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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火力来讲,飞空艇的威胁比地面战车更大,而且能够全方位地覆盖谢廖沙起飞路线。
不过完美的包围圈很快被一个白色长耳朵的身影打破,只见贝璐迪蹦蹦跳跳地弹跃在飞艇的大气球上,踩过的飞艇无不以极不符合物理规则的速度砸落在地上,轰然爆碎。
可就算这么十死无生的条件下,那猩艇爆炸的火焰中还是不停钻出逃跑的乘员,冒着燎着屁股的烈焰,略带搞笑地仓皇逃窜。
这场面活像经过安排的爆米花大片,爆炸场景做足之余却绝不死人,哪怕血浆都少见。
与艾薇那时的情况唯一不同的是,至少半兽人们表现出了害怕着什么,不再像面对艾薇时那么没有解释地悍不畏死。
贝璐迪的出现让包围的半兽人军团陡然紧张起来,骚动的气氛一下子涌现出来,先前那些诡异的镇定变回符合他们应有实力的不安。
相反的,艾薇这边却是渐渐冷静下来了,一群炮灰士兵而已,杀得死杀不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三两下就能打残,根本也构不成威胁,完全不必纠结于此嘛。
“艾薇你别看着啊,帮我把这些逃兵抓住,你不是最擅长这些吗?”
贝璐迪解决了天上所有飞艇后落到艾薇身边,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我转型了,避免再跟乱七八糟的动物近身接触。”
艾薇无聊地端着半自动步枪,啪啪啪地练习点射,用乱窜的半兽人士兵打活动靶。
她发现这些士兵的诡异之处,在于莫名其妙的运气。
如果说射击准度,艾薇即使不算专业远程,依赖各种辅助技巧和经验老本,也不会差了,可是发出去的子弹就是会受到不可抗拒的因素影响。要么歪掉,要么达不到预想效果。
而贝璐迪则只是无奈摇摇头,又伏身窜出去,很累很麻烦地追到跑远的人身边。一脚把他们蹬回战场,由于是逃兵都是四散乱跑,把她累的够呛。
等这群士兵终于都像被猫捉弄几个小时的耗子,完全放弃逃跑希望,摊在地上呜呜哭的时候,贝璐迪终于停止了折腾,蹲在艾薇身边呼呼地喘气起来。
“你变强了。”
“你变强了。”
两个人同时对对方说。
艾薇是发现贝璐迪变回了活生生的身体,并且将神力波动牢牢地封锁在体内,不再像刚从因菲利亚离开时那么恍恍惚惚不停逸散能量。
而贝璐迪则是饶有兴趣地拨弄起艾薇的围巾,这一抹介乎实体与量化之间的构成物。却能够随着贝璐迪的指尖流淌,像是真正的丝绸。
艾薇还是不死心地掰起一只形似哈士奇的犬类半兽人嘴巴看牙口,就好像真是兽医似得:
“看来你也没法将他们秒杀啊,跟我的情形大同小异,那为什么他们这么怕你?”
“直接攻击真是很难杀掉他们。但是我可以触动不死的本源。那个本源,其实就是原本属于我的时间系神力啊！”
贝璐迪用木棍在在地上画出一张草图,形似某种建筑设施的结构图:
“格雷姆王城所隐藏的秘密,就是我那时失去的神力。”
“什么?那个时候拖走你神力的,可是一位战斗力看不到顶的神啊,如此逆天的存在,怎么会和这帮地精矮人之流混到一起?”
