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何必开口来问呢？”
骨阎摇了摇头：“总之你只需要我不想死，为此并愿意付出一些代价，这样不就行了么？”
“你说说，万一我能听见呢？”涂笙还想继续尝试，可没想到骨阎的下一句话便令他眉头紧锁。
“成为天使的求生者不止你一人，问过这个问题的也不止你一人，只是我现在告诉你一些东西，不至于让你被抹杀而已。”
不止我一人！？
这句话除了表面意思之外，还有一层更深的含义，骨阎见过，甚至是和另外一个成为天使的求生者很熟！
否则他不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这么淡定，并且在短时间内做出分析，且窜逃到这里！
“……试试。”
既然没有抹杀的风险，那自然不能听信骨阎片面之词，用一些时间，去做个尝试也是好的，就算浪费了这时间也值得！
“那好吧，你有计时的道具么？免得到时候我说完以后你没感觉到时间流动，又觉得我骗你。”
“你说就是。”
涂笙虽然是将时间暂停了，可还是有些存在是不受影响的。
比如天问，比如亚当。
要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有他们在，也能确定骨阎是说了些什么，并确认时间流动。
“那好……”
涂笙屏息以待，可最后只听见骨阎吐出了这两个字，而后便是一阵沉默。
“看吧。”
骨阎像是早有预感，直接开口道：“都说了不行的，你还不信。
说真的，谈谈条件吧，我能立下契约，保证不将你的一切信息说出去，甚至……
我们还能成为盟友！不，我能成为你的内应，在玩家之中的内应。”
面对骨阎的劝说，涂笙没有说话，他只是在脑海中朝天问询问：“他……真的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这句话他更想去问亚当，对比现在浑身都是秘密的天问，他现在更愿意相信后者。
可为了不让这小气家伙吃醋，他还是选择先问它。
“说了，我能感觉到相对时间的流速，只是听不见他说的什么。”
“果然还是不行么。”
涂笙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心中却也有了一个盼头。
这句话听起来是有些矛盾，但是并不冲突，盼头是因为骨阎的另一句话。
现在的他，听见这些不会再有抹杀的风险。
那是不是等他成为四翼命天使，甚至是圣徒之后，是有资格听到，并听懂对方的话？
而无力感也是建立在这个之上。
目前可知的能提升权柄的办法就一个……本源战场！
可那东西触发的前提是必须有四个管理者在场，并且同时使用权柄，算上自己三人的情况下，能触发这个条件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们被那个组织发现了！
这又是个极大的危险！
“涂先生？”骨阎见涂笙不说话，又反问道：“您考虑得怎么样啊？
这可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哟~”
“你们有多少人追来了？”涂笙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涉及玩家界面，骨阎的回答他自然是能听见的。
“三个，我、巫凰、离原。”
“其他四个呢？”涂笙皱眉问道。
他原本以为这家伙是巫凰特意带上的，可能是上个版本有什么情谊之类的原因，可没想到这三个过来的人之中竟然没有米衍。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们当然是走了另一条缝隙。”骨阎奇怪地看着涂笙：“等等，难道你不知道有两条缝隙？”
两条？
我特么都看不见缝隙，你跑这儿来问我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只是问问，我还以为你们不会一起行动。”涂笙自然不会告诉这家伙真相。
不过他心中也开始嘟囔起来……
萧允特意将自己和涂小茗留在最后两个，要是涂小茗也看不见裂缝，按照骨阎两条缝隙的说法，她会不会将涂小茗推向另一个缝隙？
按照萧允厌恶天使的程度，这个推论不是不可能成立。
到时候她只需要说不知道对方去哪儿了，自己也不可能反驳她，毕竟自己也看不见时空缝隙……
这就麻烦了。
涂笙皱着眉，整个空间又陷入沉默之中。
算了，不想了，木已成舟，先去找人再说！实在找不到就去长安城等着！
那里成了一座死城，明天便能传遍天下，就算狗蛋和汪雪凝再不通人情世故，到时候也会过来看看，更别说其他几人了。
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吧！
涂笙从木椅上起身，缓步走入房间中，看得骨阎一阵胆寒……
“别杀我！”
骨阎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吼出三个字后便如倒豆子一般的说道：“技能！道具！武器！我能给你一套史诗级的！不……神话级的！只要我不死，玩家群体中就有你的一颗钉子！
到时候玩家动向你都能知道！只要你不……”
骨阎的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涂笙便手持镰刀斩断了他头顶的白线！
是的，玩家身上同样有线，不过和求生者不同的是，他们身上只有两条线。
一条白线，一条眉心中的彩线。
涂笙将白线斩断，骨阎也确实丧失了生机，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看来管理者对于玩家来说，同样是致命且不讲道理的存在。
至少天使和天使之上是这样的，至于普通管理者，应该有些不同吧。
斩灭骨阎之后，涂笙将房间里的血迹收拾了，便离开了青楼。
他没有刻意去救那群小姑娘，只是将门打开了，将守门的恶奴都给杀了，她们要是有心跑，就能跑出去，可要是不够聪明的跑，还是会被抓回来。
救聪明人只需要一次，可救蠢人只有无数次。
而他……还有她们，只有一次救人和被救的机会。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涂笙已经换好一身白色长衫，头顶玉冠，环佩玎珰，坐在最好的酒楼窗边，看着街边的繁华盛景。
时间还早，长安被屠的消息还没传出去，他也不想回到那座死城去闻血腥味，还不如在这有人气的洛阳多看看。
而且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消化骨阎带给他的信息！
是，那家伙是什么都没说，可他最后的行为，却足以说明很多事了。
譬如……玩家，也怕死！甚至是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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