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走后,双林有些怅然若失,他想了想觉得那是因为看到楚昭为了事业生机勃勃,而自己只能窝在海岛上治眼睛的窝囊憋屈感觉。这之后他更努力的配合柯彦进行治疗,自己也下意识地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锻炼眼睛的方法,渐渐地他看到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终于有一日他完全看清楚了,一切都变得非常明晰,世界从未如此让他流泪,连一旁笑着的柯彦和英顺都叫他觉得亲切。
虽然眼睛恢复视力,却仍然有强光下会流泪,看太久了眼睛会疲倦发干的现象,双林又调养了一段时间,将觉华岛上也走遍了,然后发现楚昭居然真的出钱请了许多人在岛的一侧山上种了许多桃树,哭笑不得,想来来年春天应该就能看到桃花盛开的美景了。
闲极无聊,他虽然也不太懂,胡乱指导着人嫁接了一些杏花李花上桃树去,也不知道成不成,也就是找点事儿做,然后渐渐也习惯了楚昭不在的日子,又将那瑜伽给拣了起来,每日跑到海边捡一块安静无人的石头来练瑜伽,当然无人只是相对的,他毫不奇怪如果自己掉到海里,大概就会跑出来许多暗卫,否则英顺不会那么放心的看他每天在岛上乱跑。
虽然天已进入盛夏,但海岛风凉,加上辽东一代夏天本就好过,而楚昭那边传来的倒都是好消息,因此每日双林练练瑜伽,逛逛佛寺,种种桃花,有时候站在海边和渔民买些新鲜的海菜,听他们说一天的收获见闻,有时和寺院的大师傅探讨下素斋的做法,虽然有些担心楚昭,身子和脸上的肉仍是渐渐丰润起来。
深秋正浓,金色的阳光如同蜜糖,这日双林正在海边静坐养气,忽然听到马蹄声得得,他望过去,看到一个高大男子一身玄色衣甲纵马冲了过来,直冲到他跟前,俯下身扬眉长笑:“傅双林!你家王爷我胜了!三日破了女真王城!”
双林抬眼看他,明亮阳光下,这男子仿佛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发髻被海风吹乱,两道剑眉直飞入鬓,双目锐利如炬,须发未修,身上一副银丝软甲,腰身笔挺如标枪,他一阵恍惚,太久没有见到楚昭的样子,眼前这个被晒得肌肤变成浅褐色,满身劲爽剽悍之气却在扬眉大笑的人,是那个温雅白皙,雍容典雅、身尊体贵的皇子?他的披风被长风吹得翻飞,脸颊被日光照着似有光芒笼罩,令人几乎能想见他在战场上横枪而立、风卷残云的雄姿。
楚昭看双林发呆,已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袖子高高挽着,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双林一怔,伸手被他拉着手臂轻轻一拉,已拉上了马坐在了楚昭身前,楚昭长笑了一声,策马在沙滩上狂奔起来。
海风迎面撞来,双林坐在楚昭身前被楚昭紧拥着,感觉到他背后的胸膛心脏生机勃勃地跳动着,楚昭迎着风大声道:“痛快不!你眼睛好了吧?”
