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四将勇猛难当,皆都是以一敌百之辈,但想凭借着两血肉之躯,想要完全阻挡两万多骑兵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四将却硬生生的把骑兵前进的速度降低到了最慢的速度。
吕布瞧见,画戟一挥,率领两万并州狼骑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而且在主将身亡,副将阵亡,再加上无人指挥,各自为战,这伙骑兵瞬间成为了散兵游勇,被两万并州狼骑和两万西凉铁骑围成铁桶一般逃脱的不得,难以逃脱。
“没有机会了吗?”
看到黄权杨怀战死,蜀军骑兵被包围,冷苞的心顿时下沉,再加上西凉军将领各个勇猛,杀得蜀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此刻军心早已涣散,他看见,已经有不少压阵的士卒已经开始逃回飞仙关,督战的将校根本抵挡不住,由于从众心理的影响,也有不少的将校随波逐流,纷纷策马逃窜。
“鸣金收兵!”
冷苞绝望之下喝令收兵,他不想全军覆没,如果再不撤军,益州真的没有机会了,随着冷苞一声令下,蜀军军阵传出清脆的刁斗声,那些早就想逃跑的蜀军如蒙大赦,纷纷撒丫子狂奔,逃回飞仙关,留下尸横遍野的疆场。
蜀军且战且走,曹性、成廉、魏越等人率军尾随追杀,只杀得殿后的蜀军积尸盈路,跪地求饶者数不胜数,看到主力大军已经丢下自己远去,苦苦挣扎的那些蜀军骑兵胡乱的抵抗了一番,只能放下武器求饶:“愿降,我等愿降!”
这支骑兵虽然比不上并州军的骑兵,但也属于百战之士,久经沙场之辈,蜀军骑兵少,所以装备都是精具斗甲,吕布自然不会拒绝接收,让黄忠率领部分人马接受他们的投降。他则亲自带领人马趁势夺关。
飞仙关下,七八万西凉军连番攻打,在损失了千余人马后,终于打碎了飞仙关的城门。城门一破,就意味着飞仙关已经有一半掌握在了西凉军手中,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七八万西凉军一齐上前,各个奋勇。以猛虎下山之势杀进关来,蜀军如何能抵挡得了气势如虹的西凉军,一退再退,一追再追,只杀得蜀军漫山遍野的溃逃,尸横遍野,十万人马,来时浩浩荡荡,去时惶惶如丧家之犬,要多仓皇就有多仓皇。
餐月如钩。雾霭朦胧,天空中云淡风轻,大地上萧瑟残次,虽是深夜,但益州刺史府依然是人满为患,议事大厅内,刘璋疲惫不堪的坐在首位,下方文臣武将则侯立两侧。只是无论是谋士还是武将,都没有刘焉在世时那种满堂皆坐的景象。
许靖迈步出列,对着刘璋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张任将军在剑阁大败,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刘璝、张肃等将战死,张任、王平被魏延生擒。剑门关守军不战而降,此时我军东部战线已经土崩瓦解!”
“启禀主公,冷苞将军在飞仙关大败,十万大军十不存九,邓贤、黄权、杨怀等将尽皆战死,我益州二十万兵马经此两战后土崩瓦解。西川四将有二将战死,大将更是不计其数,近十万精壮喋血疆场,被西凉军俘虏或者主动投降的精壮也超过了五万,此时整个益州都被这个消息闹得人心惶惶,下一步该如何做,主公还是早早决断啊”王累不顾额头上已经布满豆大汗珠的刘璋,迈步出列,朗声说道。
刘璋惊座而起,指着王累问道:“如今西凉军到那了?”
王累说:“东面大军已经打到梓潼,北面大军已经过了江油,不日两支大军就会在绵竹会师,成都危矣!”
