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渐的话,我直接冲着他吼,张哈子是你孙子,你也要他死?
张渐摇头讲,那要看你怎么选择老。
我问,什么意思?
他讲,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你们现在是站到哪里滴?
我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脚下的高墙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无底深渊,一个参照物都没有,我哪知道是什么地方?
张渐讲,看来你哈是没有掌握形式这个关键点。你现在站滴地方是内棺滴边缘,外面就是你们刚刚待过滴走廊,里面就是那口棺材。这口棺椁是你爷爷亲手打造滴,叫做青铜血棺,下面走廊上滴布局确实是十二生肖,破虏能一眼看出来,不愧是老夫滴孙子。
我不知道他这是夸张哈子还是夸他自己。他继续讲,但是你们搞忘记最关键滴一点,石刻是石头,你们是人,顺序搞反老!如果你们当时反着站,那现在就应该是站在外椁滴边缘,醒来之后,不自觉滴往后退一步,就掉出棺椁外面去老,也就出去老。但是现在,前后都是无底洞,进退都是死!
我没有责怪张哈子没有选对方向,说实话他能看出是十二生肖就已经很牛逼了。至于还要考虑石头和人的区别-――天知道还要考虑这玩意儿!
张渐接到讲,不晓得张哈子给你讲过没得,在这个世界上,有生就有死,有因就有果,匠术也是一样,有立就有破。只要是匠术,不管多牛逼,就一定可以破。我们张家有雷池禁地,不晓得你见过没。这个是你爷爷根据雷池禁地改出来滴血池禁地,不得不讲你爷爷在融会贯通这一点上,没得人比得过,就算是老子滴孙子,都哈差啷个一点点。这里既然叫做血池,不见血是肯定不行滴。所以,你选一个去扶到起,然后喊醒另一个。
也就是要让我救一个,杀死另外一个!这尼玛不是那些脑残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吗?这尼玛也能发生到我身上?!
我问,张哈子不是你孙子吗?你也不救?
我看到他摇摇头,叹息一声讲,我是洛朝廷滴匠术弄出来滴,我想救也救不了。所以我哈是希望你救破虏。女人嘛,哪里都能找得到,像破虏这样和你出生入死滴手足,你上哪里去找?
我没说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对我来说,两边都是和我没有任何血缘的人,如果不是缘分聚在一起,那就都是陌生人。但就是这所谓的缘分,让我根本无从选择。张哈子和我出生入死,难道凌绛就没和我出生入死了?凌绛为了救我而受伤,难道张哈子为了救我就没受过伤?
等等,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不是说只要见血就行了吗?
想明白这一点,我看了看张哈子,又看了一眼凌绛,这应该是我见他们的最后一眼了吧?他们两个都不计得失的为我付出过那么多,现在也该是我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比哭还难看,然后对张渐讲,我想好了。
说完,我闭着眼去纵身往前一跳,别了,那个一直那我哈挫挫,动不动就要日别人仙人板板的张哈子;别了,那个高冷到骨子里的校花凌绛……
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应该早点把张哈子的钱给还了,他那么爱钱的一个人,要是知道我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魂给招回来然后虐待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应该早点把心里话对凌绛说了,这样至少心里就不会留遗憾了――算了,没说最好。她那种级别的校花,喜欢她的肯定不少,不会少我这样一个癞蛤蟆。
要是表白被拒了,我更伤心。要是表白被接受了,那我现在死了,她也伤心。总归是个伤心,还不如不表白,顶多只是留一个遗憾,至少我还能留下一个“她能为了救我而受伤,肯定是对我有好感”这样的念想不是?如果真对我有好感,那就算是我死了,也能笑出声不是?
我很想笑,但是我没能笑出声,因为我想到了我爸妈,他们就我这么一个独子,我死了,他们二老谁来赡养?一想起我爸日夜在地里操劳,见人就憨笑着夸他有个好儿子的场景,我就想哭;一想到我妈每次在我出门前都要点着煤油灯在厨房给我张罗路上的干粮,即使我走出好远她都会站在门口望着我的背影时,我就想哭。
我死以后,他们夸谁?他们望谁?
我想到了我爷爷-――唉,你怎么又坑孙子呢?
等等,为什么我跳了这么久还没到底?这血池会不会也有点太深了?
刚这么想着,我屁股上就是一痛。不对啊,按理来说,我是面朝着地面跳下去的,要痛也应该是脸痛或者胸痛,怎么也不可能是屁股痛啊?
“啪”!
脸果然痛了。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贱贱的声音,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哈要睡好久?
这是典型的张哈子的声音啊,为什么我还能听到?
哦,是了,肯定是我已经死了,魂魄暂时还没有离开,所以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应该是张哈子他们逃出去了,还以为我没死而是睡着了。唉,张哈子啊,你也有想不到的时候啊!
紧接着,我又听到张哈子讲,是不是美女滴大腿当枕头睡得比较爽?一米多高滴墙,你是不是真滴以为你摔死老?赶快给老子爬起来,老子晓得你早就醒老,莫到这里和老子装死!
咦,难道我没死?
我试着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然后我看到凌绛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她把她纤细的手指竖在她的唇边,好像是在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张哈子站在她对面,那应该就是让张哈子别说话。
我听到张哈子讲,你是不晓得,这个哈挫挫老是装死,上次到竹林他就装死过一次,哈是我一巴掌扇醒滴。这次肯定扇得醒,不信我扇给你看。
然后我就看到张哈子弯腰抬手就准备扇过来,但是被凌绛给一把拦住了。
张哈子弯腰下来,刚好和我大眼瞪小眼。他愣了一下,然后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对凌绛说,你看,老子就晓得这个哈挫挫是装死,他肯定早就醒老,就是想靠到你大腿上占你便宜!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狗日滴比老子哈会泡妞!
凌绛先是瞪了张哈子一眼,然后低头看了我一眼,这次是大眼瞪大眼,然后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就两个字,起来。
我“哦”了一声,赶紧屁颠儿屁颠儿的爬起来,然后我看到凌绛刚刚是盘腿坐在地上的,而我刚刚果然是枕着凌绛的大腿在睡!
这尼玛,幸福是不是来的有点太突然了?这会不会是我死后产生的幻觉,把活着的时候没能完成的事给展现一遍?
于是我问张哈子,我还活着?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难道你死老?你要是死老,是不是我和她也跟到你死老?
我讲,我刚刚不是跳下那个血池了迈?啷个可能还活着的?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我的幻觉,你们是不是牛头马面变的,然后等我了了心愿,就带我上路?
张哈子听完之后一脚就踹过来,还好我躲的及时。他指着我鼻子骂,我日你屋-――算老,我都日不起老!老子给你讲,你不要得老便宜哈卖乖,你晓不晓得你刚刚那一跳,跳出好大个便宜?
我一脸懵逼,么子便宜?
他讲,天大滴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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