。
白天秀搜过去谈了谈鼻息，发现对方呼吸较为匀称, 应该问题不大，还在昏睡状态。
他也没叫醒赵四, 坐在旁边叹息了一声：“到头来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这么一个带把的，看来我注定要孤独一生。”
十八岁的男孩, 终究还是太年轻。
今天经历的感情挫折, 让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了。
年轻的大男孩还不明白，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转角遇到爱。
那个转角，在荒原的另一边，和白天秀相隔十里开外。
云薇追上了小魔女，提出了质问：“为什么，你当年说过的话，不算数了吗？”
小魔女回过头，没看到追过来的白天秀，于是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年我们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当是童言无忌。”
“狡辩！”云薇沉声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何必这样自欺欺人。”
小魔女眼看蒙混不过去，换了话题：“那你先回答我，你内心比谁都传统，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奇葩的一男二女的设定？”
云薇很冷静道：“你说得对, 我接受不了, 以前想都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但是, 当他赌上性命说他全都要的时候, 我忽然意识到，他看得比我们更透彻，这是最好的结局。”
“最好的结局？”小魔女吃了一惊：“你疯了吧，好在哪里？”
“我的情况，你最清楚，说不定哪一天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云薇经过了深思熟虑，缓缓说道：“当我不再是我的时候，他该怎么办呢？如果你接受了他那个听起来很不合理的选择，有一天我不在的时候，至少还有你陪着他。”
“傻妞！”小魔女骂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前另外一个你，早已经认识他了。等你不在了，他说不定更开心，跟那个女人如胶似漆。”
“我想过了。”云薇愈发理智：“你担心我受刺激，一直没有告诉我，他早就认识敏敏，不是吗？其实早在他上网课的时候，在学校里拦住我，发了疯一样叫我敏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她早就认识。”
说着，云薇提出一个问题：“你知道我最讨厌敏敏哪一点吗？”
小魔女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她一掌握了身体控制权，就胡搞瞎搞，给你留下一堆烂摊子。”
“是的。”云薇点了点头：“三年前我重新掌握控制权，运转进化术的，发现自己不干净了。我的第一次，没有了……我以为她故意报复我，随便找个男人做了那种事。因为这个，我一直恨她。”
“后来老师叫我别走出校门，再加上比奇家族的施压，我逐渐找到了一些线索。”
“我没有见过敏敏，却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她。她很骄傲，即使要针对我，也不至于随便找个男人发生关系，除非是逼不得已。”
“再后来我了解到桑沃夫比奇的所作所为，突然想明白了，那段时间敏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她做了一件最吻合她性格的事情，死也不会便宜桑沃夫，所以她做出了一个选择。她选择的那个人，就是白天秀。”
说到这里，云薇有如释重负之感：“今天，桑沃夫死在他剑下，所有的恩怨做了一个了结。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能感受到身体里的她蠢蠢欲动，她想夺回控制权，去找杀死桑沃夫的白天秀。”
小魔女一头雾水：“想不到你藏得这么深，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成想你心里雪亮。可我想不通，明知道他和敏敏有一腿，你为什么还想赞成他全都要的决定？”
云薇语出惊人：“很简单，我不想和你争，但是我一定要和她争！”
小魔女怔了怔：“几个意思？”
云薇说道：“那个女人太妖了，她有本事迷得他昏头转向，让他忘了我。我需要有个人在他身边，时刻提醒他，不要忘了我。甚至于我有更大的私心，如果她真和他如胶似漆，希望你能从中作梗。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我只相信你！”
小魔女觉悟了：“你要我留在他身边，为你保留一丝希望的火种？”
云薇点头：“可以这么说。”
小魔女眨巴着眼睛，一下子兴致勃勃：“这么刺激的事情，我突然想试试。”
“走吧。”
云薇转过身，朝着尼古拉斯昏迷的地方疾驰而去。
她步伐坚定，好像很确定白天秀一定在那个地方。
这种默契，很像多年的老夫老妻。
当二女赶到目的地，听见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唤：
“啊啊啊，女人，你的名字叫无情！”
叫唤的少年，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云薇看见白天秀茫然跌坐在地，对着落日大吼大叫。
小魔女则当场愣了一下，回想起了往事。
当初二阶段任务结束之后，源于一些矛盾，她和茉莉老师闹别扭，那天她跑到游戏里的日出山，和日夜天秀一起站在山头大喊：“啊啊啊，女人，你的名字叫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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