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
贺佩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接过电话后不怎么安分的姑娘安置到卧室。
芳姐跟上来帮忙,才把姜年这边收拾完,就让贺佩玖赶走。
“去给她做些吃的,光喝酒没吃什么东西。”
芳姐应下,瞅了眼他脸色,从卧室带上门出来,在楼梯转角处跟祥叔遇见。
“姜小姐怎么样,没事吧。”祥叔问了句,很担忧姜年。也不知被七爷带去哪儿,回来就醉了。
小小年纪,怎么能喝酒。
“祥叔,七爷对姜小姐……不一般。”
“非礼勿视,去忙你的。”
他会看不出来七爷对姜小姐不一般?祥叔在四季云鼎伺候七爷多少年,要说是看着长大都不为过。
不管如何,七爷知道对姑娘上心就是好事。
就是小点也没关系,听话乖巧,合七爷心意最重要。
反正祥叔心里很喜欢姜年这个小姑娘,没在多想端着蜂蜜水上楼,叩开卧室的门,贺佩玖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七爷,让姜小姐喝杯蜂蜜水吧。”
他偏头接过,没假手于人的意思,“我照顾她就行,你忙你的。”
祥叔应声退下,带上门时乐呵呵一笑。
贺佩玖先尝了口蜂蜜水温度,正好可以入口,俯身下来,爱不释手的揉搓着一抹朱砂红的耳垂,“年年,起来喝点蜂蜜水。”
姜年没哼哼唧唧,只是迷迷瞪瞪坐起来,偏头盯着床尾不知在想什么,贺佩玖把蜂蜜水端来送到她唇边。
“乖,喝两口。”
姜年没动还看着床尾,忽然伸手推开水杯,极其的可爱的动作爬到床尾,就盯着床尾某一处。
“怎么了。”贺佩玖跟过来,没从床尾看出什么东西。
姜年眯着眼,没说话跳下床,身形趔趄摇晃,奶凶的挡开贺佩玖搀扶的手,也不说话就自己在房间转着。
房间就这样大,翻来覆去没找见,挠了两下头又晕晕乎乎来到床边,目光虚浮抓了几次才拿起手机,反正戳也戳去,号码是找出来就是没拨出去,就贴到耳朵。
“哥。”她叫了声,在床边坐下,垂着脑袋,“……我围巾呢!”
闹了半天找的是围巾?
贺佩玖无奈,在旁边坐下,揉了揉低垂的脑袋,手臂圈着细软的腰肢带进怀里,两指擒着下巴微微抬起,贴在耳边蛊惑低语,“年年,现在不出门,我们明天再找围巾好不好。”
“找不到原来,我给你买新的。”
“嗯?”
呼吸纠缠着呼吸的距离。
姜年眸色虚浮,浸着水色,泛起红晕的眼神与贺佩玖眼神相抵。
她微微抿着唇,少顷,不愿的摇头,因为浑身燥热,不舒服的挣扎两下。
“不能买新的,那是……师叔的围巾。”
“嗯?”
没料到姜年会这样讲,贺佩玖一愣,随即又听她嘟哝,偏身靠他怀里,拿着手机非常认真。
“哥,围巾,围巾放哪儿了!”
“师叔的围巾……”
“是我的师叔……的围巾!”
她嘟囔完,放下手机,神色恹恹,觉得自己手好像着了火,嘀嘀咕咕的想要抽回来。
可是抽了半天也没抽动,愠怒的偏头,光晕之下——
贺佩玖的轮廓那般鲜明深刻。
眼眸深凝,浓稠,眼中有一抹刺破夜色的光亮,浇下的橘黄光晕里,薄凉的唇牵起,翘着,艳如胭脂,实在诱人。
“师叔……”
“嗯?”
姜年只叫了声就抿着唇,手心被热汗烘烤,整个人炙热难安。
叩叩叩——
“七爷,我做了宵夜,姜小姐要不要吃点。”芳姐在外,端着碗实在不敢贸然进入。
稍顿,就听到脚步声。
贺佩玖来开的门,拿了托盘里的碗,“有条黑色围巾收在哪儿。”
“下午我收进衣柜的。”芳姐朝衣柜那边指了指,顺势瞥了眼床边愣愣坐着的姜年,没敢再多看,说完就后退两步顺势带上门。
姜年现在好像清醒了点,盼着双腿坐着,似闻着香味仰起头来,眸里盈着笑和少许期待。
“什么啊,好香。”
“宵夜。”
芳姐真的很会做东西,把各种坚果,核桃,花生一起熬,熬出来的稠软香甜,有点像阿胶糕。
肚子忽然就有点饿,舔了舔小嘴,嘟哝着,“好饿,想吃。”
贺佩玖把碗放在床头边,俯身看她,“能自己吃吗。”
“能。”不等他应允,就偏身过去,半跪着,舀了勺往嘴里喂。入口生香,坚果味四溢,甜但不腻味吃着刚刚好。
“慢慢吃。”嘱咐完,他转身去衣柜,在挂外套的隔间里找到围巾,拿在手中磨蹭两下倒回来。
在床边椅凳里坐下,偶尔伸手过来替她捋捋滑落的头发。
一碗吃了大半,姜年喝水的空隙瞥到围巾,忽然就扑过来,动作很急反应又慢,被东西绊了下就扑向贺佩玖。
没有意外,她被贺佩玖抱了个满怀,唯一有些不同的,她双手按在坚硬的胸膛上。
没一点素日的怯弱羞赧,按着的手还不安分的抓扯两下,将素白整洁的衬衣硬生生扯出了皱褶。
“别乱抓!”贺佩玖出声喝止,伸手覆上来,按着细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手心,不舍的细细摩挲着,垂眼看怀里的人,眸色昏暗,性感的喉结忍不住滚了下,就盯着她微微长着色泽妍丽的樱唇。
呼吸滚烫炽热,嗓音都沙哑。
“别乱动,年年……”
再这样借酒撒泼,他可就当真忍不了了。
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指望他能当圣人不成。
这般拥抱的距离挨得极近,姜年是昏沉没什么理智,但也能感受迎面扑来的灼热呼吸,被这么一浇,也是越发难受。
这火也烧到了自己,喉咙干涩,嘴唇也干涩,下意识舔了舔,就伸手攥着那条属于贺佩玖的围巾。
黑色的围巾在她白皙的手中,两者比较,一则越发深黑,另一则越发白嫩。
姜年没说话,借着贺佩玖的力道坐回床边,本能的把围巾揉成一团抱在怀里,昏昏沉沉的从被子一角挤进去,靠着松软的枕头就睡了。
有一晌,贺佩玖才闷声笑出来。
一种从内心深处迸发出的欢愉,叫他每一寸轮廓都好似叫温情揉搓后,打磨成最妖异邪肆的惑人骨相。
姜年……
是在意他的。
胸膛在这一刻被撑得满满,各种难掩的情绪交织着,再三思量后,才抬手关了壁灯留下盏小夜灯。
欲起身离开,床边醉酒人低低的呢喃又让他脚步黏着。
细软浓糯的声音,含糊不清的。
“师叔——”
就这一刻,贺佩玖绷着的理智一寸寸全部断裂。
他只往前跨了一步就来到床边,忽的俯身而来,急切又隐忍的盯着睡着的姑娘,咫尺之间,尚存的一丝理智在做最后纠缠。
只是,终究全部土崩瓦解……
拜在姜年再次呢喃出‘师叔’的两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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