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考官的一声令下,考核正式开始。
朱能,薛显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隐隐有火花碰撞。
二人既是兄弟,但也是对手。
“看我连珠箭!”
薛显率先出手,飞快捏出腰间箭壶中的箭矢,弯弓搭箭,看也不看直接射出,旋即又捏箭射箭,动作一气呵成,顷刻间已经连射三箭。
啾啾啾三声,箭矢应生没入红心。
且因为是连珠箭的缘故,箭矢的飞行轨迹没有丝毫变化,因此第一箭射入红心后,第二箭又分开第一根箭,将其对分从箭擦脱落,随后第三枝箭又且入第二根箭……
薛显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十枝箭一气呵成,不过片刻时间便射光了。然后最后箭靶上,只有一根箭插在红心上,反倒是箭靶下面,破裂的箭杆落了满满一地。
朱能赞叹了一句:“薛兄的连珠箭法果然厉害,且看我的!”
随后,朱能也迅速从箭壶中抽出箭矢,不过他却是一次性抽了三根。
三根箭矢并排搭在弓上,中间没有丝毫缝隙,朱能捏着三根箭矢的尾翼,用力将手中弓弦拉满,嘿的一声,三根箭矢并排飞出。
啾的一声,三根箭矢同时射中箭靶,且都是红心区域。
随后朱能又是如此炮制,只不过却将弓竖了起来,又是三箭齐出,再次没入红心。
壶中还有四箭,朱能索性全部取出,将弓斜放,又是四箭齐出,皆中红心。
“好家伙,还真有些本事!”那将官先前见二人换了三石弓,因此一直是盯着薛显,朱能二人。见二人露出这么一手,不由得赞叹起来。
而二人射完,其他射击者,大多只射了五六支箭。
不过多时,其他参赛者也射击完毕了,有的人兴高采烈,有的人也是扼首叹息。
负责检查薛显箭靶的士兵却跑向将官,说道:“将军,这个箭靶如何统计,箭靶上只有一箭啊。”
将官不假思索道:“他箭箭命中红心,用的乃是连珠箭法,我瞧得仔细了,乃是满分!”
听了将官的话,薛显也松了口气,比赛是用连珠箭法,有个缺点,就是后面射的箭会挤下前面射的箭,若是没人看到,便会判错成绩。
薛显对着将官拱手道:“多谢将军公正!”
将官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你们有真才实学,自然不会埋没了你们,速速下去吧!”
“走吧!”薛显朱能对视一眼,一起下了校场。
路上,薛显对朱能说道:“你我今日比试箭法没有分出胜负,开日还有拳脚,策略,到时候在分个胜负如何?”
朱能哈哈大笑道:“求之不得!”
而校场上,沙漏中的沙已经漏完,将校喝道:“所有人下去,换另一批!”
“等等,我还没有射完呢!”场上还有几人,听见时间已经结束,不由得慌张的大声叫道。
将官闻言大怒,大步来到一个不肯下场的参赛者面前,见他箭壶之中还剩数根箭矢,一把夺过他的长弓,喝道:“射箭讲究快准狠,似你这般半柱香时间才射了三箭,战场上敌人杀到你跟前了,你箭都不敢放,如何杀敌,快快下去,莫要耽误时间。”
那个参赛者被将官骂的面红耳赤,不由得争辩道:“你们这是强人所难,我就不信,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射完十箭!”
将官却没有与他争辩,直接喝道:“来人,给我将他拖下去!”
校场中心高台上,李显忠与陈庆之对视一眼,陈庆之说道:“兖,徐,豫三州新得,治下百姓还不清楚我大汉兵马的实力。可令士兵射之,展示军威。一来激励百姓,二来也让那些参赛者守规矩!”
“大善!”李显忠闻言点头同意,他踏步而出,对着那将官喝道:“孙礼,你选一营将士射箭,让他们看看我军中将士,能不能完成!展示我军军威!”
孙礼闻言拱手领命:“诺!”
场外围观的刘辩听了,不由得笑道:“我说他怎么有些面熟呢,原来是孙礼!”
原来这个主考官,乃是历史上的曹魏大将孙礼,孙礼年轻时在并州为将,后来刘辩将他带进禁军历练,这些年已经做到了将军,甚至主持了武举这等中要事务。
校场上,孙礼指着负责记录靶数的士兵喝道:“尔等过来,射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我军中士兵的厉害!”
士兵闻言,当即列队而来,收拾弓箭,顷刻间便列于靶前。
孙礼对着那个不服输的参赛者喝道:“我军中弓箭手,最次一等也是五十步用七斗弓射靶,半柱香时间,射完十箭更是轻而易举。我如今在让你二十步!听令,所有人后退二十步!”
“诺!”士兵闻言,整齐的踏着步子向后退了二十步。
见大汉士兵如此军威,那个参赛者不由得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吓着了。而周围的百姓则是兴高采烈的看着好戏。
有的百姓甚至议论开来。
“这个人真是不自量力,半柱香的时间才射了三箭,自己不行还质疑我大汉的兵马。”
“就是啊,就他这实力,别说当将官了,就是做士卒也不配啊。”
“不过士兵们七十步射物,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射偏了,就丢人了。”
孙礼来到中间放着沙漏的地方,环视周围,对着周围那些还没有入场的参赛者喝道:“最后说一次,五十步射靶,半柱香射完,十箭满分一百,六十分为合格,这是我军中最次一等弓箭手的成绩。尔等若是连这个都达不到,连入伍的资格都没有,待会若还有人不依不饶,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孙礼说罢,将沙漏倒置过来,重新计时,嘴里喝道:“开始!”
随着孙礼的一声令下,那一营士兵,飞快的弯弓搭箭,开始射击。
一时间只听得战场上射击声不绝于耳。
而那些士兵的射击动作,更是整齐划一,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瞄准时间,更不超过三瞄,瞄好立射,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射出之后更没有看箭靶,而是立刻射第二箭。
一时间周围围观的百姓,看的那是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恨不得也提起刀枪,加入汉军。
那沙漏中的沙流了不过一半,所有士兵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弓,整齐的负在背后。
孙礼喝道:“报靶!”
“一号靶命中十箭,满分一百,得分八五,及格!”
“二号靶命中十箭,满分一百,得分七九,及格!”
“三号靶命中十箭,满分一百,得分九三,及格!”
“四号靶……”
“四十八号命中十箭,满分一百,得分九七,及格!”
“五十号靶命中十箭,满分一百,得分八二,及格!”
最后士兵做出统计:“启禀将军,参赛五十人,全部合格,最低成绩七九,最高成绩一百!”
孙礼虎目微张,喝道:“八十分以下的,今晚不用吃饭了!回去射出满分,才可进食!”
一个士兵闻言脸色一苦,踏步而出,喝道:“诺!”
随后孙礼看着那个不肯下场的参赛者,喝道:“如何?这是我军中二等弓箭手,七十步射靶,全部及格,你有个话说?”
那个参赛者,早就被吓呆了,被孙礼这个虎将一问,身子顿时软了下去,摊在地上连连扣头:“将军,我知错了,还请将军饶命!”
“下去吧!”孙礼摆了摆手道。
参赛者如释重负,连忙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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