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张牧,却发现他和张哈子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对我说,她死了。
我惊讶的问,死了?她怎么死的?
张牧神色有些异常,他问,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我说,我记得她好像是要对我用瞒天过海,然后让我坐在八卦的半个圈里面,之后我听到她念了一阵之后,我眼前一黑,头晕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了,那个时候,我还看见了张哈子的左手动了动,我以为他快要醒了。
我的话一出,张牧和张哈子满脸的震惊,张哈子问,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问,我记得的我都说了啊,你们还要我记得什么?
张哈子讲,难道你不记得,是你亲手杀了赵佳棠迈?
张哈子的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把我劈的头晕目眩。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虽然憎恨赵佳棠,但是我想我最多就是自我防卫,不可能去杀人。再说了,赵佳棠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是想要杀了她,我也没那个能力啊。
我说,张哈子,你别开玩笑,我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杀得了赵佳棠?
可是张哈子却讲,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哈想不承认?
我讲,你不是一直在昏睡吗?你怎么看得见?对了,你不是因为替我转身魂魄不全吗,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张哈子讲,你晓得为么子我一定要到这里来不?――你莫摇头,我晓得你不晓得,不过你应该可以想得到,这里是无间之地,如果不出意外,我滴魂是会游荡到这个地方来滴。哈记得到我进你们村之前,在你们村口立滴那个水碗木筷不?
我点头,我记得陈先生在送我们出村子的时候讲过,这是一种变相的报信方式,一旦张哈子出了问题,木筷就会倒向他出事的方向。
我把我晓得讲了以后,张哈子点头讲,哟,这个陈恩义,哈是有几分见识撒。言归正传,当初筷子倒了之后,我大哥就在这里开始招魂老,不过你们村子确实有些诡异,我身体到老,魂哈没有回来。不过好在你最后不晓得从哪里学来滴半吊子本事,把我剩下滴魂锁住老,等我丢滴魂回来,自然就醒老。
我问,那为什么我替你转身,却转不过来?
张哈子讲,讲你哈挫挫,你哈不信。不仅你哈挫挫,连凌绛也是个哈挫挫。当初我们是到镜界里面,东西都是和平时反倒起滴。你进过理发店吧?你想哈子,如果我和你背对背站到起,被两边的镜子一照,是不是就变成面对面老?这哈转个屁滴身!要想和老子转身,就要面对面站到起,被镜子一照,就是背对背,这才可以转身。
我回想了一下当初和张哈子背对背躺在床上的画面,我睡在他的背上,楼上和楼下都是镜界,相当于是有两块大镜子,被照了之后,确实是面对面。但是要想我和他背对背,那么就需要我和他面对面,也就是我要趴在他的身上-――这个画面实在是有点违和,我没敢想下去。
张哈子继续讲,老子魂刚好回来滴时候,就看到你把赵佳棠杀了,你哈不想承认?
我还是不相信,我问,你把你看到的东西一字不漏的讲出来,我要晓得每一个细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哈子就把他从醒过来到看见我杀赵佳棠的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讲给我和张牧听。因为张哈子飙了一口的重庆话,这里为了叙述方便,所以经过我整理之后,用普通话来讲述。
原来在我两眼一黑昏过去之后,张哈子过了一会儿才醒了过来。我看见他拳头动的那一下,并不是他要醒过来的标志,而是凌绛在用画在他手中的那个印来为她和张牧指明确定方向和楼层,所以才牵动了他的手动了动。
张哈子醒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有所行动,而是眯着眼睛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事情,确定不会被发现之后,他才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赵佳棠看见我晕过去之后,就让我侧躺在那半个圆圈中,并且姿势是一个S型曲线,和八卦中间的那条分界线一样。然后他看见赵佳棠把放在这个半圆圈中的瓷碗放在我的耳旁。然后朝着西方烧了一些纸钱,并把纸钱的灰烬抓一把放在我头上的那个瓷碗里。
弄好了这些之后,她又拿起竹筒,把竹筒里面的无根水倒进瓷碗里,用筷子把水和纸钱的灰烬混合在一起搅拌,一边搅拌还一边念叨着什么咒语。张哈子在这里解释说,那些咒语他都没听见过,所以应该是她们泥匠一脉和泥的手法(在农村的人都应该看到过泥匠干活,把水泥和水、石灰等混合在一起,充分搅拌之后,和砖砌在一起,等到水干之后,就变成了坚固的墙面)。
赵佳棠和完泥之后,在背包里找到一支毛笔,然后用毛笔沾着“泥”,在我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唇上全部画了一笔。张哈子讲,这是用来封住我的七窍。弄完这个之后,她又把我的鞋和袜子都脱掉,在我的手掌心和脚掌心都画了一个图案,当时张哈子由于角度的限制,没有看清楚到底画的是什么,后来他要去看的时候,那个图案已经消失不见了,所以他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不过他估计是用来把我的三魂七魄封在体内的一种手段。
做完了这些之后,赵佳棠自己也脱下高跟鞋和肉色丝袜,然后躺在另外一个半圆那里,也是S型,只不过方向和我完全相反,她的头在我的脚这边。她先是把她的双脚搭在我的肩上,并且还让我用双手抱着她的双脚。然后她才躺下,并且把我的双脚搭在她的肩上,也同样抱着我的双脚。
这样的姿势很像是太极图里面的阴阳鱼,阴中有阳,阳中带阴,阴阳相合,刚柔并济。
然后张哈子听见了赵佳棠念了一段很晦涩的咒语,他甚至能听见赵佳棠言语里面的痛苦,并且还时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可惜的是,这些晦涩的词语,不管张哈子如何努力的回想,他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他猜想,这应该就是赵佳棠要发动某个秘术的咒语了。
我在这里打断他说,可能是瞒天过海。她之前对我说过,说我能够死在瞒天过海之下,也不算是委屈了我。
张哈子讲,么子瞒天过海,为么子我没听过?张牧,你晓得老家伙教过瞒天过海不?
张牧摇摇头,讲,你不应该喊他老家伙,他是你爷爷。
张哈子并不在意,继续往下讲。
赵佳棠一段话念完了之后,她喊了一声,启!
一声之后,地面上的八卦好像是亮起了一圈白色的光,把我和她包裹在其中,外面的竹叶卦,竟然开始慢慢的旋转起来。当时张哈子已经站起来准备要阻止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张哈子讲他看见了我一脚把赵佳棠给踹开,然后赵佳棠在地面上痛苦的蜷缩着,好像是被反噬了。然后他看见我站起来,走到赵佳棠的身边坐下,伸出左右手,同时在她肚子和头上连续点着,那手法张哈子认识,竟然是封金挂印!
张牧这个时候提出疑问,讲,你不是讲他滴七窍都被封住了迈?哈有他滴手心脚心都被画了东西,他怎么哈能动?
张哈子讲,你问我,我啷个晓得!?再讲咯,我到现在都哈没想明白,这个哈挫挫是啷个会封金挂印滴,这不是我们扎匠一脉滴匠术迈?――不对,他用滴不是封金挂印,封金在下,挂印在上,他滴手法,刚好相反,封金在上,挂印在下,是倒过来滴封金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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