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阴谋先不说，总比一言不发要好些。
陈飞点点头，一旁的天翼族守卫再一次放下手。
这一次，恶魔的脸上就没有之前那么淡定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给他脆弱的恐惧。
“那个人，费伦尔，他的灵魂正在影响我！”
杰弗里颤抖的抬起手掌，似乎是想要抱住自己的脑袋。
费伦尔正是那位飞行员的名字，陈飞再一次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说清楚点，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这还用说吗！？侵占他的身躯！掠夺他的一切！区区蝼蚁的灵魂，竟然在影响着我的感知。”
杰弗里忽然挣扎起来，他表情狰狞的用头冲撞着结界，每说一句话就用力撞一下，哪怕撞的血肉模糊也毫不在意，似乎这样能够发泄他的痛苦和恐惧。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魂一部分正在朝着被他们所厌恶的生灵靠拢。
“这种能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陈飞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的盯着恶魔。
在之前与紫罗兰交战的时候，恶魔绝对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能力。
“娜蕾魔王，她公布了所有的知识！她没说会出现这种情况！杀了我，马上杀了我！这种肮脏痛苦的意识......”
此时的杰弗里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精神病患者，一边流露出对死亡深深的恐惧，一边又不停的渴求陈飞能够杀死他。
以往抓到的恶魔，即便是被送到火刑架上被灼烧至死，也只是身躯上的痛楚，而非如今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这位娜蕾魔王的领土在哪里？”陈飞继续问。
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一位恶魔伯爵精神崩溃，但是，这是一个绝佳的，进一步获取地狱信息的好机会。
比如说地狱究竟有多大，究竟有多少她魔王，还有这位从来没有听过的娜蕾魔王。
“领土？她没有领土。”
杰弗里似乎也意识到无法终结自己，他抱着头蜷缩在结界中，即便是如今这种无助的感觉，他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
恶魔并非是没有情绪的生物，但他们的情绪只是浮于表面，内心最深处就好像死物一样沉寂，好像没有什么能够真正进入到他们的内心，所以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痛苦，而现在，杰弗里感受到了，自己的内心那不同于以往，如此强烈的混乱情感。
这让他无比厌恶，并且为此而恐惧着。
“没有领土的魔王？”陈飞不理解。
在他的观念中，恶魔都是一群领土观念深厚的观念，彼此之间甚至因为领土的争夺而爆发不少战争，一位魔王，却可能没有自己的领土吗？
杰弗里宛如认命般的，麻木的睁着眼睛，“她游走于诸多魔王的领土，传播着一个又一个知识，没有恶魔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毫无疑问拥有着魔王的实力和身份......”
“你们献祭同类的方法也是从她哪里得来的？”陈飞皱紧眉头。
杰弗里没有回复，但陈飞已经从他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恶魔中虽然同样有法师，只是他们的法师并不追求世界的真理，而只追求破坏的力量，他们所有的魔法，都是为了战斗而创造，或者直接使用其余世界的知识。
要不是他们中的每一位对恶魔之气的控制天赋都达到极高的水准，想要在魔法上与紫罗兰对抗是不可能的。
“陈飞亲王。”一旁的杨军忽然开口，“能否问一下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非洲那边的地狱裂纹对面，是否有恶魔接应他们？”
他听不懂陈飞和恶魔之间的对话，也只好请陈飞询问些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陈飞点点头，他望着这位恶魔伯爵，“非洲那边的裂纹对面，是你们诺纳斯魔王的领地？”
如今全球一共四个地方出现了地狱裂纹，其中非洲这个的确是防守力量最薄弱的，只是由世界各国派遣了少部分军队驻扎。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各国包括紫罗兰，都希望能够以那个地方作为与地狱交战的缓冲地带，毕竟人口和城市都相对稀少，便于转移，也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军工厂等基地，许多土地也非常荒芜，作为战场对地球的损失是最小的。
现在也已经在逐步将那边靠近裂纹地带的人民陆续转移，作为战争难民被安置在指定地点。
“那里是争议领地。”
杰弗里终于抬起头，目光看着他面前的虚无黑暗，带着一丝丝嘲讽的笑容，“我们诺纳斯魔王与克尼亚魔王领地的边界线，原本是战争地带，你们世界有一句话很有意思，叫做‘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没错，就是这句话。”
“克尼亚？”陈飞的脸有些沉重，“你们合手了？”
克尼亚魔王同样是华夏这边裂纹对面的魔王领土，也是被陈飞杀死数位恶魔大公部下的魔王。
杰弗里只是嘲讽的笑着。
然后就在一次惨叫起来，即便不用陈飞说什么，一旁的天翼族守卫也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没有合手！只是默契，两位魔王之间的默契！”痛感深入灵魂之后，杰弗里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坦然若之，他惨叫着把一切都说出来，“魔王们想要实验新的能力，他们想要培育出恶魔学者，这个世界的生命无比羸弱，只要一位魔王开始了，所有的魔王都会开始，因为这是蛋糕！”
也就是说......地球将会同时面对复数位的魔王征讨？
紫罗兰战争的对象也只是一位魔王所率领的恶魔罢了。
陈飞缓缓闭上眼睛，消化了一下这条消息，然后睁开，“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等待魔王得到你们世界的信息之后。”杰弗里声音低沉而痛苦，“我们不会蠢到给你们发展的时间。”
“真是可笑。”陈飞摇摇头，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陈飞亲王，他说了些什么？”杨军紧跟着陈飞出来。
“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们必须加快合作的进程。”陈飞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停下脚步，盯着杨军，“审问必须要快，我会安排精灵翻译员配合你们，毕竟，我们不清楚对方现在这种状态是不是临时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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