双林被他的兴奋感染,忍不住笑了下点了点头,楚昭带着他在风里一直狂奔了数里才在一处海边的乱石滩上缓了下来,翻身下马将双林扶下马,从马鞍后头拎出了一坛子酒,眉飞色舞道:“这是女真人王宫里酿的好酒!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说罢已经一掌拍开了封泥,自己先就着坛口纵饮了两口,才笑吟吟地递给双林。
双林接过那坛子,却发现沉重得很,要他学楚昭那样就着坛口喝酒着实有些困难。楚昭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从马鞍那里扯下了一只银碗来替他斟了一碗,酒色鲜红,却浓稠挂壁,仿佛鲜血一般,双林小小饮了一口,发现果然口感不错,只是甚烈,一口就已让他脸上热了起来。
楚昭笑道:“好喝不?比从前的酒都好吧?”说罢也并不等双林的回音,而是自己举起那酒坛又畅饮了几口,和双林说起攻城的情形来,车鸣马萧,箭雨齐发,金戈铁马,纵横沙场,四野旗飞,飞骑扬刀。双林看他眉飞色舞,边说边痛饮的样子,忍不住也含笑起来,开疆拓土,万世伟业,是每个男子都有过的热血梦想,楚昭到底是个二十岁的男人,忽然取得如此成就,也难怪他如此自豪而忘形。
战场果然是让一个男人最快成长起来的地方,功勋和权力又仿佛使一个男人迅速蜕变,楚昭本来只如一块被元狩帝和王皇后精心雕琢的美玉,人人赞叹,如今却仿佛是一把出了鞘开了刃饮过鲜血的利剑,令人不敢掠其锋芒。
两人在乱石滩边对着大海,居然对着将那一坛子酒几乎全喝尽了,双林看他脸上胡须未修,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样子,身上那也不知道捂了多少日的男人味更是不敢恭维,笑道:“王爷也尽兴了吧?不如回去洗浴一番。”
楚昭笑吟吟道:“我们泡温泉去。”说罢不由分说吹了声哨子将马叫了过来,却又故技重施将双林拉上了马骑马往回跑,双林看他样子已是有些醉了,其实他自己也是有了几分酒意,便和他道:“随便洗洗便好了,酒后泡温泉不大好。”
楚昭笑着大声道:“有什么不好的,行军在外,什么地方都能洗澡。”
片刻后他拉着双林拉扯着回了院子,直冲那温泉室去了,双林只好笑着叫人给他准备干净的衣物毛巾,楚昭不管不顾,直接和着衣服就跳进了温泉里,双林被他拉扯着也落入了水里,看他哈哈大笑得犹如一只醉猫,有些哭笑不得地替他去解了衣甲,艰难地替他扒了衣袍靴子,解了发髻,英顺也带了人拿了一应洗浴的物事进来,替他修面擦背。
双林看他们围着楚昭洗上了,自己也湿漉漉的,便也就着水洗了洗脸,那温泉水汽一蒸,那烈酒的后劲就上来了,他也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心砰砰跳得有些快,忙出了温泉去到屏风后头解了湿衣服换了干净的袍子走出来,和英顺说话:“殿下喝了酒,别泡太久了,赶紧洗干净了出水。”
楚昭懒洋洋趴在池边,晒成浅褐色的背部肌肉结实,上头却横七竖八有着不少伤痕,有些已经发白愈合,有些还是粉红的新长出来的嫩肉,还有些才刚刚收口,而他仿佛一点都不介意服侍的人在他背上小心翼翼的擦拭,整个人仿佛一头野兽伏在岸边晒太阳一般慵懒。
他听到双林说话,抬眼去看双林,看他只穿着一身素纱中衣,头发被自己扯到水里也湿漉漉地披着,他显然也有了醉意,脸颊到白玉般的耳垂上都染上了一层薄红,清艳至极,密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撩得人心头发痒,他心头一动,忽然开口道:“你们都出去,留着双林一人就行。”
双林一怔,转头看他,英顺却早已将一个胰子放在了双林手里,极轻快地带了人退了出去,双林看楚昭脸上通红,有些担心过来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道:“殿下,您别逞强……还是起来透透气……”一句话没说完,楚昭已伸了手,一把又拉住了双林的手臂,双林只感觉到一股巨力将他拉入水中,没反应过来就已看到楚昭逼近过来的脸,然后捧了他的脸,稳准狠地吻住了他。
这个吻是如此的猛烈而充满了掠夺,双林本就有了几分醉意,在这忽然袭击之下,整个人都感觉到了眩晕,然而他的腰却被紧紧钳制着,被压在了温泉池壁上,然后他有些惊悚地感觉到了楚昭身上的某个变化。
他伸手想去推楚昭的胸膛,却发现完全推拒不动,楚昭已经完全长开成为一个体魄强健的青年成人,又在战场上经过千锤百炼而力气极大,轻轻松松地将双林压制得犹如一只做着无效微弱挣扎的小猫,那令人窒息的深吻过后,双林连耳朵都嗡嗡响起来,脑子眩晕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又找回点神智,楚昭捧着他的脸问他:“陪我,好不好?”
