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了!”
“听说了吗,汝南贼兵南下了,我们舞阴县城首当其冲!”
“那怎么办?”
“快快准备好粮食和细软,随时准备逃命啊!”
“对,必须准备足够的粮食逃命!”
“可是我们县不是有数千县兵吗?”
“我可是听说汝南贼兵高大数十万贼众,就凭我们区区县兵,如何能挡得住!”
“还是早做准备好!”
“……”
平地一声雷,一则战争来临的消息毫无征兆的爆发,在县城之中的爆发出来了,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人人都在讨论,一下子闹的沸沸扬扬的。
“正方,这是怎么回事?”县衙后院,一个书斋之中,蔡图面容铁青。
汝南黄巾,聚集葛坡,起义造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汝南之地,这消息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听说汝南黄巾有南下南阳的打算啊。
“禀报大人,属下派人查了一查!”李严眸光闪烁一抹凌厉的光芒:“此事好像有人可以散播消息!”
“为何?”
“目前不清楚!”
李严道:“只是知道,散播消息的人乃是本县之中一些地痞流氓而起!”
“难不成真的是黄巾贼准备南下了?”
“应该不是!”
李严摇摇头:“据我所知,黄巾贼虽然占领了大半汝南,但是汝南太守并没有放弃抵抗,聚兵数万,已经准备交战,除非他们兵败逃命,不然这时候应该不会南下吧!”
“汝南?”蔡图闻言,微微眯眼:“那可是袁氏的地盘,当年黄巾军最强盛的时候,都不敢在汝南大张旗鼓,这时候却起来了,某多少有些怀疑!”
“县尊大人怀疑袁氏等人纵容他们?”
“不无可能!”
蔡图平静的道:“袁氏是四世三公,天下第一门阀,不说袁氏双雄如今乃是朝廷栋梁,就算袁氏在汝南根基之深厚,掌控大部分人口,粮食,布匹,铁矿,随时能拉出兵马数十万来,所以要说黄巾贼在汝南能立足,袁氏必然手下留情了!”
“为何?”李严毕竟寒门出身,对世家豪门之事并没有蔡图摸得准,所以他很疑惑。
“世道如此!”
蔡图平静的道:“朝廷无望,天子昏聩,信任十常侍此等宦官,还将天下兵权交于何进如此匹夫,国事艰难,天下躁动,大家都只是在找出路而已,就好像我们蔡氏家主明知道牧山此獠乃是贼,然却始终纵容贼类横行,无非就是结下一念兵权之意,日后若是天下混乱,能交之掌兵之辈,方为正道,世家豪门,利益为先,怎么还圣贤之念,可悲也!”
“县尊大人高义,属下佩服!”
李严眸光一闪,他看着蔡图的神色变了变,这看起来有些迂腐而小人的县尊也并非一无是处,他治理县城绝对是一把好手,夺权之后颇有成效,另外就是他对时局还有世家豪门只了解,并非自己这种寒门出身的人如今能媲美的。
这就是世家子弟和寒门子弟的先天差距。
世家子弟,家族之中,多有官宦,耳濡目染之下,眼观早已经放大,对天下时局有了腹稿。
而寒门子弟,苦苦挣扎在温饱之间,读书也是艰难,只能从书籍之中吸取只是,却毫无历练。
蔡图叹了一口气,摆摆手,把这些杂念驱除脑外,现在这些并非他一个小小县令能应付得来的,他还是管好他舞阴县衙的事情比较好,他问道:“本县还是想知道,这消息到底为何传出来?”
“属下倒是有一个猜测!”李严道。
“说!”蔡图看着李严,低喝。
“这有可能和最近舞阴城中的一些物价波动有关!”
“就是那些士族鼓动之下,商贾内乱的事情?”蔡图皱起眉头。
“没错!”
李严看着蔡图不屑的样子,也知道他对商贾天生存在偏见,但是他还是细细的说了:“大人可不要小看这些商贾,他们或许乱不了县城,但是他们身后的人,可就能让县城大乱!”
“这么说舞阴的士族和牧山的较量延续在了商贾的战场上!”李严有些明悟。
“的确!”
李严道:“舞阴士族根基深厚,牧山手握兵权,他们之间水火不容,却不敢翻脸,所以只能靠如此方式来较量,不过的人说错了,这是舞阴士族和牧龙图之间的较量!”
“又是这小子,他倒是本事大啊!”
“谁说不是!”李严笑着道:“他弄出了一个景平商行,有意同意商贾之力,不想战场血腥,就想要阴柔之刀刮下士族的影响力!”
“就凭这些商贾?”
“大人莫要小看他们,如今大人居于中位,不敢偏倚,士族无法动用官府力量镇压,就连县城孟吴此时此刻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岂敢得罪手握重兵的县尉,如此以来,士族已经自断一臂!”
李严平静的道:“而且这其中有牧龙图插手,事情未必会如他们所愿!”
他顿了顿,说:“其实此事我们无须在意,县城之中,终究乱不了,大人只要立身正,不管是士族还是牧山,恐怕都不敢对县府无礼!”
“说的对!”
蔡图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如今更重要的是闹清楚到底黄巾贼有没有南下意图,还有,牧山对于出征之事可有决断,若是他执意违命,恐怕舞阴要陷入刀兵之祸中了!”
“请大人放心,我会说服牧山的!”
“希望吧!”
蔡图抬头,看了看天际,一片万里无云,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坚定的道:“当年我求学之时,曾立下志向,若为一方官,必保一方太平,这舞阴城与我共存亡也,我决不允许有人在舞阴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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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流言的爆发,县城之中陷入了一阵阵抢购的浪潮,以粮食为主,物价开始不断的飙升起来了。
“来两石栗米!”
“七百钱一石!”
“怎么这么贵啊?”
“现在就这么价,爱买不买!”
“买!”
“……”
一天之后。
“掌柜,五石栗米,这是钱!”
“不够!”
“为何?”
“看看上面的牌子!”
“八百钱一石?昨天不是才七百吗?”
“不好意思,今天你涨价了!”
“买!”
“……”
又过了一天。
“良心小米,九百钱一石,就剩下这点存货了,快手快得,手慢没有!”
“来一石!”
“给我两石!”
“给我一斗就行了!”
“……”
不过只是三四天的时间,县城因为战乱的气氛笼罩,两家节节攀升,已经超过平日将近一倍的价格,弄得整个县城人心煌煌的。
……
景平商行。
牧景白衣如雪,手握一卷竹简,郎朗读书声回荡在竹林之中,谁恐怕都想不到,在这堆积金钱的俗地会有如此光景。
“大掌柜!”张恒走进竹林,微微行礼。
“说!”
牧景放下书籍。
“他们应该断货了!”张恒道:“连续拉高价格,一石米赚了平时三石米的钱,他们忍不住想要赚钱,就不断出货,顾不上手中的存货少!”
“断货了之后,他们会如何?”
“不会坐以待毙,自然是借!”
“向谁借?”
“只能是士族了,如今整个舞阴,唯有士族才有粮食!”
“那就让他们去借!”
“那价格还要拉高吗?”
“在拉高一点!”牧景平静的道:“我们得让他们看到利益,才让他们入套,就是不知道这些士族有多大的力量支持,来的越多越好,吃掉他们,才能让这些士族心痛!”
“明白!”
张恒点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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