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晚上,下班时口袋里手机响起,看了眼屏幕上调动的名字,并未准备借这个电话,而是任由它肆意响着。
许攸宁在那侧拿着电话听见里面传来的忙音一阵心慌,随即将电话拨给顾言,询问舒宁今日有无上班,顾言轻声应允她的话语,并未跟顾言提及老大出车祸的事情,便快速挂了电话,一来是她不想让顾言替她担心,而来是她知晓老大现在需要的人是舒宁,也不管是不是上班时间,脱了身上的白大褂,便开车朝临水湾而去,这会儿时间尚早,二环并不堵车,恰好临水湾隔军区医院也不算太远,她一脚油门直接踩了过去,她需要将舒宁带到医院来看看老大,看看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是如何在麻醉未醒时喊着她名字的。
昨晚开始电话未接,她就不信她没看到自己发的那通短信,那为何不来?明明就是故意躲闪,思及此,许攸宁似是不能忍受似的,直接驱车过去想将她绑过来。
她拿着钥匙直接上临水湾,发现临水湾大门门锁已换,正诧异时,身后电梯门打开,舒宁提着公文包从里面跨步出来,见站在门口的许攸宁,她显然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她一边掏钥匙一边问到。
“老大出车祸了,”许攸宁一见到她就气呼呼道。
反倒是舒宁比较平静,掏出钥匙开门,随手将手中公文包放在上面,换鞋进屋,进厨房,烧了壶水;“我知道,今早看新闻了。”她漫不经心的话语让许攸宁一滞,随即迈步过去抢过她手中的杯子,质问道;“你难道不会心痛嘛?老大在麻醉未醒的时候都在喊你的名字,你不会心疼吗?”人怎么可以这样?他们之间十几年的过往,如今老大出车祸躺在床上还未醒,她怎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她知道。
难道他们之间的过往都是浮云?难道老大跟她在一起生活这么久都是白瞎?她没有一点儿同情心?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应该去看两眼啊!早在多年前我的心已经痛死了,出车祸怎么了?当初初回汉城许溟逸为了利益开车撞我的时候谁知晓我心痛不痛?许攸宁,你还是太单纯了,商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老大出车祸那是他的事情,我无力解决,他就算是死了,我也无任何办法,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时候,明明自己决定放弃一个人,但是总有人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耳边提醒自己,告知自己他的存在,越是这样、她便越难受,她很像将许攸宁直接赶出去,但是不行,她们是朋友,她并不想在失了爱人的情况下也失了朋友。
“我最近很忙,忙去这段时间我会去的,”尽量缓和自己的情绪,尽量不然自己语气听起来太冲,尽量不跟许攸宁产生冲突。
“十分钟总有吧?我开车带你去,开车送你回,”许攸宁开口询问,你在忙、我亲自接送,就请你看看我家老大行不行?
“五点的视频会议,”舒宁无意中【撇了眼墙上的挂钟,今日为了不堵车,她跟顾言二人提前一小时下班,将工作带回家,此时时间尚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点儿许攸宁竟然寻过来了。
“我等你开完,”她退让。水壶停止沸腾,她知晓热水烧开,便从橱柜中拿了另一只杯子,倒了杯热水,而许攸宁始终握着从她手中抢走的杯子站在原地,怒目圆睁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只觉心寒。
她以为、老大这么爱她,她也会爱老大的,可是现在、并非如此,她不及老大爱她万分之一,舒宁这人、太过无心。
两人兜兜转转那么多年重新走在一起,有多不容易。
来之不易的事情不是应该更加珍惜嘛?现在呢?舒宁似乎并未珍惜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
老大在她心中或许什么都不是。
舒宁感受到身后许攸宁赤裸裸的视线似要见她后背灼伤,可此时、她能做的就是喝水来抚平自己跳动的心绪。
“舒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情?”许攸宁突如其来的话语险些让她手中的杯子端不稳。无情?你站在你哥哥的角度来看、我自然是无情的,但是又有何人生来无情呢?许攸宁、你又怎会知晓我曾经某些时刻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也是个看见流浪猫会起怜爱之人的心,我若是不用无情作为伪装,又怎能活到现在?舒宁心中思绪翻涌,恨不得抓着许攸宁的臂弯恶狠狠的将这段话甩到她脸上,但随即、她低眸苦笑,罢了、跟她见气做什么,成长经历不同,又怎能要求她理解自己的生活跟做法呢?她的情、悉数留在了柏林,留在了那个吃人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从未让她在长会一点儿。
真正无情的让是许溟逸,不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理智,自己又怎会在那个吃人的城市一呆这么多年?
