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过后,府里每个人都忙起来,除尘、洒扫准备过年。┅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
腊月二十县衙封印那天明州谷家送了大红贴子过来,谷文修的婚期订在来年六月初八。谷氏很高兴写了信去京城问大谷氏准备什么见面礼,送礼就得大家统一,不然送多了会得罪人,送少了又落了面子。
本来花千月是不用准备礼物的,想到自己和谷文修交情特殊自己还说过“他交我这个朋友不吃亏”这样的话,瞧着时间还早决定上银楼看看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
来仙茶楼里樊晨曦坐在二楼窗口喝着茶,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樊忠双手抱胸依在窗口看看喝茶的樊晨曦又看看窗外。
真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自从少爷这次从京城回来后就爱隔三差五的坐在这儿喝茶看窗外,一看一二个时辰,少爷以前不是最讨厌浪费时间的人么,每次谈生意有客商迟到都是抬脚就走的,用他的话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人身上,一个连守时都做不到的人还谈其他?’。
“走了”樊晨曦疲站起来,抖抖衣服头也不回的向楼梯口走去。
走了?
这么早?今天还不到半个时辰吧?
樊忠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窗口瞟去,纯白的袄裙,比冬日的阳光还要明媚的脸庞。
“那个狂妄的……”
话及出口樊忠不可至信的看看走向楼梯口的樊晨曦,又朝窗外看去,窗外那人已没了踪影。
一坐半天是为看这丫头?
不会吧?
想跟他们家公子结亲的都快踏破门槛了,其中不乏世家千金,公子会看上这种狂妄没教养的丫头?樊忠摇摇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的。看着已到楼下的樊晨曦抬脚下楼跟了上去。
樊忠跟在樊晨曦的身后想着心事,忽然樊晨曦停下脚来,樊忠就直直的撞在樊晨曦的背上,诧意的抬起头顺着樊晨曦的目光就看到街角处那抹纯白。
她怎么在这里?不去酒庄来这做什么?
也对,再狂妄无礼她也是个丫头,丫头可不就爱逛个街,买个粉什么的。
樊忠自己都觉得好笑,在他心里好像从来没有把花千月和女孩划上过等号。
花千月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荷露跟在身旁,兰香拉着凝珊早不知跑哪去了,对面走过来一中年妇女衣着普通可能一时不查撞到了花千月上身,忙不喋声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荷露忙过来查看,花千月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就要让那妇人离开。
“不许走,”一只手伸上来,一把抓住那妇人,花千月抬头一看有点眼熟,记不得在哪见过。
“拿出来,”樊忠一手抓着妇人的胳膊一手平摊着伸到妇人面前。
“拿什么?”妇人暗暗心惊面是却装着糊涂。
“这位小姐的荷包。”
花千月低头一看,果然腰上荷露给自己绣的四季平家的荷包没有了,那是自己刚醒来那会荷露给自己绣的,说是希望小姐以后都能平平安安的。
妇人只得拿出花千月的荷包还给花千月,低着头不断的哭求:“我家孩子病了……实在没办法了……我这是第一次……小姐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看到这边的动静,不少路人围了过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有仇富的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质女流真不要脸。”
听了这话有那正义的接道:“呸,什么弱质女流,你长没长眼?那是扒手(小偷)。”然后用一笔鄙夷的目光看着那人道:“你不会和她是一伙的吧。”
那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作为事件的当事人花千月没空理会理会看热闹的路人,接过荷包把里面的碎银倒出来数数只有一两多,又跟荷露拿了三两多放到妇人手上道:“这些银子你拿着给孩子看病去吧。”扬扬手上的荷包:“不过这个可不能给你。”一脸的灿烂。
作为新世纪的穷人,花千月最能了解一分钱难到英雄汉的苦,因为懂得所以悲悯,来到古代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花千月非常愿意帮助别人。
妇人看着手里的银子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前一刻还害怕花千月等人把她送官犹如坠入地狱一般后一刻忽然又上了天堂,真是悲喜二重天。
樊忠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就这样让人走了?这也太好骗了吧?
那么狂妄无礼的丫头这么好骗?
