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琦暗中观察孙策的行为之时,刘备等人已经悄悄的潜入了并州,进入到了太行山脉东侧附近。
太行山脉占地极广,横跨并,冀,司隶等数州之地,山高险峻,杂草丛生,易守难攻。
或者说根本不用守,若非举十万兵前来围剿,小股兵力进入太行山或许自己就能给自己转悠丢了。
当然,大军前来虽然找不到张燕,但使者想要见黑山军主帅,还是不难的。
虽然没人知道张燕具体藏身于太行的何处,但若是见不到他,张燕又如何与各方势力讨价还价,商议筹码呢?
刘备先前在幽州,替刘虞打仗的时候,也曾派人与张燕接触过,多少也知道一些与黑山军接洽的规矩。
黑山军在太行山外的最外侧,其实是有许多据点的,这些据点中居住的大部分都是依附于黑山的老弱之民,他们不习惯在山脉之中过走山涉水的生活,因而黑山军就让他们在山外安居耕种,并使他们成为了与山脉中黑山军对外接洽的第一线联络群体。
类似于袁绍这类诸侯牧守或是地方县署想要通过这些人来对付张燕,也不可能,因为他们只是负责传话和应对外人,具体关于张燕本部在山脉中的情况,他们是一无所知。
若是攻击了他们,反倒是会引起张燕的警觉。
太行山内,每半个月就会派些人出来,到各个村寨走上一圈,看看山脉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刘备和简雍自然便是居住在了这个村寨之中。
“呸……呕……”
简雍使劲地吐了一口,惊诧地望着碗中的食物:“这是什么啊?这米里掺了什么啊?”
刘备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缓缓地道:“应该是掺了煮过的草和叶……”
“啊?这、这怎么吃啊?”简雍有些无可奈何的扔下了木勺:“这里的人,已经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刘备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木勺,道:“宪和,你这些年在荆州待的太舒服了,难道你忘了,当年咱们涿郡闹蝗灾,闹兵乱,还有上谷和渔阳被鲜卑袭边的时候,别说吃草了,吃死尸吃孩子,不都是常事么。”
简雍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很快便见他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随后,便见他长出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刘备环首四顾,看着寨子中,那些从两人面前往来路过,一个个面容枯槁,一身破败的山民。
“咱们在荆州待的太久了,久到以为荆州那样的丰乐之土,才是大汉朝的真实面貌。”
简雍长舒口气:“如此说来,当今陛下,真的是大汉朝的救世之主了?”
刘备捋着须子,笑道:“陛下是不是救世之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陛下确确实实是救下了无数的齐民氓首……若无陛下,大汉朝每年饿死的人,至少要比现在多上两倍,乃至于三倍。”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一名穿着破败的氓首匆匆来到刘备的面前,对他道:“使者。”
刘备转头看向他。
“平难中郎将的人来接二位使者了。”
刘备站起身,对那氓首道了声谢,然后将碗中的麦皮草汤一饮而尽,随后便与简雍一同跟随那人向寨子门口走去。
寨子门口站着几名杀气腾腾的壮汉,一看便是黑山的军士,看他们的状态,似应还是军中有职位的。
“汝便是雒阳的使者……刘玄德?”
“正是。”
“平难中郎将说了,你的主子是皇帝,你若来此,必有诏书随身携带……诏书呢?”
刘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诏书给你,你看的懂吗?”
那汉子脸色一红:“至少认识个样子!”
刘备冲着简雍伸手,简雍便将一卷打了封漆的木桶递送了过去。
刘备冲着那壮汉挥了挥:“可以了?”
“打开!”
“打开?打开了之后,这印可就封不上了,回头万一你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可不会在你家中郎将面前保你的命。”
那壮汉听了这话,虽表情不变,但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好,你们随我走吧。”
刘备转过头,冲着简雍笑了笑。
简雍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颇是敬佩。
……
太行山脉中的道路毫无疑问,既陡峭又蜿蜒曲折,而且分支非常的多。
他们没有刻意隐瞒刘备和简雍入山的路线,因为刘备他们根本记不住。
七拐八拐之下,第一次进山的人就懵了。
在山中行了两日,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寨前。
与想象中的不同,这处山寨真的是很简陋,甚至非常小,别说是执掌十万军队,百万民众的张燕了,便是河北随随便便找一个山贼头子,他的寨子也一定会比这个地方恢宏。
不过刘备心中清楚,这地方不可能是张燕真正的栖身之地,最多不过是黑山的一处前哨阵地,想来张燕为了见自己,专门挪到了这里。
刘备和简雍进了大寨,在黑山军的引领下,来到了寨中正厅。
张燕站在正厅中,一脸严肃的看着进入了正厅的刘备,他的样貌很瘦,有些驼背,双手很长,比刘备被人要长,他的腿也很长,小腿很粗,似乎与身材比例不协调。
但刘备的眼光很毒,他只是大概看了看张燕的身形,就知道他身手不凡,特别是他粗壮的小腿,足矣证明此人的腿部力量极强,爆发力也绝非常人可比。
“汉左将军刘备,奉天子之命,特往太行来见平难中郎将……张将军,久仰大名,咱们虽然没有见过,但也算是神交已久了……幸会,幸会!”
“玄德公,久仰大名了!”张燕哈哈大笑:“张某不过是一山野村夫,今何其有幸,能够迎接到两波大汉朝的使者?唉,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呀!”
“两波?”简雍闻言不由皱眉。
刘备却不以为意,目光从张燕身上转移到了正厅的侧面。
那里此刻矗立着另外一波人,与正厅内穿着破旧的黑山军显得格格不入。
一群人站在那里,都是衣着华贵,护送的军士则是身披锐甲,颇为英武,为首的一名中年人,还手持节杖,站在那里对刘备怒目而视。
“邺城来的?”刘备微笑着问对方道。
为首的使者并不搭理刘备,只是不满的看向张燕道:“张平难!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张燕哈哈大笑,一脸不解地看着那名河北使者:“我没什么意思啊?这是我的地头,你们两波人各自上门前来拜会,怎么反倒是问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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