他让她受伤,让她流血,再度回归却要求她完好回归、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如此好的事情?
若真有、她怎没碰到?
舒宁说自己无情,她想笑,但笑不出来,经历过那么多是是非非她若还有情,只怕也活不到现在。
她与顾言二人在柏林那段非人的日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扛过来的。
无情也好,有情也罢,世人只看表象,随他们去吧!她现在颇为淡然。她端起杯子往嘴边送着,将口中水吞下去,随后道;“有。”
她如此大方干脆利落的语言让许攸宁整个人错愕在原地,舒宁将手中半杯水倒进水池,随后又重新倒了一杯,端着进了书房,许攸宁站在厨房良久,才微微转身,迈步至书房门口,见她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在跟那侧的人交谈什么。
随后转身到客厅沙发上等着她开完会。
六点、七点、八点、舒宁出来上了次厕所,她以为是会议结束,赶紧站起来,却不料她进了洗手间,再度出来,便进了书房,微微有些失落,她坐在沙发上继续等,若是平时,她肯定是抱着薯片看肥皂剧了,但此刻老大一出车祸,她觉得整个家都完了,老大本就是家中顶梁柱,父亲虽然也管理家族生意,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老大管理,原本喜欢游戏花丛的老二这几日也安分了不少,能感觉到他无形之中成熟了起来,一时间整个许家似是被人重创了似的。
九点、十点、她感觉到了饿意、肚子咕咕叫,起身,拉开冰箱准备找点吃的,看见几盒酸奶,拿起来准备喝的,无意中喵见日期,却发现早已过期,一甩手,将酸奶丢进垃圾桶,舒宁这个女人,真的不太适合生活,随后端着杯水准备过去充饥。
十二点、舒宁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以为许攸宁早就离开,没想到还在,听见开门声,原本昏昏欲睡的许攸宁瞬间惊醒。
“你忙完了?”她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
“完了、”她答。
“还没走?你今日不值班?”她浅声问到,似是忘记了傍晚时分的话语似的。
“忙完了走吧!”她道。
“去哪儿?”她端着平板蹙眉问到。
“去医院看老大啊!”许攸宁生怕她反悔似的,赶紧提醒她。
许攸宁将平板中的一封邮件发出去、随后观赏,放在一侧的茶几上,冷然道;“你确定要我去看你老大,若是碰到林家人该如何解决?到时候你老大是护着我还是护着林安琪?你确定在你老大心理,我比你们家的事业更重要?许攸宁、成年人、何必要做那么多自欺欺人的事情,明知有些事情没可能,为何还要在多做挣扎呢?”她本不想将这些言语告知许攸宁,只因她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没必要将赤裸裸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让她参观,可现在、她不得不说,若是去医院碰见了林家人如何?到时候林家人问起来她跟许溟逸之间是什么关系、应该如何回答?
不想自己被卡在中间不能动弹、索性她就将现实摆在许攸宁面前让她在抉择,听闻此言,许攸宁愣在原地半晌没动弹。
她只想着舒宁能跟自己一起去看看老大,但是从未想过这么多,根本没想过遇到林安琪他们应该如何解决,一时间、她愣在原地不得动弹,午夜钟声响起,十二点一到已经是第二天。
舒宁见此,轻启薄唇;“Goodmorning。”
傍晚本就没吃饭,这会儿饿的不行,随即迈步至厨房打开冰箱,却见里面空无一物,而厨房的垃圾桶里躺着过期的酸奶,她苦笑,果真是许溟逸走后,她连生活都成问题了,照顾饮食起居的钟点工被辞退之后一直都是许溟逸在操持家务,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去哪儿请钟点工。
随即关上冰箱门,准备洗澡睡觉,饱吃不如饿困。
“可是老大明明跟你在一起,”直至她以为许攸宁该识相回家的时候,她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已经分开了,”舒宁告知她答案,已经分开了,这临水湾不在有你们家老大的地方了。
“为什么?”她惊呼,不可置信问到。
哪里有为什么?感情的事情若是说的准为什么就不是感情了。
“只有电影里面情侣分开的原因才会是英雄要去拯救世界,现实中男女的分开,大多数是因为性格不和,暴力、三观不一致,甚至可能是因为起床不叠被,”感情经不起考验,也经不起试探,她跟许溟逸之间的感情存在太多坑坑洼洼,随便来个人都能踩上一脚。
舒宁漫不经心的话语让她猛然一颤,随后看着她有些讶异。
这晚、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从临水湾离开的,只知最后舒宁道;“我跟你老大已经是过客,没必要在弄的那么煽情,你也别在来寻我了,闹得慌。”说完、她便进了卧室,将她一人徒留在客厅。
回医院时,老二正守在老大床边,见她失魂落魄推门进来,有些疑惑、轻声问到;“你怎么了?”