艾薇略一走神。手上那只可怜的哈士奇下巴脱臼,眼泪汪汪:
“大侠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穿过一枚光球,就嗷呜！”
原来这只狗狗下巴掰了口齿不清,艾薇又给他接回去。结果再次吃疼。
总之,据俘虏供诉,他们这批精英战士,是经过一个光球后,产生了奇怪的能力。这种能力会将濒死时的时间无限放慢,总有各种可能性尝试逃避死亡,在经过千百次的挣扎后,获得一线生机。
艾薇听后,沉思不已:
“听起来像是无限回档的作弊能力啊,不过跟真正的回溯时间还是有些区别,只能不停接近将死不死的临界点,却始终无法迈过时间停止,乃至逆转因果的门槛。”
“那是因为他还只是下级战士,虽然经过我的神力洗礼,收获却很有限。但是在那格雷姆王城的内部,确实有更为强大的守卫,连我都讨不到好那些盗窃了我神力的家伙,说不定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时间了。”
贝璐迪有些不甘地扼腕:
“说起来,我领悟神之心,成就半神地位,也是在极端险恶的情形下,经历十万幽灵的毕生记忆,才夺得一线生机,而这个险之又险的捷径,也是托曾经享有过神力加持的福吧！等再次夺回神力,说不定就不只是伪神了,同时具备神心神力,说不定跟当初那位强大神祗也能一站！”
“快别说了,我哭给你看啊！你这家伙,神力是时间属性,神心涉及掌握因果,到底是有多逆天啊?哪像我,只能自己浇浇花种种草,颓废到死。”
艾薇怒扯贝璐迪耳朵:
“不过,如果说神力是提供核心能量,神心是领悟操作方法,那么神体就是支持这些功能发挥的硬件基础了。依我看,那么强悍的能力,如果没有神体支持,恐怕用出一发就要灰飞烟灭,是比单独拥有神心跟神力更加凶险的状况！”
“嗯?你这家伙几天不见,对神力的理解倒是清晰透彻,听起来很有道理！不愧是最正规的魔法学院出身,讲课解说一流啊。”
贝璐迪豁然开朗,对艾薇高看一眼。
“哪里哪里。我在学院是公认的吊车尾呢,不过在因菲利亚收了个老爷爷,充当客座教授。”
原来,艾薇的高大上理论都是复述猫头鹰的话。乃是学术小贼一名。
按照猫头鹰提供的讯息,神力是从天外星辰降下来的福祉,落到每个生灵身上后就只剩下个设计图,能否发掘出来就看后天境遇,属于命中注定。
神心则是生命主观的经历,阅历,思想摸索出来的行动方式,这些操作手法因人而异,结合神力衍生出无数不同具体作用,最为偶然。
而神体嘛。就是完全依赖神力的浸润,和神心的磨练,再加上吞噬,或者吸附外界物质壮大自身,天长日久锤炼出足以承载神心神力的硬件载体。最是硬桥硬马容不得虚假。
比如现在居留在世界树的各路神祗,实际上就是只有神心与神力的结合体,在几千年前的大混战中因为来不及修炼出真正足以承载这些强大力量的躯体,所以脱壳苟延残喘。
而目前他们所在进行的,通过邪神三叉戟往东大陆注入神力,估计就是在培养最蛮荒古老的东大陆野兽,为今后的降临备好躯壳。因为东大陆的野兽种类最齐全,并且在常年的厮杀中留存下来的都是具备最强悍躯体的凶兽。
这些大量的速成神祗,想必都是在创世神欧德穆恩“不用很累很麻烦就可以成神”的调整下,快速成长出来导致,毕竟神力跟神心都有些唯心的意味,通过知识共享和强行开发能够很快达成。
唯有神体这种东西。要经过实打实的积累,着急也没用。
如此看来,当初的花之领主神力特性并不如何特殊,却拥有至高战力,想必就是因为她是最早的神祗之一。拥有完整的三神要素,神体和神心在万年积累的岁月下必然绝不会差了,能打又能抗,不是有那句话吗,只有站得住的输出才能算是输出。
听艾薇一番剽窃,贝璐迪也是豁然开朗:
“啊呀呀,这就是我一直在干的事呢,只不过先前都是跟着感觉走,没有你这么明白的理论分析。领悟神心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飘飘忽忽好像随时都要散掉,后来跟随预感来到这边,应该就是察觉了自己神力所属吧。”
贝璐迪把俘虏的士兵绑在一起,围着他们跳起古老的图腾舞蹈,这样子倒是真的有半兽人部落中常见的仪式味道了:
“这些人身上沾有少量的时间神力,我用专属本族的仪式将他们提炼出来,重归自身。不过目前这些量要优先拿来巩固身体,万万不敢用来发动什么时间系的神技,不然可能真的会死。”
“嗯,瞧你的气色也能看出来,你是押中了正确的选择,真正王道的成神途径,果然还是应该把巩固基础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追求什么喧哗。”
艾薇欣慰地欣赏贝璐迪跳大神,也为自己悬崖勒马感到庆幸。
不多时,贝璐迪仪式完成,生动活泼的气息又多了几分,好像刚从海滩游玩归来的阳光少女,充满令人亲近的的活力,跟出走因菲利亚时苍白飘渺,神神叨叨的样子完全不同,亲切得如同邻家大姐姐。
而被分离了神力的士兵们,则没有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找回符合炮灰应有的神态,开始各种求饶,言必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不会走路的娃儿之类。
“看来,我们可预见的目标就是去东大陆看看,搅合神祗们的降临计划了。至于眼下嘛,应该是前往格雷姆王城,夺回贝璐迪的神力！”
艾薇捞起一把大口径左轮,往黑风衣袖口上蹭蹭:
“依老猫头鹰所说,半吊子的神是非常不稳定的,外强中干,一触即溃,没什么好怕的！我倒是想看看,这些地精矮人会跟胆小的神们结成什么勾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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