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人影，眉头紧锁。
虽说这人蒙着面纱吧，可光从那双眼睛和若隐若现的轮廓就能看出，她是个顶尖的美人。
可问题是……她绝对不是汪雪凝！
如果这要是汪雪凝，那别说蒙着面纱了，就算是带着墨镜，套上头套，涂笙也绝对能认出来！
这怎么可能？
在自己的预言中，船头站着的明明就是汪雪凝才对，难道……紫家歌妖还能更新换代，自己来早了？下一代的紫家歌妖才是汪雪凝？
闹呢！
就这种营销手段，要不是穿越者搞出来的鬼，涂笙把名字倒着写都行！
“管事的。”
涂笙皱眉唤来管事的：“这紫家歌妖……只有一个人？”
“那是自然，公子这话问得奇怪，歌妖独一无二，怎么会有两人？”管事的笑着问道。
那就是画舫的问题了。
看来这紫家的画舫，不上也得上。
涂笙不由起身，刚想走向船头，那管事的就将他拦住了。
“诶，公子，咱们的规矩是不能登上船头，您要想听歌妖唱歌，就只能坐着！
您要是想敬酒，待会儿等歌妖唱完之后，自然会来的。”
涂笙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只是随手将镰刀拿出来之后，再次将时间凝滞。
他是想尽量不动用权柄的，可总不能为了见个歌妖，把这片画舫闹得天翻地覆吧？那得多累啊，还是权柄来得痛快！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等这么久了……
涂笙迈步走出画舫，一步便跃到船头，瞧见了那所谓的歌妖。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他还将面纱掀起来了一角。
美是够美了，脸蛋还隐隐有些婴儿肥，可惜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涂笙打开紫家画舫的门，一眼便瞧见了自己的目标……汪雪凝！
这丫头正坐在船头，手里还握着一支用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话筒，看口型正在开嗓呢！
从画舫里其他女子的姿态和神情来看，她们之中没有像那艘画舫一样管事的，应该是以汪雪凝为尊。
合着……外面那个是替身啊！
好家伙，还让我替你担心，合着您还搁着儿开工作室呢！
涂笙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由翻了个白眼，他找到桌上的一只鸡腿，随即塞到了正要开嗓的汪雪凝嘴里。
随后他便躲在了汪雪凝身后，将镰刀收起，打了个响指恢复时间流速。
“啊呜~”
汪雪凝感觉到了嘴里的鸡腿，眉头一皱，将鸡腿拿了出去。
还没等她发问呢，画舫里的其他人便发现了涂笙！
“啊！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汪雪凝立即转头，顺着声音看去，正好看见满脸坏笑的涂笙！
“啊！”
又是一声惊呼，汪雪凝直接扑进了涂笙的怀里，给了他一个拥抱：“非酋涂！你总算来了！！”
“松开松开！我说……你就不能取个好听一点的外号么！”涂笙用手指顶着这家伙的脑袋，免得她把口水蹭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管！你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的么！”
汪雪凝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松开了涂笙，一双美目饱含热泪：“三个月啊！我都快把这里的方言学会了，你怎么才找到我！”
“三个月！？”
涂笙都震惊了，他有猜到时间会出现偏差，可没想到会偏差这么多……
“对了，其他人呢？其他人你有找到么？”汪雪凝急忙问道。
“我才到这里一天，准确说是不到两个小时，还有一个小时浪费在了等你替身出场上……”
“也就是说……我是你第一个来找的人？”汪雪凝看向涂笙的眼神瞬间不同了。
“诶！你别误会，只是你的实力最弱，我怕你出事。”
涂笙无奈说道，又看向画舫上的众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离开再说吧。”
“等等！”
汪雪凝反手拉住了涂笙，带他来到那些女人面前。
刚才见汪雪凝认识他，那些原本想要高呼救命和有刺客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
“各位姐妹，这就是我说我要等的人。
以后……可能就没有紫家歌妖了，那些银子你们分了，要是想继续做下去，就换个名头，要是不想做了，就回家。”