抬眸看了眼老二,随即有些哀伤道、“老大跟舒宁分手了。”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如此脆弱,也不知晓这老大等了她这么多年,会是如此结果,一时间、她都不相信感情了。
老二也是诧异,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老大,有一丝晃神、“你怎么知道?”“我刚去了临水湾,舒宁说的,”许攸宁将自己埋在沙发上,脸上尽显失落,不知该如何继续言语这件事情。
老大跟林安琪之间的事情终究是横隔在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就算是拔掉了也会鲜血淋漓。
这么多年,她从未听过老大有女朋友,直至舒宁回来之后,她才知晓,老大这么多年等的人原来是舒宁。
这日、舒宁坐在卧室浴缸旁边、一直等着许攸宁离开,直至她离开之后,她才将所有伪装卸下去,差点溃不成军,浴缸里在哗哗放着水,她穿着衣服坐在浴缸旁,似是并没有打算进去泡澡。
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事实也不过如此。
她还是有一个玻璃心,被人戳两下便会痛的要死。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满目苍痍的心。
潺潺流水声在浴室响起,伸手摸索着将身后的水龙头关掉,随后机械似的脱了衣服躺进去,感受着温热的水源,直至水温渐冷,她才起来。
穿上浴袍,迈步至厨房,在酒柜里拿了瓶洋酒出来,随后进了卧室,坐在窗台上自斟自饮,一瓶洋酒下肚,也不过就用了半小时而已。
借着头晕脑胀的酒劲,直接揭开杯子躺进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上午十点,顾言未见舒宁到公司,电话过去,发现无人接听,有些担忧,便驱车去了临水湾,拿着钥匙开门时才发现门锁换了,上次舒宁给她的钥匙,怎又换了?
随后她按响门铃,等着她开门,直至十分钟过去了,舒宁才开门、原以为又是许攸宁过来了,一见是顾言暗暗送了口气,她侧开身子让她进来,随手关上门;“我以为是许攸宁。”“许攸宁怎了?”顾言好奇,因为是许攸宁所以才不开门的?
“昨晚在我这呆到十二点才走,闹心,”说着她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继续回到卧室准备躺下去补觉。一进卧室顾言便闻到满屋子的酒味,随后眸光朝窗台望去,只见上面放着一个空瓶子和一个杯子。
“昨晚她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家还是在公司,我说在家,她便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顾言顺着她的话语说下去,见她还准备补眠,开口问到;“你昨晚是喝了多少?”“半瓶而已,”她答。
知晓她酒量的顾言知道半瓶对于她来说是真的不多,便也没在说什么。伸手将那侧的酒瓶子扔到一侧的垃圾桶里,随后道;“不准备起来去公司?”“你能过来寻我,证明今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让我睡会儿吧!”舒宁一边拉被子一边道。
随后还不待嘴角抽搐的顾言开口说什么,便接着道;“打电话让物业过来把锁换了,然后请个阿姨过来给我收拾屋子。”
“你倒是顺手,”顾言没好气的应了她一句。
随后去客厅,将她交代的事情办妥了,伸手拉开冰箱门时,里面空荡荡的,在瞅了眼厨房的垃圾桶发现里面躺着过期的酸奶,随即打电话让张岚带了个佣人过来,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将冰箱塞满才好些。
中午十分,白慎行来电话询问她用餐没,她拿着手机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张岚,随即道;“还没、你呢?”“在应酬,今日怎这么晚?”平常时分不是十一点半?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
