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只感觉脸上一凉,旋即头脑清醒过来。
很快完颜阿骨打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双手被缚,跪于地上。面前主坐上,坐着一个极其英武的男子,四周也都是大汉将军,那个不断虐待自己的恶魔苏定方,也在其中。
“呵,女真狼主,你可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刘辩大马金刀坐于首位,一脸冷笑的看着完颜阿骨打。
看着下方已经成为阶下囚的女真之主,刘辩心中着实是痛快。
华夏无数历史,刘辩最痛恨的不是五胡乱华,而是南宋和满清。
前者皇帝赵构在女真的兵锋下不断摇尾乞怜,主张投降议和,以臣子自居。得知女真南下,赵构的第一反应不是组织兵马反抗,而是准备逃亡。
后者由女真后代建立的满清,更是实行闭关锁国的政策,以至于被列强欺凌,签订了无数丧权辱国的条约。
赵构的给女真的降书与满清签订的条约,实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纵观全史,也只有这两个政权在敌人的兵锋之下摇尾乞怜,主动求和。而其他政权便是无能,处于敌强我弱的局势,也没有如此屈辱过。
相比敌人屠刀之锋利,杀戮之血腥,己方放弃抵抗,闻战则逃,闻败而降,其施加于民族的屈辱伤痛,其实甚百倍。
每每想起满清无能,想到赵构给女真的降书,其摇尾乞怜的求和姿态,深深的屈辱感便充斥刘辩心头。
而这两段屈辱的历史,都很女真逃不了干系,如今女真之主成为自己的阶下之囚,刘辩只感觉心情舒畅,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殿下的完颜阿骨打好似自昏迷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么一天,脸色不悲不喜道:“胜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辩冷冷一笑道:“你率领女真崛起,也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朕不可能杀你的。”
完颜阿骨打撇了一眼刘辩:“我要死,你要拦不住,我完颜阿骨打戎马半生,不想死在自己手上。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才是我的宿命,还请成全我吧。”
“呵,朕不想你死,你也死不了!”刘辩看着完颜阿骨打轻蔑一笑:“朕已经书信洛阳,召集最好的工匠,为你打造一间密室,将你绑起来,堵住嘴巴,你无法寻死。你想要绝食,便是吞朕也要让你吞下去。便是让你找到机会,神医也能救活。所以朕劝你老实点,到时候弄得不人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完颜阿骨打怒视刘辩:“想不到堂堂大汉之主,居然也做出这等枭雄行径?”
刘辩神色淡漠的看着完颜阿骨打,冷声道:“相比一举冷冰冰的尸体,活着的你对朕更有用,朕是英雄还是枭雄,自有后人评价。眼下活着的你,能保存朕更多将士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完颜阿骨打顿时语塞,沉默不语,低头闭眼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辩看着完颜阿骨打说道:“完颜阿骨打,朕要是你,你知道朕会如何抉择吗?”
“哦?愿闻其详!”完颜阿骨打抬头看向刘辩。
“朕会屈辱的活着,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吴,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关终属楚。当年越王勾践同样为吴王夫差所擒,国破家亡,但其并未自戕,反而卧薪尝胆,以至于报仇雪恨。你为何不想想,你自己为何不能如此?”刘辩看着完颜阿骨打说道。
完颜阿骨打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看着刘辩问道:“你不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吴王夫差?”
“朕不会!”刘辩一脸坚定说道:“反而是你,朕想看看,你是否能比越王勾践更能隐忍!”
完颜阿骨打心有希望,但旋即摇了摇头道:“越王勾践尚有范蠡,文种辅佐,我孤身一人,皆空谈尔。”
“来人,将狼主的范蠡带上来!”刘辩拍了拍手掌。
不过一会,一个士兵押着一英俊男子走上殿来。男子见得殿中跪下的完颜阿骨打,挣来士兵的束缚,一路小跑来到完颜阿骨打身边。
见完颜阿骨打如此狼狈,男子不由得看着刘辩怒目而视:“刘辩,狼主也是一方之主,尽管成为阶下之囚,你也不该如此待遇!”
“和珅,想不到你还挺忠心的嘛!”刘辩看着男子笑道。
“忠心有何用?眼见狼主如此,我却无能为力。你有什么皆冲着我来好了,不要为难狼主。”和珅一脸悲戚,看着刘辩说道。
刘辩不搭理和珅,看着完颜阿骨打说道:“怎么样,你这范蠡可还中用?”
