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刘修端坐在上方,面容严肃。
一队士兵从外面走进来,押送着一群世家之人。
为首的人,赫然是庞闵、黄彻、蔡徵、蔡言、蔡语,后面的才是庞家和黄家参与其中的主事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神色灰败,犹如斗败了的公鸡,再也没有一丝的神气。
“跪下!”
士兵冷喝,庞闵和黄彻等人却不下跪。
其余后面的世家之人,也都是站着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刘修看在眼中,心中冷笑。
这些世家出身的老爷们儿还真是有脾气,可惜的是他专治各种不服。
刘修下令道:“拖下去,一人打下一条腿。”
刷!
一个个的脸色,瞬间就成了苦瓜脸。
脸上,再无一丝的骄傲。
尤其是见到士兵冲了上来,再也没有了傲气。
“扑通!”
庞闵率先下跪了,他脸上的表情有着一抹屈辱神色。他堂堂庞家的人,是庞德公的叔父,辈分尊崇,现在竟然被逼着下跪,情绪可想而知。
黄彻也是跪下了,他表情也是相当的严肃,眼神中也是倍感屈辱。
可惜的是,所有尊严在刘修的强势下,都被摧毁了。
庞闵和黄彻下跪后,其余庞家和黄家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接连的下跪,哪敢有一丝的犹豫,都是迫不及待的跪下,生怕自己的腿被打断了。
唯有蔡家三兄弟,仍然还站着。
蔡徵看了庞闵和黄彻一眼,眼神鄙夷。
老匹夫,简直是孬种。
蔡徵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刘修,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次,我们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是打断一条腿而已,轻便。”
那随意的姿态,尽显风骨。
刘修看在了眼中,道:“蔡徵,很好!蔡言、蔡语,很好。”
“既然你们请求,本官自然要满足你们。”
“来人!”
刘修一声令下,三名士兵就走了过去,架起了三人就带出去。
自始至终,三人都一声不吭。
刘修眼中倒是流露出一丝的欣赏,他看想了庞闵和黄彻等人,笑眯眯道:“看到了吗?他们多有骨气,哪像你们这样,本官一开口恐吓,竟然全都跪下了,实在是丢人。”
嘲讽的语气,展露无遗。
庞闵、黄彻等人听了之后,眼神更是收到屈辱。
“啊!”
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大厅外传了进来。这声音仿佛是穿透了灵魂,令跪在大厅中内的一众世家之人一个个头皮发麻,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啊!”
“啊!”
紧接着的两声惨叫,再一次传来了。
三声惨叫,痛入骨髓。
那声音简直是闻者而心痛,心尖尖都仿佛在颤抖一般。
刘修笑道:“可惜啊,可惜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抵抗的。如果是你们都抵抗,那该多好。唉,可惜只有三声。”
庞闵、黄彻等人听了后,一个个嘴角抽搐。
他们去抵抗,那是傻子做的事情。
不多时,蔡徵、蔡言和蔡语三个人被带了进来,三人断了一条腿,已经是站不住,身体直接瘫倒在地上,表情更是狰狞可怖。丝丝鲜血,已经从他们的腿上流溢了出来,染红了衣袍。
刘修又道:“庞闵,看到没,他们现在是坐着,你们是跪着。如果你之前坚持一下,现在就可以坐着了。”
庞闵老脸一阵抽动,表情更是仿佛便秘一样。
刘修的打趣,犹如针尖刺入心中,令他分外的难受。
蔡语脸上大汗淋漓,面颊上有着痛楚神色,但他的眼神却是不甘,盯着刘修问道:“刘修,你赢了,该你逞凶。只是这一次,我们的破绽在哪里?我思来想去,我们都没有留下破绽,你是怎么发现这是伏击的?”
这一疑惑,在蔡语的心中藏着许久了。
之前在风平渡口遭到伏击,他就琢磨着破绽在哪里?
思来想去,都找不出破绽。
可是刘修偏偏提早就布下了埋伏,显然是早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刘修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庞闵身上,道:“这一次之所以能识破,当然是因为庞闵老夫子的缘故,他提前告知了我啊。”
刷!
一双双目光,全都落在了庞闵的身上。
黄彻厚道:“庞闵老匹夫,你竟然吃里爬外,竟然帮助刘修。”
他本身就挨着庞闵,一记老拳就打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就打在了庞闵的脸上,竟是打得庞闵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其余人虽然没有动手,但眼神也带着仇恨。
庞闵!
原来是庞闵出卖了他们。
恨啊!
无数人看向庞闵,眼中尽是愤怒和怨恨。
庞闵顺势就道:“是我又怎么样,你们妄图和刘荆州做对,那是自找死路。”他转而看向了刘修,道:“刘荆州,老夫立下了功劳,只求大人网开一面。”
一句网开一面,就是请刘修饶命。
他哪里是刘修的内应,分明是刘修杜撰的,但是庞闵为了活命,竟是不顾面皮了。
蔡语盯着庞闵,他也觉得只有庞闵是内应才有可能,其他方面真的是找不出理由了。蔡语看向刘修,道:“好一个里应外合,好一个里应外合啊。刘修,你真的赢了。”
刘修闻言,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笑得莫名其妙。
蔡语皱眉问道:“刘修,何故发笑?”
刘修目光却是盯着庞闵,笑吟吟的道:“本官笑的是庞闵果然脸皮厚,果然是够无耻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本官的内应,他是真的要反抗本官。刚才,只是本官开个玩笑而已。”
刷!
庞闵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堪。
刘修这一句话,顿时就给他打上了无耻的形象。
蔡语额头上汗液渗出,但是他却咬牙忍着痛,再一次问道:“既如此,你是怎么发现的?”
刘修回答道:“很简单,你的布置令本官起了怀疑。第一,老师和岳父从未邀请我去哪个地方议事,向来都是有事直接到府衙找我;第二,老师和岳父从未同时派人来通知,这样多此一举的事情,也是令人怀疑。”
“两件事,令本官起了疑心。”
“不过这两件事,本官当时也没有细究,根本就没有发现。”
刘修脸上挂着笑容,道:“真正发现是邓展调查寒门官员时,偶然得知老师和岳父上午就去了鹿门山,到本官出发之前都还没有回城。从鹿门山到风平渡口,不是一时半刻能到的。约定的是下午申时,但是老师和岳父都无法抵达。”
“如此的情况,至少可以证明本官没有去的必要,因为老师和岳父都不能抵达。”
“加之,本官本身就有怀疑。”
“因为老师他们去了鹿门山,就把我的怀疑彻底放大了。”
刘修耸了耸肩,说道:“大致的情形就是这样,因为偶然的发现,所以本官察觉到了风平渡口的伏击。”
蔡语听了后,仰天长叹道:“此战之败,非我之罪,是苍天不佑啊!”
落寞神色,自蔡语脸上流露。
“报!”
忽然,大厅外邓展走了进来。
邓展禀报道:“主公,庞公和黄公联袂来访。”
“请!”
刘修并未阻拦,直接请人进来。
显然庞德公和黄承彦在鹿门山没见到人已经回来了,而他们回来就知道了风平渡口的消息,轻易就能推断出事情。
两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各自家族的事情。
不多时,庞德公和黄承彦进来了。
庞德公拱手道:“庞家庞德公,拜见刘荆州。”
黄承彦也道:“黄家黄承彦,拜见刘荆州。”
两人一开口都是正式的说话口吻,这样的口吻,不再是以刘修老师和岳父的身份,而是以各自家族的家主身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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