“在等张岚做呢!”顾言随手将手中的书籍放在桌面上,对着白慎行有些撒娇道。
“回家了?”白慎行奇怪。
“没、在临水湾,让张岚过来收拾下,”顾言趁着阳光大好,推开阳台门。
正与白慎行浅聊的间隙听闻房门响动声,她回眸望去,只见舒宁穿着睡衣从里面出来,趿拉着拖鞋朝厨房而去,见到张岚时,似是被吓住了,愣了一会儿才转身进屋去。
顾言收了电话,见她倒了杯水正好出来,唤了她一声,进了书房,随即将门带上。
舒宁进来、靠在书桌边,模样颇为颓废。
端着手里滚烫的热水一口口喝着。
“林安琪那边的事情早些解决了吧!拖下去、浪费时间精力,”顾言一开口直接点名主旨。
舒宁最近也有这种想法,近段时间觉得很累,不想在拖下去了,在拖下去只怕是会两败俱伤。
有些事情早些解决,早些抽身或许会更干脆。
“恩、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这也是她最近的想法。
顾言望着她的眸光有些打量,正当舒宁觉得她会言语什么时,却一句也没说,只是浅缓道;“先去吃饭吧!”这日下午,两人去公司将手头上能解决的事情悉数解决完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这晚白慎行有应酬,今晨出门已经提前告知过了,待忙完时,顾言带着舒宁跟露西张晋赵阳几人去了一出较为清幽的地方吃饭,几人坐在包厢里清浅的聊着,席间,少不了露西将许溟逸扁的一无是处,也少不了张晋在说许溟逸算不上男人,再来就是赵阳在中间做着和事佬,毕竟年长些、看待事情还是要沉稳些,几人浅聊着等着服务员上菜。
“外人对许溟逸的评价还是挺高的,作为一个当权者,他有如此手段跟脑路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不能以偏概全,他或许不是个做丈夫的好人选,但最起码会是一个好老板,”赵阳对许溟逸的评价颇高,也非常客观。
反倒是露西对许溟逸的评价带了些个人色彩,舒宁坐在一侧听闻他们几人在自己面前评价许溟逸,外人看来她是不在乎,但只有顾言知晓、她在假装,抱臂的手出卖了她。
服务员将菜品上齐之后,众人才将话题聊到公司上来,聊及下面投行时,赵阳语气有些不悦,无非就是最近进度慢,底下员工做事情稍稍有些拖拖拉拉的。
反倒是张晋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来了句;“可能是春困秋乏了。”“以为自己是国宝啊,还春困秋乏,老板每天都加班,他们还春困秋乏起来了?”露西没好气的怼回去。
舒宁一边喝着汤一边怼着露西;“资本家。”
闻此言,几人笑的前仰后合,有点资本家的架势。
席间、顾言出去上厕所,恰好碰见一个脸熟之人,朝他多望了两眼,随即见对方朝自己迈步过来,礼貌打招呼;“顾总好,我是邵杰。”邵杰?她在脑海中搜索这号人,正当准备开口询问时,对方开口道;“留城。”瞬间、顾言了然,留城邵家,难怪这么眼熟,这不是那个带着他们在留城狂奔的那人吗?
怎来汉城了?
“好巧,在汉城也能遇见,”顾言开口打招呼。
“是挺巧,前些日子还碰见舒总了,”邵杰开口答到,此时他脸上被许溟逸揍出来的伤已经好全,站在这里跟顾言侃侃而谈的模样也算的上是一表人才。“我们在一起吃饭,要来吗?”顾言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说这句话,就觉得面前这人似乎是可以交谈的对象,最起码,没坏心。
“好啊!”他欣然接受,反正舒宁也在,就一起去咯。
待顾言上完厕所出来,再度进来时,便带了一个人,舒宁抬眸见跟在顾言身后的人时,整个人脸色瞬间跨下来,道;“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上个厕所也能捡个人回来,不怕我们跟白董打小报告呢?”闻此言、邵杰本不想跟她逗嘴,但这会儿听闻这么辣耳朵的话,不免怼了回去;“你说我俩是不是臭味相投,在哪儿都能碰见。”舒宁不屑,轻撇了他一眼;“可别、受不住哈!”