完颜阿骨打满脸不解:“越王勾践之所以能成功,皆因美人计,加之夫差昏庸所至。你将他派给我,又有何用?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辩回答道:“朕只是给你一点希望,不想你寻死而已,虽然朕要你想死也死不了,但终究有些麻烦。只要你能老实待着,这和珅朕可以不限制他的自由,可以自由往返昌黎,女真之间,怎么样?”
“狼主,你可不能寻死啊,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和珅顿时叫道。
完颜阿骨打不理会和珅,看着刘辩,脸色阴晴不定,若是和珅能自由往返昌黎女真,那么他可以凭借这个,暗中掌控女真的局势,并且他身边的防卫也不可能无时无刻完美无缺,若是找到机会,日后重返女真,也未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如何信得过你?”完颜阿骨打终于是放弃了寻死,看着刘辩问道。
似这种雄主,哪怕知道刘辩埋下阴谋,哪怕知道和珅信不过,但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也不会放弃。就像刘备,百战百败,如丧家之犬,天下无容身之地,他还是要四处依附他人,不死便要找机会。
如今刘辩主动给他机会,哪怕是有阴谋,完颜阿骨打也不会放弃。
刘辩沉声道:“朕说话算话,况且你的笔迹,你儿子认识,你儿子的笔迹,你也认识。你现在就可以修书一封,让和珅送给你儿子,在让你儿子还书于你。如此你们日后让和珅互通往来,以口信传之,朕也无从知晓。行勾践之事,便看你的本事了。”
完颜阿骨打眼睛一亮,若是刘辩真放出和珅去送心信,日后他让和珅以口信往返两边,暗中指挥,说不定真有重返女真的希望。
但关键是和珅得信得过,不过完颜阿骨打很快便选择相信和珅,和珅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为人只是贪财,但对他忠心耿耿,日后他往返两边,金兀术肯定不吝啬赏赐,和珅又怎么会背叛他?
“好,只要你能让和珅往返两边,不限制他的自由,我便随你安排,绝不寻死。”完颜阿骨打坚定道。
旋即他又满脸疑惑:“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相比防我寻死,与防我行勾践之事,只怕容易得多吧!”
“也不怕告诉你,朕自信自己不是夫差,同时,朕南征北战,未尝败绩,自信同时却又自负。身边要埋下一颗钉子,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松懈。”
完颜阿骨打露出一抹钦佩之色:“你以弱冠之龄,有如此成就,果然厉害。不过你却得防好了,以免步上夫差的后尘。”
“朕说过,不会!来人,将狼主带下去医治伤势,好好照料!”刘辩摆了摆手说道。
士兵将完颜阿骨打带了下去,和珅也跟着下去照料。
众人走后,苏定方向着刘辩拱手说道:“陛下,虽然您英明神武,但完颜阿骨打却实有枭雄之姿,能力不在勾践之下。与其如此冒险让他打消自戕的念头,还不如使人看护,严加看守。”
刘辩摇头说道:“你真的以为他寻死朕拦得住他?他吃东西的时候,总得拿去嘴里的布条吧?况且就算防得住,他如今年迈,又有伤在身,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不过多久也会郁郁而终。”
“因此朕只能出此下策,暂时稳住他,三年五载内,保住他的性命。况且朕这么做,却实有警示自己的意思,这些年朕未尝一败。只有给自己头上架把刀,才能行事滴水不漏。”
苏定方为难道:“可是这太危险了啊,若是和珅往返女真与昌黎,畅通无阻,很可能让女真抓住破绽,救出完颜阿骨打,甚至想出什么侵略大汉的计策。”
刘辩冷冷一笑道:“你放心好了,完颜阿骨打不是勾践,朕不是吴王夫差,这和珅更不是范蠡,相反,他是英布这种反复小人。”
“哦?先前我观和珅对完颜阿骨打忠心耿耿,听闻他贪财,只怕不会因为这个而背叛完颜阿骨打。陛下若是让他充当内应,还要提防他两头做人。”
刘辩哈哈大笑道:“朕看人比你准,这和珅除了贪财之外,更贪权,贪命,区区钱财,并不能让和珅服软,但权势与性命加身,却能让和珅乖乖听话。有了和珅,完颜阿骨打不仅做不成勾践,反而女真内部,还要为朕耍的团团转。朕之所以要让完颜阿骨打重燃希望,就是要借助这和珅,来瓦解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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