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交易所挂牌,牧景只是当一个招财猫而已,主角不是他,他出席一番,就等于给脸了,让很多人都主意到了汉水交易所,至于日后交易所的发展,顺其自然。
很多事情,不是他去影响,就一定会顺势而成长,有时候会反作用的。
不过牧景从汉水码头离开的时候,还是晚了,已是完全天黑了。
行程上没问题。
不过他临时起意,和孙郝交谈了一番,耽误了不少时间。
自从景平商行分崩瓦裂之后,那些老商户能和他联系的并不多,许家就不说了,暗中一直都有联系,但是无论是张家还是孙家,都有些保持距离。
他也乐于让这些商户和自己保持距离,有时候不一定成为属下,才能借力,商场利用,他的手段肯定比这些人的都多。
会与和孙郝交谈。
那是他想要得之一下南阳的近况,特别南阳的经济情况,这方面即使探子都无法准确的给出一个报告,倒是这些商户能从中窥视一二。
回到了昭明堂,牧景思前想后,临时起意,把一门之隔,在昭明堂西衙办公的明侯府长史胡昭请过来了。
“孔明,我和孙郝谈了谈,南阳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牧景轻声的道:“特别是今年,闹蝗灾了,失收严重!”
“此事我听闻,但是不是说并不是很严重吗!”
胡昭轻声的道。
南阳今年的蝗灾,他有所耳闻,就连南乡几个县城,都受灾的,倒是收成不太好,但是并没有影响大甚,还是有些收成了,甚至南阳太守府还不需要明侯府补贴,这就说明,日子过得去。
“那是西部,在东部,情况恐怕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一些!”
牧景道:“孙郝透露出来了,粮价贵的五成,你可以想象,是什么才能导致粮价飙升!”
南阳东部富裕。
但是南阳西部当家做主的是他们明侯府,明侯府对耕种之事向来是很重视了,农曹三番五次下去巡察,对于防御蝗灾,旱灾,都抓得很紧。
有时候差距就在防备之上。
这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西部有了防备,所以即使遭灾,也勉强还有些收成,不能补贴明侯府,可也不需要明侯府补贴过冬,但是东部就不一样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
胡昭的眸光顿时一亮,沉声的道:“现在还没有进入腊月寒冬,新粮刚刚收上来没多久,本应该是粮价跌下去的,但是突然飙升,这足以说明,南阳的失收严重!”
“这机会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牧景若有所指的说道。
“利用?”
胡昭闻言,有些不解,目光看着牧景:“你想要如何利用?”
“以粮食换城池!”
牧景说道。
他对南阳的窥视之心,不是一朝一夕了。
在南阳,他也有些布局。
但是如今袁术的势头还鼎盛,除非他愿意与袁术决一死战,不然南阳他还真拿不回来。
可他必须要尽快布局起来了。
机会永远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只要袁术敢给他一丁点的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张开獠牙,一口气把南阳吃掉。
“不可能,袁术不会干这种事情了,他还有汝南和豫州,足以能让南阳熬过这一年!”胡昭闻言,本能的反驳说道。
“袁术的确不可能,他怎么会向我服输,但是雷薄就不一定!”
牧景沉声的道:“他现在死死地扎根在南阳,无非就是想要有一席之地,要是南阳以为粮食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那他就在袁术面前失了分量,袁术未必还愿意把他放在南阳,而且他麾下的兵卒也需要粮食!”
南阳当家做主的是雷薄。
雷薄掌兵。
南阳基本上是他说了算,只是之前他在牧军手中吃了大亏,倒是影响了在南阳的根基,现在位置有些摇摇欲坠了。
“孙郝说,现在的雷薄有些疯狂了,他甚至准备对南阳的一些大户动手!”
“南阳的几个商行因为这事情,都纷纷的把粮食外移,就怕被雷薄抄了仓库,倒是南阳的粮食越来越少,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南阳的粮价还会飙升!”
牧景越说越激动:“寒冬马上就来临,如果这时候,雷薄焦头烂额,我们又愿意给他提供一些粮食,让他暗中放开冠军新野之地的防御,你说他会不会愿意?”
“如果是这样啊?”
胡昭瞳孔微微一边,道:“那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啊!”
“此事你去试一试!”
牧景轻声的道:“成不成无所谓,最少给雷薄一点念头,实在不行,那就用反间计,让袁术对此人有了芥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这上面能做的文章可不少!”
“你想要招揽雷薄吗?”胡昭突然说道。
“他若是带着南阳投诚与我,我当然收,可若是没有南阳,我可不要他!”牧景道:“此人贪得无厌,未必能喂饱他!”
“你心中清楚便好!”
胡昭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有些怕牧景的胃口太大,让他应接不暇,这时候能稳打稳进对明侯府是最好的:“现在集中主力在了荆州,南阳我们可招惹不起来,一个不小心,南阳几个县城就会被他们长驱直入!”
“放心!”
牧景摆摆手:“在南乡那边,戏志才和黄忠摆下了一个龙门阵,北面武关的关中军不敢说,最少南阳的兵马不敢进来的,我这时候挑衅一下,恰恰好告诉他,我准备伏击他!”
……
两人就南阳的事情开始商讨,好几个时辰,还一起用了善,到了半夜才散去。
第二天早上。
牧景有点想要赖床,昨夜睡的有些晚,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准备赖一赖,能赖床才是福气,可天公不作美。
一则消息把牧景从暖和的被窝之中拉出来了。
“樊城进攻失利?”
牧景穿着一身素袍,赤脚踏着光滑的木地板,从厢房里面走出来了,头发都没有站髻起来,乌黑的头发自然披在脑后,一双眸子闪烁明亮,看着手中的筹备,面容有一丝阴沉。
樊城之战,是叩响荆州门户之战。
在牧景看来,两线作战的荆州,哪怕能反应过来,也不会这么快,所以樊城之战,应该会轻松一点,但是没想到才没过几日,就送来的失利的奏本。
奏本不是黄忠,也不是戏志才的上奏,是景武司的奏报,景武司还有一个权力,监督战场形势,如实禀报牧景。
“还有人知道这奏本吗?”他很快冷静下来,询问说道。
“主公,这是八百里加急送来了!”
霍余躬身,道:“接到之后,不敢耽搁片刻,立刻送来了!”
“这事情先压下来!”
牧景把奏本放进旁边的火盆之中,直接烧了,道:“吩咐景武司,继续盯着战场上的情况!”
“诺!”
霍余拱手领命,转身离开。
“夫君,是前线出了什么意外吗?”蔡琰一身蓝袍长袍,头发髻了一个书生髻,看起来有些偏偏如玉,她最近都是这打扮出门,今日才刚刚打扮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出门,看到牧景在厅堂上与霍余的对话,有些担忧起来了。
“未必是意外!”
牧景摇摇头:“景武司的奏报,看到是战场现况,我军溃退十里,伤亡两营,但是戏志才那厮狡猾的很,看到的未必是真的,除非他们自己上奏,不然我还是相信他和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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