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虽然认为蔡瑁没有资格清扫下水道,可他却也不放心把这么个人留在荆州。
刘表还在收拾行装,朝廷的诏书来到。
皇帝要他把蔡瑁以及一众曾经反对归效的人都给带上。
得到诏书,刘表心里有些疑惑!
要这些人去洛阳,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
刘表拿着诏书,还在发愣,蔡夫人走了过来。
她问刘表:“皇帝又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刘表把诏书递给她。
蔡夫人看了诏书,满脸惊愕:“皇帝这是要对我家兄弟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刘表说道:“他在荆州做的那些事情,朝廷怎么可能不知道?”
“皇帝会不会杀了他?”蔡夫人非常担心她家兄弟到了洛阳的命运!
“虽然上蹿下跳,可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刘表说道:“皇帝还是得顾虑许多!”
“我怎么觉得他没那么多顾虑?”蔡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当今的皇帝,说话办事出人意表,还真不一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那有什么法子?”刘表问她:“莫非抗旨不遵?”
蔡夫人一把拽住刘表的衣袖:“要不让他快些跑吧,只要跑了,皇帝也拿他没有法子!”
“跑?”刘表甩开衣袖:“莫非你以为,他跑了,我们还能活?”
刘表这么一问,蔡夫人不敢言语了!
她满脸愁容:“我总不能看着兄弟去送死?”
“事情没到那步,谁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送死。”刘表叹了口气:“皇帝如何发落,还得看他心情。”
蔡夫人脸色越发难看。
她似乎看到了蔡瑁人头落地的场面!
刘表令人去找蔡瑁!
被他软禁在家中,蔡瑁最近还真没什么事情可做。
整天只是在后园里闲逛。
没过多会,侍从领着蔡瑁来到刘表面前。
“朝廷来了诏书。”刘表对他说:“要我去洛阳的时候,把你也给带上!”
“带上我?”蔡瑁满脸懵逼:“什么意思?”
“你在荆州,谁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刘表说道:“朝廷这么安排,应该有他们的考量!”
“主公!”蔡瑁慌了:“早先我曾力主与朝廷为敌,当今皇帝可不是个善茬。我若去了洛阳,只怕连清扫下水道的机会也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刘表问他:“莫非要我抗旨不遵?”
“主公可以放我离去。”蔡瑁说道:“只要我没去洛阳,多半还会有条活路!”
“整个天下都是朝廷的,你能有什么活路?”刘表叹了口气,对他说道:“老老实实跟我去洛阳,我会向皇帝求情!”
“到了洛阳,主公自身难保,如何为我求情?”蔡瑁问他。
刘表还真被问住了。
去了洛阳,他确实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保全蔡瑁。
见刘表沉默,蔡瑁恳求道:“主公只要把我放走,见到皇帝,告诉他,我是畏罪潜逃,再无别事!”
“你确定可以?”刘表问:“皇帝要是怪罪我,那该如何?”
“荆州都献出去了,皇帝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蔡瑁两腿一屈,给刘表跪下:“恳求主公,看在家姐的份上,放我一条活路!”
刘表还在迟疑,蔡夫人也跪了下去:“夫君,他可是我兄弟,莫非你忍心看着他被朝廷杀死?”
姐弟俩跪在地上,刘表看着也觉得心疼。
他叹了口气,对蔡瑁说道:“你去收拾一下,莫要让任何人见着。”
“多谢主公成全!”蔡瑁起身,深深一礼!
他离开后,刘表满脸懊恼。
蔡夫人也很担忧:“夫君,我们到了洛阳该怎办?”
“能怎么办?”刘表满脸黢黑:“都是你家好兄弟,和谁作对不好,偏偏想着要反叛朝廷!”
刘表放走了蔡瑁,虽有怨言,蔡夫人也不敢和他争辩。
万一惹怒了他,陡然再反悔,蔡瑁可就朕的完了!
换上一身平民装扮,蔡瑁走出刺史府。
路上,他把头垂的很低,生怕被人认出来!
将要出城门,他看见一队人迎面过来。
当先俩人,正是蒯越和蒯良!
兄弟俩有说有笑,正往城内走!
蔡瑁一闪身,躲进角落,避开他们!
蒯越、蒯良一门心思投奔朝廷!
皇帝不仅对他们没有恶感,将来还一定会表功!
被他们迎头撞见,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蒯良、蒯越走远,蔡瑁才敢出来!
朝着俩人背影啐了口唾沫,他匆匆出城。
到了城外,蔡瑁回头看了一眼。
他长叹一声,背着行囊抬脚前行!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甚至连一匹马也没有牵着。
肚子一人走在官道上,蔡瑁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低落。
曾经在荆州,他也算是个人物。
虽说不像刘表那样,是荆州之主,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死!
可他的地位,却不是一半人能企及。
即便蒯越、蒯良兄弟二人,遇见他,也不会怎样!
如今倒好,刘表将要献出荆州,他成了丧家之犬!
想的心里憋屈,蔡瑁长长的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个声音:“蔡将军为何叹气?”
有人认出了他,蔡瑁大吃一惊,连忙回头。
跟在他身后的不是旁人,正是黄忠。
见到黄忠,蔡瑁满脸错愕:“黄将军为何在此?”
“送蔡将军一程。”黄忠说:“将军与我向来也没交恶,如今孑然一身前往洛阳,无论如何我得送送!”
“我何时说过要去洛阳?”听出黄忠话里有话,蔡瑁大吃一惊!
“将军不去洛阳,还能去哪?”黄忠问他:“莫非真要与朝廷为敌到底?”
“如今的我,哪有那个实力。”蔡瑁颓丧的说:“荆州没了,拿什么和朝廷为敌?”
“既没打算继续与朝廷作对,蔡将军不如与我结伴前往洛阳。”黄忠对他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黄将军莫非早就投了朝廷?”蔡瑁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离开襄阳,他只顾着躲避蒯良和蒯越,却没想到,黄忠一直暗中在盯着!
“黄将军,能否给条活路?”明白了一切,也知道自己不是黄忠对手,蔡瑁巴望着黄忠能讲点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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