说着她继续低头吃饭、完全不理会对面那人猪肝色的脸,反倒是顾言一脸轻笑的看着两人逗嘴,气氛很融洽。
邵杰情商颇高,融入他们的速度很快,大家聊着一些话题他都能顺势接下去,完全没有尴尬的意思,反倒是舒宁还时不时的怼人家两句,而邵杰也会回两句,但大多时候都会照顾大家的感受。
一顿饭吃下来,顾言跟露西张晋赵阳几人一脸笑呵呵,唯独只有舒宁吃的一肚子火,反倒是邵杰有些满面春风,无论舒宁怎么怼他,他都不见气似的。
伸手拉开门让舒宁出去,舒宁撇了他一眼,一脸不爽,邵杰跟在身后笑眯眯道;“这你就小气了,你让人将我往死里抽一顿,回来打了几天消炎针,我都没记仇,你咋还记上了?”原本准备往前走的舒宁止住脚步,一脸不悦的看着他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是我让人将你往死里抽的?冤有头债有主,别一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吸引力。”她简单粗暴的语言说的邵杰嘴角直抽抽;“虽说不是你让人抽的,间接凶手这事儿是你是真的吧?”“国家法律只承认直接凶手,你毕业没?”舒宁一脸看傻逼的模样看着他。
张晋在身后忍着笑,只差抖肩了。
“你指哪方面?我要是没毕业,你可以教我不?”邵杰也没脸没皮了,说不过你,我开车好吧?顾言原以为舒宁是个老司机,却不想这年轻的男孩子也不差,一言不合就开车?
她诧异的望了眼露西,露西也同样惊悚的看着她,简直就是大发啊!
“好啊!交学费吗?”
邵杰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一时间接不上话,等他想回答时电梯门已经开了,一行人迈步进去,随后下一楼,直接回家。
“路上小心,”顾言叮嘱舒宁。
“冯叔来了?”舒宁问到。
“来了、张晋开车小心些,”舒宁今日没开车来,这会儿送人回去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一一道别之后,顾言上车朝山水居而去。
让她没想到的事情是,白慎行今晚应酬完之后,将工作带回了山水居,此时她刚一进门,张岚便前来告知;“先生说,让太太先睡,他今晚要同公司高层商量些要事,会晚些。”“先生在哪儿?”顾言一边脱着身上一边问到。
“在小客厅,”张岚告知。
她点头上去,去了婴儿房陪着小家伙玩儿了一会儿,若是不细看真心看不出来这婴儿房里有什么不同,白慎行大多时候带着宝宝上早教课,便在这里,屋里的玩具装饰什么的都换了一轮,唯独之后摆在榻榻米上的小海豚还留着,白慎行似是很喜欢买小海豚回来,他们卧室有一个大的,安安的婴儿房有三五个小的,此时顾言坐在地上,将小家伙圈在怀里,陪着他玩玩具。
中间休息时间,白慎行在一楼小客厅上来时,便见如此景象,他温柔的妻子坐在婴儿房地摊上,陪着会坐的小家伙一起玩玩具,小家伙哦哦啊啊的高兴个不停。
白慎行推门进来,反手带上门,进来坐在顾言旁边,见他进来,柔声问到;“忙完了?”
“还没、上来看看你,晚上早些睡,不要等我。”怕她想着不舒服闹小情绪,白慎行特意上来嘱咐一声。
“要多久?”顾言轻声询问道。
“不一定,早些睡、要听话,”白慎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白皙柔软的脸颊。“不想听话,”白太太看着他故意道。
“关小黑屋,”白慎行浅笑着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又怎不知顾言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儿。
“带安安一起睡,”顾言是这样想的,反正白慎行晚上会忙很晚,她索性就带着安安一起睡了。
闻此言,白慎行只觉头疼。
她一个人睡觉跟打太极似的,再加个小的,能保证明日起来两人不会感冒了?他担忧。“安安晚上睡觉喜欢闹腾,自己睡要好些,”他好言好语说着,只希望顾言能改改变注意。
若是让他们娘俩一起睡,自己只怕会隔个三五分钟就起来看一次。在白先生一再坚持跟苦口婆心劝说下,白太太终于放弃这个想法,可当晚,正当她准备躺下入眠时,放在床头的手机肆意震动起来,见是陌生号码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接,最后接起、那侧传来的嗓音让她莫名有些震惊。
此时老街街头并无多少行人,有的只是三三两两店家关门回家的身影,某些人也是其中一员,老街鹅黄的街灯照耀着人们前进的道路。
“见一面?”老袁苍劲的嗓音在那侧响起。
“何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跟老袁两人追求的人生道路不同,这时候见面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顾言,你要知晓,最起码你动手到现在我未插足其中已经算得上是给你面子了,”老袁厚重的嗓音带着些许警告,他的站位一直很明显,顾言如此大幅度动作,他未插足,已经算得上仁至义尽。“那我倒要感谢你了?”她靠在床头冷笑,语气中尽是不屑,给我面子?你老袁的面子能值多少钱?
