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莎的腐神降临之前,朗格尔也做好了各种准备,花了这么多精力,总算出现一个能得到病原体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也可能是唯一的,毕竟有谁愿意对自己的身体这样冒险呢?
他也有点同情丽莎,对她而言,马上就会开始一段痛苦经历,做一次医疗试验品,换来近十年的薪水,肯定不会很舒服的,成千上万在他手里死去的小白鼠可以佐证。
朗格尔突然想起要提取丽莎胃部的粘液及其组织做初始的参照样本,就需要用到胃镜和胃镜钳。二话没说,一切可以让贾德尔去办妥,后者很熟稔这些事情,也没让他失望。等到第三天,朗格尔就有了全套的胃部手术器具,于是他马上动手,丽莎已经在抱怨了,也怪不得她,毕竟谁饿两天只让喝水和饮料都会这样的,朗格尔不想浪费一点点时间。
胃镜借助着电脑和探灯进入丽莎的胃部,但操作并不熟练。但还是得非常小心,一旦丽莎受伤,那么初始参照样本就可能不准确。他这几天已经认真研究做胃镜的手术资料,并且拿到胃镜器具后也做了几次练习。
过程并不顺,丽莎总是呜呜叫嚷手脚还乱动,朗格尔索性让里格和贾德尔捆绑住了她的手脚,最后总算提取到了丽莎一点胃部粘液。
朗格尔之所以先选择胃部,是因为人体内的肠道微生物是非常多的,其中超过99%都是细菌,存活的细菌数量大约有1000兆,光种类就有三万多。要从如此多的数量中判定出哪个细菌是导致腐烂的元凶,简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只能等丽莎发作后才能从病灶里提取到病原体。
而胃部的细菌只有很少的几种,如果这里能找到新的细菌就成功了。
结果很让人失望,丽莎胃部提取到的细菌都是他所熟悉的,多数也就是些幽门螺旋杆菌,助消化的细菌,肯定不是病原体。
接着是提取胃部组织,有了第一次操作,第二次就熟练很多,毕竟人体是比小动物们更庞大的动物体,对朗格尔来说两者没有根本的区别,结果同样没有进展。
下一步只能等丽莎发作了,别无他法。
朗格尔想到如果要进行大肠采样,他就需要肠镜和肠镜钳!得提前准备好肠镜手术器具,这需要再次麻烦贾德尔。后者只花了十多个小时就搞好了一切,因为他已经和那家医院混熟了,当然其中也是与亚力西有关系。
尔后,朗格尔每天都会给她测两次血,看看里面有没有白血球突然增高现象,那就表示人体启动了免疫机制,也就是那个致命微生物开始动作的信号。
第八天,丽莎没有出门,朗格尔心中一动,马上去敲门,开门后的丽莎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脸上绯红,发烧了吗?朗格尔竟然有些兴奋,终于腐神降临了吗!
第九天,“丽莎,你感觉怎样?”朗格尔克制住情绪,他肯定不能表现的很激动的样子,那样会让她反感的。丽莎自述早上起来就有些腹痛,想打电话又没力气,手测一下额头,看来自己发烧了,她就开始害怕起来。
果然,通过简单的验血下来,白细胞、中性粒细胞和C反应蛋白都有不同的反应,有炎症!
朗格尔从哼哼唧唧着的丽莎自述和通过按压手法判断出,这是腹部传递出来的疼痛,不是胃。
床上的丽莎早已昏睡过去,朗格尔也在这几天练习了多次肠镜手术,肠镜就是一根细长灵活的软管,它是人体下部进入大肠,可以一直到达小肠的末端,软管的头端装有灯光、摄像头以及钳子,还有冲水和充气装置。头端的灯光和摄像头和胃镜一样能将在肠道内的影像传到电脑上,如果发现肠道内长了异物还可利用钳子钳取。
但丽莎总不愿意配合,也怪不得对方,哪个女孩愿意做这样的手术呢?但眼下取样本要紧,在朗格尔眼里人体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小白兔而已。于是他三下五除二除去了丽莎的裤子,好在对方还在继续昏睡。
在手忙脚乱地给丽莎摆好了侧卧姿势,并盖好手术毯子后,朗格尔吩咐里格和贾德尔让两人按住不能让她动。
“这是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刻,她的配合度是和我们成功呈正比关系的!”
朗格尔再次用肠镜探入,并仔细观察起里面的肠道组织,果然发现里面有一段出现了明显的红肿,“有炎症!”朗格尔差点蹦出口,但生生忍住了。
突然有种被幸福劈中的兴奋,病原体就快找到了,但我还是必须小心,再小心,绝不能放走眼前快得到的东西!
朗格尔决定马上用肠镜钳去夹大肠,想取下一小块那里的组织作样本,刚一用力,丽莎却哼哼起来,“朗先生,你?”可能是痛到她了,只见丽莎扭动身体,“你们在做什么,放开我!”她开始挣扎想摆脱两人的束缚。
“丽莎小姐,您可不能动,现在在您身体里有一把钳子,乱动会割到您身体里的重要部位,会死人的!”朗格尔眼见病原体快到手,于是连哄带骗地要丽莎安静下来。
“我只需要您大肠内的一点点组织和胃部那样,不会很痛的!”朗格尔不惜为此赌咒发誓。
“朗,格尔,先生,上次你还说胃镜钳不痛,后来痛了两天,现在,呜呜!”丽莎哭出了声。
“丽莎小姐相信我,您是在做一件高尚的事业,这种疼痛甚至比我们割伤手指还轻微,何况您现在肯定不能动!按照我的吩咐做,可以吗?”朗格尔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丽莎想了想,发出一声叹气,看来她只能配合,毕竟那十年的年薪,高尚的事业,还有两个男人死死按压的力量,对不住了丽莎,朗格尔心想。
“我会尽量小心的!”
当然朗格尔也不是很熟练,但终于拿到了一块开始发炎红肿的肠道组织,他如同掘到宝那样,一边念叨着“到了,到了!”边小心从丽莎身体内取出。
哦,钳子那头夹住了一小块带血组织,“就是它了!一定是!”朗格尔看着这个押着他下辈子希望的东西,在里格和贾德尔奇怪的眼神下,轻轻放入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装着培养基的试管里。
“嘘,不容易,哦,丽莎小姐,现在好了,多谢您的配合!”朗格尔注意力还是盯着那个试管,全然没注意丽莎的痛哭。
里格在那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说着什么。
将试管拿到隔壁房间,他从中取出了一点液体,放在镜片里,满怀着希望,但光学显微镜里却看不到什么,这是为什么?朗格尔一阵晕眩,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不会的!怎么可能连细菌都没有了?
对了!
脑际犹如一道霹雳闪过,验血指标是白血球大幅降低,那应该就是有病毒啊!
朗格尔迅速将样本镜片转移到了另一台电子显微镜下,果然,里面是无数从未见过的有着奇特形状的东西。
难怪他找不到,这是只有细菌百分之一大的病毒啊!在朗格尔自行配置的淡黄色显色培养基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病毒呈现出粉红色的团块,再放大倍数到个体。那是一个个球状带有一点毛刺的家伙,奇怪的形状体和其他病毒不同,它只有三个蛋白突出的刺突,普通流感病毒都会分布有600多个刺突。
这是什么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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