刘璋第二子刘闸豁然起身,感觉浑身的皮肤都要燃烧起来:“这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就算冷苞在鹿头关大败,但我们在江油屯有重兵,怎么说丢就丢?我告诉你,你休要再此胡言乱语。”
“二公子怕是不知道,入蜀除了葭萌关,还有另一条路可以直击江油”
王累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调子颇为铿锵,久久的在议事厅里回荡着,众人听后,满堂轰然,自古入蜀只有葭萌关,哪有还别的路,他们皆茫然的看着王累,都不明白王累为什么这么说,除了一个满脸淡然的中年人外。
王累看了看那个中年人,便向众人解释,在摩天岭有一条小路,名叫阴平小道,他的四周都是高山铁壁,一路都是荆棘满地的山谷,是一条险峻的小路,那里地势颇为凶险,稍不留意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但贾诩用兵一向以奇谋制胜,保不齐他不会令士卒翻山越岭,奇袭江油。
完了王累又接着说:“冷苞将军在飞仙关大败,西凉军一路尾随追杀数百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许靖再下一记猛药:“主公难道忘了,两次剑阁失守,都是被西凉军从背后奇袭的,事实证明那条阴平小道确实存在。”
刘闸指着王累破口大骂:“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你们肯定勾结了吕布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东州士林没有一人好人!”
王累冷哼一声:“二公子怕是冤枉我了,记得当初李参军给主公提醒过,只是主公没有在意罢了!”
刘璋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扭头看向那个满脸淡然的中年人,那就是参军李严,记得当初李严和他说,在阴平有条路可以直击巴蜀,主公可以在马阁山开阔地带布下重兵,然后派人在摩天岭的暗处下寨,守住阴平道的山路,就可以轻松的瓮中作弊,让来犯之地有来无回,只是那时刘璋刚刚坐上州牧的位置,再加上李严并不是他的心腹,所以并没有采纳,现在想起还真是后悔,如果当初他听李严的,或许剑阁和江油就不会失守,江油和剑阁不失,那他就还有机会,可是现在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刘闸刚想反驳,刘璋急忙伸手阻止,他问王累:“照这样看来,西凉军就要打到成都了,诸位可有什么好计策?”
蜀郡君丞许靖抢先一步回道:“现在巴郡和巴东二郡还在主公手中,主公何不移驾二郡?”
如今这是最好的法子,西凉军现在已经兵临绵竹城下,虽然绵竹亦有大军驻守,但许靖并不看好它,冷苞张任的二十万大军都败了,更何况那座只有一万大军驻守的小城,如果刘璋现在逃的话还来得及,若是想要翻盘打败吕布,那简直比蜀道还难,难于上青天。
“如果吕布打下成都又来攻打二郡,我又该如何?”刘璋接着询问。
许靖说:“那只有去荆州了!”,刘表是汉室宗亲,以他的名望,他或许会收留刘璋,让刘璋能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这也没有辜负刘焉死时对他嘱托:保住刘家一丝血脉。
刘璋闻言,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他看了看议事厅的大殿房梁,嘴唇蠕动了几下:“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王累说:“主公,吕布帐下能征善战之辈甚多,再加上贾诩等人的辅佐,益州之内根本无人能与之抗衡,如今只有三条路可选,要么投降,要么死战,要么撤退,投降吕布,按照吕布的性格,或许主公不会死,但也不会好过,撤退纵然能保得住性命,但以后就得老老实实的做人”
王累的话颇为露骨,分析了刘璋如今面临着艰难的抉择,要么死要么生,生死把握在刘璋自己的手中,只在他一念之间,要死的话就要死得壮烈,要生得好就得窝窝囊囊的活着,受别人冷眼。
刘璋双手扶在桌案上,头颅低垂,肩膀颤抖,看样子好像是在哭,群臣见后,都暗自嗟叹,想想也是,一个人从州首瞬间变得一无所有,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都难以承受,哭哭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们却错了,刘璋不是哭,而是在笑,他放声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胸中的氧气被抽干,他这才止住了笑声,擦拭了一下眼睛笑出来的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逃?…我往…哪里逃,父亲把如此偌大的家业交给我,如今就要败在我的手中,父亲没有从陵墓里爬起来掐我就算好的了,传我的命令,成都军民全城备战,吕布要想夺得成都,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刘璋的命令一下,顿时就有一些贪生怕死的人开始反驳,他们纷纷规劝刘璋退守二郡,然后集中兵力驻守,等待合适的时间反攻成都,就在众人是战是逃的时候,忽然有侍卫进殿禀报:“启禀主公,庞别驾来了!”
庞别驾就是庞羲,他一直在巴东和刘表周旋着,如今回到成都,肯定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刘璋顿时又感觉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急忙叫人把庞羲带进来。
侍卫领下命令退下,须臾便带着庞羲走进了议事厅,庞羲在益州政变结束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巴东,只是数个月不见,他显得更加的苍老。
庞羲走进大殿,对着刘璋拜道:“老臣拜见主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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