看不懂,看不懂,樊忠挠挠头找他们公子去了。
路人见再无热闹可看都散了开来该干吗干吗去了,花千月一眼就看到了街对面的樊晨曦樊忠。人家帮了自己,总要打个招呼还行,花千月对着樊晨曦头头点算是打了招呼,带着荷露找兰香凝珊去了。
这两丫头不知道疯哪去了,这边这么大动静都没现。
樊忠瞟了眼远去的背影道:“这样的丫头也能当酒庄的掌舵人。”
樊晨曦看着那道白影转过街角再也看不到了,收回目光道:“这样的人才可怕,也许用不了多久柳溪镇第一酒庄的名头就要姓花了。”
可怕?白痴一样被人骗还可怕?
花家成为柳溪镇第一酒庄?
她能比咱家大公子还利害?不信,更别说大公子还有自己身边的二公子这位好帮手。
“你不懂”樊晨曦看着樊忠迷惑的样子摇摇头:“这样的人能收买人心。”
“收买人心?没看到啊。”樊忠摸摸鼻子。
自己当时就在她旁边真的没看到啊。
“就是这样不着痕迹的才可怕,因为她是无意的,而别人却是心甘情愿。”
樊忠撇撇嘴腹议道:“别人?没看出来,说你自己还差不多。”
樊晨曦知道他想不明白解释道:“对一个妇人来说最看重的莫过于自己的孩儿,既然那妇人把自己的孩儿说事,再加上那妇人哭的那么真切这就有了六成的把握,再加上路人围观那妇人不愿抬头示人说明有羞耻之心,又多了两成把握,这就有八成了,有了这八成也就够了。退一万步来说三、五两银子对花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就算被骗了也不打紧,如果是事实却是救了一条人命。”
那丫头有这么利害?樊忠表示怀疑。
这主仆二人的对话花千月自是不知,不会还在寻找着兰香凝珊。
“月儿,这里、这里”花千月顺着声音望去,兰香凝珊和闽浩清坐在豆花摊前。
花千月坐在豆花摊上,看着闽浩清道:“好巧啊,表哥怎么有空闲逛?”
闽浩清已经习惯了花千月改叫他表哥,端了碗豆脑放到花千月面前没好气道:“巧什么巧,特意来找你的,先是去了府上,门房说你去酒庄了,我估摸着这么早你不可能去酒庄所以找这来了。”
以前的花千月经常溜出门吃小吃,这点和花千树到是很像喜好美食。
花千月望着闽浩清意气风的脸亮亮眼晴心道:“这个闽表哥到是很了解以前的花千月。”
花千月不好意思偷偷享受本人属于别人关怀,好像自己做了贼般,心虚的把豆脑推到闽浩清面前,随口客气道:“还是表哥你吃吧。”
闽浩清的脸色瞬间像被点燃的烛光一样柔和起来,笑道:“还是月儿最了解我。”
闽浩清的小厮看着自家做起生意来雷利风行在花千月面前却执意讨好的主子拆台道:“您每年生辰都要和表小姐起来吃豆花,她能不知道吗?”
看这表小姐就不顺眼,他们家少爷谁不高看一眼?少爷又把谁放在眼里了?偏偏要在表小姐面前伏低做小,每年表小姐生辰少爷都要挖空心思的给她准备生辰礼,表小姐道好,每年一碗豆花就把少爷打了,连自己这个下人都看不下去了,少爷还高兴的什么似的。
原来是生辰啊,难怪笑得像朵嗽叭似的。
想到闽浩清送的万花筒,花千月觉得自己似乎也应该回送点什么,摸遍了全身也只有荷露绣的这个荷包拿得出手些,可是这是荷露给自己绣的不能转送他人,貌视在古代女子的贴身用品也不能随便送人吧!
也不知道以前的花千月会送些什么,又不能当着闽浩清的面问荷露,真是伤脑筋。
忽然花千月一眼瞧见了对街的烧饼炉子顿时有了主意。
一个时辰之后蛋糕出炉花千月又用鲜牛奶打了奶油,涂抹在蛋糕坯上,又用桔子瓣拼了朵花在上面。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闽浩清双手接过花千月递过来的蛋糕嘿嘿的傻笑。
花千月看着傻傻的闽浩清心道:“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这种拙劣的蛋糕就能高兴成这样。”
“第一次做生日……咳……生辰蛋糕,做得不是很好。”
“第一次做?我第一个收到这生……生辰蛋糕的人?”闽浩清笑意更浓了。
如果前世那么多都不算的话,应该是第一个吧!前世这么丑的蛋糕拿去送闺蜜的话会被砸脸上吧?
花千月笑笑点点头。
闽浩清脸上的笑容就一圈一圈的荡开来,像一朵艳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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