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便宜?什么天大的便宜?
张哈子讲,不能跟你讲,要不然你更危险。不过有一点可以跟你讲,你和以前比,现在不仅招阴,更招匠人!
我听了张哈子的解释之后就更加懵逼了,我连以前的招阴都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啷个回事,只晓得可能和我身上的镇魂铃以及脚上的二十三双阴鞋有关,但是现在又给讲我招匠人,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张哈子讲,你招匠人又不是一次两次老,乱坟岗你身上滴阴虫,哈有学校教学楼遇到滴那个纸人和后来你遇到滴剃头匠,哪一个不是匠人在打你滴主意?不过那都是小儿科,你以后就晓得匠人哈有哪些手段老。
我继续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哈子,他没好气滴摆摆手,下山去了。我看了一眼山顶,平台上坐着的那些村民居然都不见了。我本来想下山去问张哈子,但是我却看见凌绛在山顶边缘找了块地方坐下来,看着下面的河流。
我看了一眼河流,河水的方向竟然改道改回来了!
也就是讲,双面镜已经被破了?什么时候破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跳那一下,跳了好几个时辰?
我很不要脸的走到凌绛的身边坐下,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村民呢?双面镜呢?
凌绛说,双面镜破了。村民自然都回去了。要不是等你醒过来,张破虏也早就下山了。
我问凌绛,我们不是在那口棺材里面吗?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
说实话,我本来是直接想问我为什么会躺在你大腿上的,就算是要躺,不也应该是躺在张哈子的身上么?但是我并没有这样的勇气,我只好迂回的,从前面慢慢的问过去。
凌绛斑斓不惊的回答我,讲,张哈子的十二生肖位置搞错了,我们三人站反了,跳到内棺去了。
我讲,这个我晓得,我还看到了张哈子他爷爷。额,就是张哈子的真爷爷,怎么解释呢,就是人死了不是有三魂……
我还没讲完,凌绛打断我讲,我知道,身体和七魄的结合。-――别用这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也看见了。
我还是很疑惑,我问,你为什么也看见了?
凌绛说,不只是我看见了,张破虏也看见了。他是不是让你选择救谁?死谁?
我像小鸡啄食那样点头。
我擦,看来这老头给我们三个都出了同样的难题啊!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凌绛说,最后还是你先跳一步。
我问,什么意思?
凌绛说,我和张破虏都犹豫了。张破虏还试着用各种办法想要两个都救。我也是,一遍遍尝试,一遍遍自我否定,最后才想到,既然要见血,我自己也有血,那个时候才跳下去。你比谁都干脆,几乎想都没想就跳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讲,不是,你可能觉得我比较高尚,但是真没有,我跳下去就后悔了,我想到我爸妈没有照顾,我都差点哭了。再讲了,我是自己无能,你们两个都比我有本事,所以我没有多余的选择。而且我死不死除了影响我爸妈外,应该对你们匠人圈子没多大影响。
凌绛轻轻摇头讲,你错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高贵的,谁是低贱的,都应该要好好的活着。要不然为什么有人得到了天下,却还想着长生?有人得到了长生,却还想要得到天下?每个人的性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没人能替代你,你也不用去替代别人。
我听得有点懵,以前凌绛不会给我将这些大道理啊。今儿是怎么了?我讲,我没懂你的意思。
凌绛说,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记住,你以后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活,不需要尝试着去学某些人或者某个张姓人的思维方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维方式,或许他在匠术这一脉比较厉害,但是在某些方面,他不如你。
凌绛都说的这么清楚,我要是还不知道这个张姓人是谁的话,那我也真的就是哈挫挫了。
不过凌绛说的确实没错,我以前每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想着如果是张哈子,他会怎么做,如果是凌绛,她又会怎么做,但是想来想去,根本就不适合我,因为我又不是他们,我又不会匠术,就算是我知道他们会怎么做,我也学不会啊。
所以,我应该要多想想,我自己该怎么做!
我想,凌绛要给我说的,也许就是这个意思。一阵风过,山脚下的竹林绿色一浪接着一浪,像是湖水一样,向着远方荡漾开去。远处的河面波光粼粼,在清晨的余晖下,显得是那样的安详。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朝阳,生机勃勃。
我饶有兴趣的问凌绛是不是这个意思,凌绛摇了摇头,讲,我的意思是,你以后还是不要学匠术了。
听到这话,我瞬间石化!
但是很快,凌绛竟然出乎意料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偏过头来对我讲,和你开玩笑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做好你自己。
那一刻,我呆了!真的,我是第一次看见凌绛笑,没想到高冷的样子就已经精致到极致了的她,笑起来的事情,竟然会比极致还要极致。
凌绛竟然也有调皮的一面?她这是在和我开玩笑?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整个张家村的绿色都变成了灰色,阳光也变得黑暗,只有她的浅笑,成了全世界最靓丽的那一抹色彩。
微风徐来,吹散她鬓角一抹发丝,她伸出纤纤玉指,将发丝揽至耳后,转过头去,脸上的笑意淡去,恢复成以前那种高冷的样子,看着远处,不再说话。
我假装咳嗽一声缓和一下气氛,觉得迂回的差不多了,于是我问凌绛,之前张哈子说我占了个天大的便宜,到底是什么便宜?
凌绛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前面的河流,用很淡的语气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连呼吸都加快了,一看就没想好事。以后少跟张破虏那个家伙混在一起,满脑子的色情思想,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我“哦”了一声,刚要说我记住了,就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凌绛,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老子就晓得你会躲到后面讲老子坏话,老子趴到这里听老半天,终于被老子捉到了吧,你现在哈有么子话好讲滴?
凌绛回头瞥了张哈子一眼,我看得出来,她那眼神和以前张哈子看我的眼神一样,都是带着满满的不屑和鄙视。然后我听到凌绛很霸气的讲了一句,我说了,你又能怎么样?
张哈子被凌绛这一句话直接给问愣住了。这应该和他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按照一般人的设想,如果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到了,肯定是低头道歉,但是凌绛是谁,她是高冷校花啊,她会道歉?于是张哈子就愣住了,他完全没想过凌绛会直接承认了,而且还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过了一会,张哈子才反应过来,讲,我能把你怎么样?这话你也好意思问?-――等一哈,老子哈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等老子想到老再来找你算账。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那老子刚刚不是白趴那么久老?
等张哈子走后,我又问凌绛,不是说血池禁地要见血才能破吗?为什么我还活着?
凌绛说,那是你爷爷弄得禁地,他会杀死你么?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局,特地为你打造的。-――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是特地为第一个跳的人打造的,哪个跳,哪个就得了张破虏口中的那个天大的便宜。至于是什么便宜,张破虏没说错,确实不能给你说,不过你以后肯定会知道。
我问,那好吧,我换个问题,你说的那个局,是什么局?
凌绛说,五十年前,三家人就设好的一个局。你,我,张破虏,我们三个都不过是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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