“顾总这话莫不是太见外了,你我之间应当还没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吧?”老袁伸手开车门,随即将手机搁在架子上,启动车子准备从老街离开。“到没到全靠你,”顾言冷笑,水火不容?你若是站在我的敌对面,你我之间自然是水火不容的。
“明晚十点、我店里、来不来看顾总的意思,”老袁似是不准备跟顾言打官腔,她一个跨国企业老总,若是打官腔,自己占不了上风。
“道不同不相为谋,林家的事情你若是插手,我也不会客气,到时你我二人谁主沉浮不一定,”警告自己?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顾总的那些手段就不怕有朝一日悉数回到自己身上?”老袁反问。
顾言善用舆论跟经济手段将一个人逼至角落,而且手法及其阴狠,但凡是她看上的没有得不到的,但凡是她想弄死的人就没有弄不死的,风临集团一朝易主,刘家一朝毁灭,乔汉生锒铛入狱,这些哪一样不是出自顾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她就不怕她的这些手段有朝一日悉数回到自己身上?“正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才斩草除根的,袁先生是个特例,而我、只看在俞思齐的面子上,”顾言冷笑着挂了电话,有求与她还敢傲娇?
听闻她狂妄的语言,老袁不由的一颤,一脚刹车下去,有些恍惚。
素来只觉顾言清冷有气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知晓这个女人是个有身家段位的人,如今头一次听闻她这种话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诧异的,头一次、听闻如此阴冷的嗓音。
顾言收了电话,似是觉得心中有火在烧,原本准备睡觉的人此刻睡意全无,拿着手机在屋里来回渡步,随后停在沙发边缘,似是气结似的,一脚踹上去。
原本林家的事情已经让他们够烦躁了,此刻还加了个老袁进来,她一直知晓老袁站队林家,但从未想过的他这个时候会从中冒出来,思及此,她不免有些恼火,许溟逸出车祸,舒宁心中纠结万分,她看在眼里,虽面上没有言语,但此刻她心中不见得怎么难过。
似是越想越难受,心中怒火难消,起身,前往下面酒柜,拿出杯子给自己到了杯白兰地,放在唇边闻着烈酒香味,随即将酒杯送到酒杯,浅酌一口,心中在思索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老袁若是插手这件事情他们该如何防范,原本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他的插足变的万分复杂,顾言看着杯中烈酒,缓缓摇晃这杯面,脑海中的思绪一遍遍被推翻,一遍遍建立起来,如此循环下来让她越想越烦躁。
随后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彼时张岚在客厅端着托盘准备给小客厅里的人送些茶水进去、便见自家太太穿着外披从二楼卧室下来,朝酒柜而去,她思忖着要不要告知先生,可进去时,见他们正在进行头脑风暴,便止了言。
退出来时,迈步朝酒柜而去,见太太一身清冷的靠在酒柜上,眸光望着杯中液体,手中酒杯在轻微摇晃着,随后似是颇为烦躁似的蹙眉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太太鲜少在山水居喝酒,就算是有宾客来,先生也只允许太太喝些果汁,今日见她如此豪迈,稍稍有些咋舌,随即见太太拿起一侧的酒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而后重复刚刚摇晃着酒杯的动作。
顾言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后悔当初没有先行解决了老袁,后悔自己太过意气用事。此时、她靠在酒柜上,大指缓缓摩擦着杯壁,随即拿起右侧的手机,一个电话拨过去、她想、这件事情必须有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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