双林看着他修过脸后年轻英俊的脸,如今满目哀求恳切地看着他,热气腾腾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强健肌肤滚烫如火,他低低道:“让小的出去找人给您安排侍妾侍寝……”
楚昭不满地压着他的柔软身体,感觉到双林身子也软得直往下滑,一只手一抬已将双林一只腿抬起紧紧搂住他,用力含着他的耳垂啃噬了一会儿又十分不满足地去舔双林的嘴唇:“不,我就要你,为什么要别人?你明明喜欢我!”
双林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对方箭在弦上,又是一个踌躇满志的醉猫,便是他自己也已神智混乱,他推着楚昭肩膀问:“谁喜欢……”
楚昭扳过他的下巴又是一阵深吻将这话堵回去,直视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质问他:“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为我做那么多事?为什么冒死出来寻我?”
双林已经脑筋变成一团浆糊,衣服已不知何时在水中被楚昭的磨蹭中被解开了丝带,早就漂了出去,身子每个敏感的地方都被楚昭用手在抚摩挑逗着,人还一直被追问:“你不喜欢我哪里?我会好好对你的,陪我好不好,陪我好不好?陪我!”连手指都被含入嘴里一根根吮吸着,肌肤相蹭,情热如火,耳鬓厮磨,唇齿相接,楚昭喃喃地诉说这些日子的想念和渴望。
这么久没有见到的思念,那无望而漫长的黑暗中仅存的温柔相待,大战前的珍惜相处,双林看着面前这英俊得过分的脸,心怀怜惜,烈酒早已使他仅存的理智不堪一击,鬼使神差意乱情迷间他忍不住轻轻回吻了一下那张还在喃喃说着笨拙情话的嘴。
这不过是轻得不能再轻的一个吻,却仿佛开启了一个开关,楚昭围城良久终于得到了信号,于是欣喜若狂发起了进攻的冲锋,深而持久的深吻,比之前更用力的抚摸,对方溃不成军早已放弃抵抗完全沦陷,只会两眼迷蒙地看着他,楚昭明明醉得厉害,却还知道将自己最重要的战利品放到了池边,打翻了浴后用的蔷薇油,熟门熟路地握着那纤细结实的腰,将修长柔韧的腿抬起架在肩上,轻轻松松找到了门路,借着这胜利的狂喜,他毫不犹豫地享用了他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战利品。
而这战利品果然十分称得上他这么久以来的念想,妙不可言的滋味使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岸边,水里,榻上,醉意和对胜利的狂喜让他理智完全丧失,只剩下了身体的直觉和内心灵魂的渴望,他饥渴万分地啃噬着那柔和的肩颈线条,一遍又一遍地挑逗着那在他凶猛的攻势下有些神志不清的身躯,细细密密地落下烙印,长时间而温柔地吻住他的嘴唇,舔走他眼角被逼出来的泪水,紧紧拥抱着那柔软纤细的身躯使他更贴近自己。
最后两个人相拥着睡在了浴池边的软榻上,英顺不是没有进来过,只是他才进来便被忽然警醒过来睁了眼睛看他的楚昭顺手拿了个瓶子什么的东西扔了过去,喝了声:“出去!”然后他就飞快地退了出去。
然后楚昭又继续心满意足拥着他早已昏睡过去的战利品呼呼大睡,他确实很累,骑马赶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的酒,之后又为了到嘴的战利品折腾了半日,所以他睡得十分香甜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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