汪雪凝的语气很决然，而那些女人也不惊讶，仿佛是早有心理准备一般。
“那汪姐姐，这最后一场你还唱么？”有人问道。
“不……”
汪雪凝刚吐出一个字，就听见旁边的涂笙说道：“不用在乎我，想唱就去唱，我还付了两千一百两银子呢。”
“哟，合着那个大款就是你啊？”
汪雪凝转头就差涂笙嘲讽了句：“那行，看在你捧我场的份上，我就再唱一首！
不过……这一次，我就不用替身了，让小易回来吧。”
“这……”
众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女人皱眉道：“小汪，你可要想好了，小易是不在乎这些的，可你要是露了脸……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魏姐，这家伙会保护好我的。”
汪雪凝说着还看了眼涂笙：“是吧非酋？”
这次连涂都不加了是吧！
涂笙翻了个白眼道：“再说我可就走了，你就再在这儿待上三个月吧！”
“诶别！”
汪雪凝最怕这个，连忙撒娇道：“你不还花了两千两银子么？这要是走了，可就亏本了哦！”
“行了行了，快去吧！”
涂笙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催促着汪雪凝：“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没听过你唱歌，赶紧的，别让大爷我失望！”
“得嘞大爷，小女子这就去~”
汪雪凝半开着玩笑，就这么走出画舫，将那个戴着面纱的小易换了回来。
众人似乎有些害怕涂笙的味道，等到汪雪凝开始唱歌，都没敢靠近他，更别说和他搭话了。
也不知道汪雪凝这三个月是怎么跟她们形容自己的，这表情……就跟见了鬼一样。
一首歌很快就结束了。
就算让涂笙看来，不论歌词还是曲调，都是难得的绝品，更何况汪雪凝的声色本就一绝，三者相叠造成的效果堪称完美。
不过她似乎也没打算多唱，一首唱罢后就回了画舫：“行了，咱们可以走了~”
“嗯，走！”
涂笙说完，整个人画舫便陷入了寂静，谁都没有动。
汪雪凝脑袋一歪，奇怪地问：“你……打算怎么走？”
“坐船走啊！”
涂笙可没打算再使用权柄，这东西能不碰就不碰，可别在乎麻烦不麻烦的。
不过坐船走自然也是不可能的，这很容易被人跟踪，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试探汪雪凝现在的江湖经验有多少，看看她这三个月有没有成长。
“……紫家画舫可是有名的，你不怕别人跟踪？”汪雪凝问道。
“可以啊，江湖经验积累得不错嘛！”
涂笙随口夸赞了句，便将MK72套在了身上，伸出一只左臂：“来吧，我们去找下一个人。”
“小黑呢？也不见了？”汪雪凝见涂笙用MK72，走向他的同时便不由问道。
“嗯，小蛮也分散了，待会儿就去找她。”
涂笙说着就带着汪雪凝从画舫的窗口飞了出去，哪怕引得众人瞩目也没什么。
反正……不管这个新闻有再大，都不及明天的滔天巨浪！
涂笙直接带着汪雪凝飞到了洛州，这里距离汝州并不远，不过那边发生的事，也需要一些时日才能传到这里。
汪雪凝的身份暂时是安全的。
两人随意找了处酒楼包间，便将双方得到的情报交流了一下。
包括已经变为死城的长安！
汪雪凝听到死了那么多人，小脸也是一白，不过很快就问道：“那……万一小蛮或者狗蛋他们在你醒之前，已经在长安了呢？”
涂笙自然想到过这个问题。
其他人遇见骨阎倒是不用担心，就算打不过也能逃得掉，可小蛮和狗蛋就真说不清楚了。
“预言。”
涂笙吐出两个字：“我今天还有一次机会，先预言他们其中一个人，至于其他的……只有明天再说了。”
“嗯……也只有这样了。”汪雪凝低声应了句，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总不能将那数十万的尸体，各个都翻查一遍吧？
“你帮我看看，就两分钟。”
涂笙说了句，便闭上眼进入今天最后一次预言状态……
汪雪凝没去问他会预言小蛮还是狗蛋，对于这个问题，她心里是有数的。
小蛮！
按照实力来说，狗蛋肯定比小蛮要弱，可在两者都不敌骨阎的情况下，涂笙肯定是更关心小蛮的，这是人之常情。
两分钟后，涂笙睁开了眼，脸色极差！
汪雪凝急忙问道：“小蛮怎么样！”
“还活着，不过……”
“不过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她遇到巫凰了，两人的情况……有些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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